“這話怎麼能這麼說?”開始那老頭又說話了,他一臉憤然的對著周圍的人說道:“一大人的清廉,咱父老鄉親們又不是不知道,怎麼可能會有這十萬兩黃金,我看哪,八成是有人栽贓陷害啊!”
“哎喲,老程頭,可不敢亂講。”一旁有人立馬止住老頭的話,惶恐的壓下聲音,“這可是皇上欽點的案子,你說有人陷害,那豈不是說皇上錯了,老程頭,這說錯話可是要殺頭的!”
那老頭一聽這話,腦袋一低,不敢再作言語。
但那胖子又開口了,“這話可就說不準哪,這人呐,可不止一麵兒,”說著掃了眾人一眼,繼續道:“老話說得好,知人知麵不知心呐,朝廷年年撥了那麼多款子下來,誰知道這姓一的不撈點?”胖子話語一頓,看了一眼遠處,高聲道,“再者說了,這可是十萬兩黃金呐,黃金呐,又不是那木炭棉花,這麼多金子進了你家門你會不知道,這一大人也不是傻子,家裏突然多出這麼多金子,他能不知道?”胖子說到這裏盯著老程頭,道,“這年頭當官的哪有什麼好東西,我看呐,咱們的青天大老爺可未必就像我們看到的那樣!”
那老程頭聽到這番言語,氣的渾身發抖,緊咬的牙齒磨的吱吱響,可是又偏偏找不出話來反駁。
這時又有人附和起來,恍然大悟般的大喊道:“對啊,這當官的哪有什麼好東西!”
這話一說出來立馬得到群眾的支持,也不論青紅皂白了,一個勁的說著這些年當官的惡聞,隻有那胖子在那嘿嘿的冷笑。
一白跪在那裏看著眾人,看著他們的表情由開始的憐憫,同情,到現在已變成了毫無目的的憤慨,仿佛所有的官都是一樣的可惡。
一白跪在那裏喊,“不是這樣,不是這樣,不是這樣的!”
可是沒有一個人去理會他,仿佛他根本就不在那裏。
“嘿,不是我說,小子,你還準備睡到什麼時候!”掌櫃那獨特的公鴨嗓突然傳來,“快給我起來幹活,老子可不是養你吃幹飯的!”
一白一聽到這聲音,渾身就是一個激靈從床上坐了起來,“呼……”一白幹啞著嗓子,長長的舒出一口氣,兩年了,一樣的夢。一白不敢深想,趕快穿好衣服,看了一眼天空,天還是灰蒙蒙的,隻有一個懶惰的太陽準備爬出來。
一白來這裏已經兩年了,他雖然不聰明,但是也摸熟了這裏的一切,他熟練的起火燒水,殺雞宰鴨,廚房裏的一切食材他都能夠熟練的準備好,還有一個時辰,大廚崔大力就要來了,再過個半個時辰,一白就要到前廳裏去,開始招待來客。
時間到了,一白站在店門,注視著來來往往的人們,集市上的人越來越多,多的他有些恍惚——他來這裏已經兩年了,兩年來,他無時無刻不做著那樣的夢,他沒有忘記的他的仇恨,可是他隻有十歲,到如今也隻有十歲。他不知道爹娘是被誰陷害,他也不知道應該向誰報仇,兩年來,仇恨空了他的腦子,讓他隻有一個願景,就是報仇。可是他又沒有辦法,他隻能等,客棧是龍蛇混雜的地方,他隻有等到那個能帶他進入武學仙殿的人,才能在這個錯綜複雜的世界裏去尋找他的仇人。
一白已經在這裏等了兩年了。
終於,那個人要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