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嘯天站到櫃台之前,高出常人一頭之多,身材魁梧中透露著挺拔,深邃的眼神,血紅的長發,幽黑的長袍,自然引起了這位發呆的學徒的注意。
如此之強悍之人,讓學徒立刻心生警惕,腳低已經開始抹油,如果情況不對,立刻狂逃,因為以前許多典當鋪就發生過被強人洗劫一空的事件,而且據說還死了人。
看著學徒一臉複雜的看著自己,冷嘯天感覺有些渾身的不自在,幹咳了兩聲,取出了那顆二階魔晶,放與正櫃之上。
隻見二階魔晶通體赤紅,發著暗亮血紅的光芒,絲絲電流在魔晶表麵之上緩緩的遊走,整個房屋之內映射的通紅。
世人何曾見過這樣的寶物。
頓時那位學徒還有另外的幾位打醬油的客人雙眼放光直勾勾的瞪著眼前的寶物,此時如果不是在這戒備森嚴的都城之內,恐怕眼前的這幾位衣著華麗的富人都要紅了去搶奪眼前的寶物吧。
此時就是個傻子恐怕都能看的出這沒這顆嬰兒頭般大小的發光寶物,價值恐怕不止連城。
“這位小哥,你看著給個價吧”冷嘯天看著更加發呆的學徒說道。
學徒這才從他的千秋大夢之中驚醒,不好意思的笑笑作揖道:“這位公子,稍等,稍等”一邊向著後堂退去。
如果是平時一些普通物品的典當,學徒還能自己做主,可是如此重寶,哪還有他決定的權利,稍微處置不好,恐怕他自己就處境堪憂了。
典當鋪之外路過的許多行人都被屋內射出的耀眼光芒所吸引,紛紛向著典當鋪裏湧入,身體強壯的之人有許多都擠了進來,無不慶幸能夠見到這罕見的寶珠,而門外已經黑壓壓擠滿了伸著脖子的人群,很快便聚集了數百人之多,而且越來越多的人從四麵八方湧來,那木質的大門發出“吱吱吱”的響聲,似乎很快將要被人潮衝擊開來。
頓時大街之上也是亂作一團。
“大姐,吃麵還沒給錢呢”!
“小妹,發釵還要不要了”!
“大哥,咳咳,小的的小費“!
“大叔,那時我的”!
“大爺!……”
“……”
許多人其實都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就紛紛擁擠著加入人潮之中,生怕將自己落下,盡管還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片刻之後先前的學徒擁著一位斑駁半百的中年人從後堂而來。
中年人消瘦精幹,臉上雖然刻上了一些微微的皺紋,但是那棱角分明的麵孔,一看都是一個善於謀劃,頭腦精名之人。
隻見這中年人從懷裏掏出一個細繩做架的厚重的凹凸片,半掛與鼻梁之上,仔細的觀摩起魔晶。
片刻之後中年人摘掉了鼻梁之上的凹凸片,學徒趕緊上前在中年人的耳邊竊竊了一陣,退在了中年人身後。
中年人聞言小心的探視了一眼冷嘯天,當發現眼前這個身材高大的青年竟然隻是一個聚靈期的修道者,難以置信之色一閃而過,輕輕的搖了搖頭。
“這位小兄弟,貴姓,鄙人柳一刀,冒昧的問一下,不知道你是從哪得道的這顆魔晶的”這位名叫柳一刀的中年人大方的抱拳道。
冷嘯天在柳一刀觀摩魔晶之時就已經暗中神識探查過眼前的這位名叫柳一刀的中年人,因為,在先前柳一刀所來之時,一股強大的威壓被冷嘯天所捕捉,他發現柳一刀至少是一個道宮期後期的高手,因為對方總是在刻意的收斂之強者的氣息,冷嘯天心生警惕此人深不可測。
“在下姓冷名嘯天,這顆魔晶是我在一次捕獵中意外拾獲的,閣下看可以典當多少,您是個識貨的人,這顆二階魔晶的價值不用我多說吧,您就看著給吧”冷嘯天一臉平靜道。
“哈哈,這位小兄弟,有點意思,這樣吧,這裏人多眼雜,我們去後堂詳談如何”說完也沒等冷嘯天同意就搭肩向著後堂走去。
先前的學徒雙手恭敬的捧起魔晶,也不理會眾人向著後堂而去。
眾人大都一副不甘心的樣子,但是其中也有一些頭腦聰明之人知道如此珍貴的寶物,怎麼可能在在眾人的眼前交易,畢竟人多眼雜,其中許多的人都已經暗中給魔晶估量了層次不齊的天價,過了一會大部分湊熱鬧的行人已經一一散去,隻要少許的幾個人徘回在店鋪之中。
來到後堂,柳一刀客氣讓座,二人盤膝對坐於古香的八仙桌之前,學徒小心的將魔晶放在桌在之上,並沏上了好茶。
“小兄弟,當著明人不說暗話,其實方才我已經探視過你,恐怕你不久前才悟道聚靈吧,可是手中如何有一顆二階魔晶,這到讓我很是好奇。
冷嘯天暗道好心細的一個人,但是又不能說出其中的事情,顯得有些難為情。
“哈哈,不說也罷,不過你這個小兄弟我倒感覺有點意思,交個朋友怎麼樣”柳一刀若有所思道。
冷嘯天轉眼一想,對方既然是一個至少道宮期的高手,那麼一定可以能夠將蛇女的毒化掉,畢竟要想找到控棋的背後勢力,每一個線索都不能放過,先不管對方是何用意。
冷嘯天欣然答應。
通過與柳一刀的一番談話,冷嘯天了解到,這家典當鋪其實隻是朱雀國之內排名第十一的修道大門“日月軒”之下的經營點,主要是收集一些仙草靈芝,奇珠異寶,像這樣的店鋪“日月軒”名下就有數百個之多,當然不止這一行當,涉及行業渠道非常眾多。
而柳一刀正是負責每月將各個店鋪所得之物盡數收回幫內,而今天又正好是每月下山的日子,剛騎著坐騎從另一家典當鋪來到“兌仙不兌玉”屁溝還沒坐熱,學徒就慌忙來報說有人來兌寶,並且是發著光的寶珠,聽到這麼一說,柳一刀心生好奇之心,於是讓學徒引路,前去查看一番。
“柳大哥,可否幫小弟一個忙”?冷嘯天抱拳道。
“奧?但說無妨”柳一刀放下手中的茶杯道。
“在下的妹妹中了劇毒,非道宮期高手不能化去,不知……”
“她人在哪,我隻有見其人知其傷方能知道自己有沒有能力化去,”
“在客棧之中,因為我兄妹二人一路逃難而來,四處奔波,現在身上的錢財也所剩無幾,遂想將這顆魔晶兌換一些錢財為妹妹盡可能的治病”冷嘯天楚楚道。
“這樣啊,那不知道你兄妹二人有沒有意向入我日月軒門下,奧這個先不說,帶我去先見你的妹妹,”柳一刀思索道。
“好,”冷嘯天起身將魔晶再次放回懷裏,起身欲走。
看著冷嘯天的舉止,柳一刀暗道這個年輕人寵辱不驚,利害清明,如果不出意外遲早有一天會林立於強者之林。
兩人從後門穿過數道街道,來道了落腳的客棧。
“咚咚,若煙在嗎?我是嘯天,可以進來嗎”冷嘯天輕敲了兩下門道。
屋內傳來了穿衣的沙沙響聲。
“吱”冷若煙一身薄衫站在門口,增添一些嫵媚之色。
“嘯天哥哥,有事嗎?”
“奧,也沒什麼,就是想讓這位大哥看下是否能化去你中的毒”說罷冷嘯天引薦身旁的柳一刀。
柳一刀禮貌性的的拱了一下手道“鄙人柳一刀”。
冷若煙將兩人引入房屋,柳一刀看了下她的傷勢道:“嘯天兄弟,這劇毒已經侵入骨髓,現在我用內功根本沒有辦法將毒素逼出”。
“難道就沒有其他的辦法嗎?”
“這個,這個恐怕有點難”!
“?”
“我日月軒到有一位師祖是用毒的奇人”
“以毒攻毒?”
“正是”
冷嘯天暗道這柳一刀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他知道,拾荒老人至少現在不會對自己下手,其幫助隻不過想讓自己盡早的修的大乘以奪舍自己的軀體,以柳一刀至少道宮期後期的高手怎麼會化解不了蛇女的毒。
但是表麵上依舊古井無波抱拳感激道:“那就有勞柳大哥引見了”!
柳一刀心裏一喜道:“好好好,那你們兄妹二人收拾好東西,半個時辰之後我來接你們”。
“有勞,有勞”
一番客氣之後,柳一刀離開了客棧,回到了先前的典當鋪後堂。
而先前的後堂此刻哪裏還是先前的樣子,如一個暗洞一般,如螺旋一般,深邃的可怕,幽光霖霖。
柳一刀滿臉虐誠道:“老祖,那個名叫嘯天的小子,徒孫先前用神識探視過,這小子隻不過是個初及聚靈期,為這樣的小子,不值得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吧”。
“混,賬,你,知,道,什,麼”滄桑幽幽的聲音字黑洞深處蕩漾,兩團燃著磷火的白焰,不停簇擁著陰火。
柳一刀看到老祖語中帶怒,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冷汗直流,心裏一經暗暗掌了自己一百次大嘴巴。
“老祖,不過那小子的妹妹中了劇毒,已經答應隨我前往日月軒治病,隻要到了日月軒,我就能完全掌握他的行蹤,一切就能在我的控製之中”柳一刀道。
“妹,妹?原,來,如,此,看,來,不,止,我,們,一,方,再,打,真,龍,體,的,主,意,呀,你,辦,的,不,錯,接,下,來,怎,麼,辦,不,用,我,教,你,吧,記,住,不,惜,任,何,代,價!”
“徒孫明白”柳一刀道。
兩團磷火漸漸變暗,消失於黑暗之中,深不見底的黑洞逐漸又化變成了後堂的模樣。
冷嘯天麵對著眼前的這個絕色的蛇女,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本來還以為自己在這個世界能有了一個和自己同病相連的妹妹,還予之名若煙,現在他忽然有了一種想哭的衝動,但是他不可能這麼做。
有些逃避一般的找了個借口回到了自己的客房,狠狠的關上了門,背靠著門扇,但是這個時候的他不容心懷兒女之情。
冷嘯天從床板之下抽出了一把鋒利的匕首,“撲通”一聲跪在了大理石地麵之上,沉沉道:“父親,母親,嫣然我一定會為你們報仇的,今天我滴血發誓,如果不能為你們報的大仇,自斷以示你們的養育之恩,拿我做棋子的人,我要讓他們知道這是一件多麼愚蠢的決定,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走狗”說完匕首一揮,在手臂之上滑下了一道傷口,殷紅的血滴猶如暗夜的流星,帶著一道血痕順著手臂,滑落而下,重重的打在大理石地麵之上,摔成了無數個血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