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都在李然和克爾弗德的相互探討中過去。
李然給克爾弗德講一些神洲的風俗、見聞還有社會構成等等。克爾弗德則給李然講一些真實的案例,李然聽得既是毛骨悚然,卻又深感奇妙。每次在克爾弗德精辟深入的分析之後,李然都感獲益良多。
“人有時候竟會如此的脆弱,愚蠢和偏激。而一件看似極端有悖常理的事情背後,居然可以有著完全合乎情理的解釋。”李然不禁發出了這樣的感慨。
現在李然已經能夠坦然麵對克爾弗德的眼光了,因為他已經理解到了其中的含義。甚至,由於他整天都在麵對克爾弗德,如今再看到別人的眼睛,反而會覺得乏味。
克爾弗德現在每天吸食兔血也不再讓李然那麼恐懼了。他知道,可能是什麼東西也被寫進了克爾弗德的裏層意識。不過,李然卻不敢直言詢問,隻是自己猜想著是否在克爾弗德身上也曾發生過什麼?
傍晚,李然呆呆的看著窗口的一小塊天空,甚感無奈。
最近,克爾弗德癡迷上了神洲的象形文字,而且還很是用功。看來一時半會,自己倒是安全了。然而,未來的命運自己卻無法掌控,說不定什麼時候克爾弗德膩煩了,也就是自己的死期到了。其他的犯人還能夠盼著大赦,等待出獄;可是自己呢?就算克爾弗德暫時不會殺掉自己,湯特力若是等不及了,也會用其他辦法來對自己下手的。自己雖不甘於去死,卻又能做些什麼呢?
窗外,一群鳥兒飛過,雖然窗口很小,鳥兒的掠過隻是短短一瞬,可是李然畢竟看見了。想想外麵高立的牆頭,森嚴的守衛,李然搖頭歎了口氣。想道:“這裏大概隻有變成鳥兒,才能飛出去吧。”
“飛?”李然似乎模模糊糊地想起了什麼,卻又怎麼也抓不住。
晃晃發沉的腦袋,李然心說:“算了,不想了,以後有空再說。”
當天夜裏,李然做了一個奇怪的夢。不是以前在惡夢中常出現的驚濤駭浪。在這次的夢中,李然仿佛又回到了上次去地塹中取地火鷹蛋的時候。
夢中……自己順著繩子爬下,來到了地火鷹巢穴的旁邊;……繩子停住了,怎麼也不動;……抬頭看向天空,一隻巨大的黑色地火鷹在那裏盤旋,似乎就要衝下來了。自己大急,用盡全身力氣想讓繩子動起來,可是繩子卻好像比千斤還重……
忽然間,自己又好像變成了空中飛著的那隻地火鷹?……正在凝視著那個掛在壁上苦苦掙紮的人。……自己一聲怪叫衝了下去,越來越近,那人驚恐的眼神清楚可見……
可是,壁上的那人不也是自己嗎?到底是怎麼回事?李然一陣猶豫,是飛開?還是要繼續下落?
沒時間考慮了,兩邊距離迅速拉近,……壁上的自己恐懼萬分,張大嘴要喊卻怎麼也喊不出聲來……
千鈞一發之刻,一道豔麗的煙花在兩個自己之間突然爆炸;……身為地火鷹的自己猛的一驚,就想向上高飛;可是這回翅膀卻沉重異常地完全不聽使喚,兩邊眼睜睜地就要撞在一起了……
“啊!”的一聲,李然從夢中坐了起來。
深夜,涼風習習,月明如水。
李然坐在那裏,渾身都被冷汗濕透。剛才的夢境,還無比清晰地記著,李然一邊平定著自己的情緒,一邊思考著夢中的含義。
克爾弗德曾告訴過自己,夢境常是人裏層意識的一種活躍。那麼自己今天為什麼會做這個夢呢?在夢中自己變成了那隻地火鷹,而在夢的最後自己所最渴望的是——“飛翔?”
突然間,李然覺得自己的腦海中有什麼東西豁然貫通,終於知道自己在白天想要什麼了?李然為這個發現興奮地攥緊了雙手。
“是飛翔!自己原本是會飛的!”
李然腦中飛速地運轉,開始整理自己的念頭。
“自己三歲時就可以禦風而行了;隻是在被逐出玉華劍派之時,修為被廢才不能飛了。說起來,禦風術很容易施展,僅需要煉氣期第三層的修為即可。而自己修為被廢,隻不過是將自己苦心積累多年的先天之氣給散了去;渾身的經脈卻都無恙,仍然可以再次修仙。”
“哈哈!”李然現在隻想開心的大叫,腦力高度集中,繼續分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