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互弈(1 / 3)

深夜,羅坦君士堡瑪麗亞大教堂的一個小房間中,教皇坐在一張大椅之內,十指交叉,後靠著椅背,看著麵前的中年人。

房間異常華美,暗紅色的羊絨地毯,水晶的吊燈,彩繪的屋頂畫著天主降臨的故事,四壁的油畫俱是大師的名作;紫檀木的家具,邊角扶手處飾以純金,屋內的諸多擺設也無一而非皆是精品。

那位中年人,一身黑色的牧師長袍,體形高瘦,精明幹練;目光淩厲,臉上卻笑容溫和。

“赫爾墨斯”,教皇問道:“我昨日夜觀天象,似乎在大陸的南部很不太平,你有什麼消息沒有?”

赫爾墨斯是教會情報機關“影堂”的首領,同七大天使一樣,這個名字也是世代傳下來的。“影堂”之名得自於神之影的說法,即為了體現神的光芒,必須要有暗影;而神之影子亦是另一天堂。

赫爾墨斯躬身答道:“教皇陛下,最近十日,大陸南端,塔普斯特帝國的南部確實發生了不少事情,因為情報是陸續到的,我花了些時間彙總了一下,這才向您報告晚了,請您原諒。”

教皇沉聲道:“你說吧。”赫爾墨斯說道:“首先是,塔普斯特帝國的南部要塞凡登堡被人攻陷了,這些人在殺盡了所有的守城衛士之後,卻又離奇的棄城而去,不知道是為什麼?”

“凡登堡?”教皇沉吟片刻,道:“你說得是三百年前有著素稱‘絞肉機’一戰的凡登堡?”“是的。”赫爾墨斯答道。教皇詫道:“凡登堡這種的軍事重地,竟會被人輕易攻下?是什麼組織,能有這麼強的力量?”赫爾墨斯說道:“陛下有所不知,凡登堡今非昔比,長時間的和平使得塔普斯特帝國上下麻木,這樣的重地竟然隻派了一個男爵帶著數百老弱殘兵守在那裏。不過,經此一役,倒也不啻是敲了一記警鍾,現在,帝都維斯裏加城正在熱議重整軍隊的事情,未嚐不是件好事。”教皇點點頭。

赫爾墨斯繼續說道:“接下來,在塔普斯特帝國的南部和奧克利帝國的西南部,短短時間內,有十三個異族接連發生暴動。暴民與當地的衛戍部隊發生了大規模的對抗,不少邊遠小城已被攻陷。”教皇問道:“有證據表明這些部族是事先串通好的麼?”赫爾墨斯搖頭道:“從時間和方式上來看,似乎不是。暴動是從最西邊的卡茲族聚居的伊莎科多開始逐步東移。而且,暴民各自行動,明顯缺乏組織,倒像是有人煽動所致。”教皇又問:“那帝國方麵是作何反應?”赫爾墨斯說道:“奧克利帝國方麵反應迅速,很快便派遣特使,協同軍隊前去撫鎮。而且因為,在奧克利帝國境內發生暴亂的部族甚少,已經基本平息了。塔普斯特帝國方麵則遲疑不決。雖然凡登堡的事情,讓國內的鷹派勢力有所抬頭,可是鴿派畢竟根深蒂固,有不少人都想借此將南部的荒蠻之地割讓給異族,甩掉這個包袱。”

聽到這裏,教皇重重一拍扶手站了起來,斥道:“庸碌!這個塔普斯特帝國已經爛透了。”

赫爾墨斯一驚,停頓了一下,見教皇背負雙手,仍在側耳傾聽,便又說到:“還有一件事情,竊以為,與我們的關係更為緊密。大陸的南部小國,威士蘭國的馬爾塞隆教區,前些日子不斷有人襲擊教堂,教區的紅衣主教伊舍伍德在調查此事之時慘遭殺害。而且,在威士蘭國的淨念叢林附近,新出現了一個邪教,號稱教內有神女降世,可以拯救世人。”

“神女?”教皇一驚,猛然轉身,問:“這個邪教叫什麼名字?神女是什麼模樣?有人見過嗎?”赫爾墨斯說道:“邪教的名字,屬下鬥膽稟明,它們自稱‘光明神教’,與我們‘光明聖教’的名字原隻有一字之差。至於神女的麵目,仍尚未有人見到。”

“神女……光明神教……”教皇思量著這兩個名字,來回踱步,心想:“難道聖女算錯了?”問道:“除此之外,你還可曾聽說過,這個教中是否有其他人員?比如‘聖子’……之類的?”赫爾墨斯搖頭道:“屬下尚未收到這方麵的消息,不過已經派人加緊打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