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 第62章 報應(3 / 3)

“叔叔我們給芭比換裝好嗎?”

葉奕辰沒有拒絕,小念對著穀一冉招了招手,讓她也參與其中。

“陶嬸忙了一上午了,我去看下,等吃完飯我再陪你。”

穀一冉在躲葉奕辰,進廚房瞧著擺滿流理台的各式各樣的湯菜,穀一冉咂舌顧景墨在也沒瞧見陶嬸做那麼多。人品啊,自家的傭人都不待見。她很想拿手機拍下來給他發過去狠狠刺激下他,隻是想想招待的人是葉奕辰她還是算了,她可沒忘記那部被扔到樓下摔個稀巴爛的手機。

“那個,葉少爺從小是我看著長大的,他對我家也多有照顧,我······”

陶嬸看出穀一冉心中的想法,麵上有些尷尬,開口解釋。

“你就直接說,顧景墨脾氣壞,人品差,這兩點我完全同意,不會告訴他的。”

陶嬸炸的備用的丸子黃燦燦的,很誘人,穀一冉沒忍住捏個放進口中,邊嚼邊對陶嬸擠眼睛,樣子有些許俏皮。

“穀小姐你比我見你的第一次開朗很多,也可愛多了。”

陶嬸無心一句話讓穀一冉吃東西的動作驟然停住,臉上的表情直接僵掉。經曆了一係列變故,她應該抑鬱悶悶不樂才對,怎會像現在這般沒心沒肺,難道是因為······

穀一冉甩了下頭,驅走腦中冒出來的想法,確定的告訴自己是因為小念,她失而複得的女兒。

有不諳世事的小念跟還未察覺到葉奕辰對穀一冉心思的陶嬸在,一頓飯吃的很是溫馨。小念也在短短時間跟葉奕辰打成一片,穀一冉能看到葉奕辰對小念發自內心的寵溺,吃完飯一直安安靜靜坐在沙發上的穀一冉手蜷了下。張口想叫小念回房午睡,又不想掃了她的興,更不忍打斷她咯咯的笑聲。

穀一冉心中有些不安,心事重重的回了房間,不上班,葉奕辰一直在別墅待到晚上九點,陶嬸見天色已晚,讓他留宿別墅。葉奕辰隻是稍微思索下,點頭同意。

穀一冉很想說,別墅隻有少中老三個女人留個大男人不方便,可她又不是女主人,說這話不合適,對著葉奕辰點了下頭,抱著玩累了眼皮耷拉下來小念回房。

“我來吧。”

穀一冉手中一輕,葉奕辰已先一步上樓,穀一冉幫他推開門。葉奕辰一進門目光便落在床前那雙灰色大號男士拖鞋上,瞳孔縮了縮。他經常聽母親念叨顧景墨這個弟弟,說他清心寡欲,結婚三年也沒見著他跟妻子如膠似漆過,更像個陌生人。妻子死後生活中徹底隻剩下工作,身邊連個女人都沒有。葉奕辰此刻很懷疑母親話的真偽,清心寡欲根本就是裝的!

穀一冉注意到他的視線,抿唇沒說話,掀開被子示意他把小念放在床上。

“一冉,你打算跟他繼續無名無分的在一起?倘若他知道小念的存在······”

“這是我的私事,不方便透露。”他們不會在一起很長時間,孩子落地後他走他的陽關道,她過他的獨木橋。這話對葉奕辰說無疑是給葉奕辰希望,她隻能在心裏默念,“至於小念,我不讓他知道並不是怕他知道後不要我而是怕他會拿孩子要挾。”

要挾她留下來做永遠見不得光供他消遣的玩物。

“他確實能做出來。”

顧景墨在商場上是出了名的鐵血手腕,要挾這樣的小把戲他簡直是信手捏來。

“我要睡了,晚安。”

小念沾床便睡去,房間剩下他們兩個清醒的,穀一冉覺得不能再繼續讓他待在這裏,下了逐客令。

“如果他欺負你,你可以隨時找我。”他正在考慮辭掉現在的工作回去接手葉家旗下的企業,想到回溫城,以後見她就難了,他還在兩者中間權衡,還未做出明確選擇。

“他對我挺好的。”穀一冉沒有昧著良心說話,某些方麵他的做法是有些過分,有些事還是讓她滿感激的。

門闔上,穀一冉給王媽打個電話詢問母親情況後去浴室簡單洗個澡,擦幹頭發穿好浴袍出來時,床頭上手機閃著綠色提示燈。

顧景墨除了打了通電話還給她發了兩條短信。

“我去了以前常待的古藤樹下,落葉滿地,很是漂亮,我拍了照片,回去給你看。”

“我去圖書館找出當初你砸在我頭上的書,六年多,那本書除了舊些,一切如舊,左上方的硬角上還能看到當年的血跡。”

她手指在下麵的那條短信上輕輕摩挲著,她跟顧景墨相識源於一本書。猶記得當時她剛升大二不久,學業不重,她去圖書館借了本《傲慢與偏見》,回教室途中被兩個追逐的同學撞了下,手中的書飛了出去,掉到樓下,砸到剛好經過顧景墨的額頭,書角硬,霎時他腦門上被嗑出了血,她當時被嚇傻了,呆呆的趴在護欄上向下望著。

他用手帕捂住額頭,仰頭足足看了她有半分鍾時間,臉上無喜無怒,彎身撿起書離開。

她的書!借書有期限,過了期限不還會劃進黑名單,以後再借就難了。她才剛辦了借書卡,不能這麼白白糟蹋。回過神,匆匆跑下樓去追。

顧景墨是個小氣記仇的人,她主動幫他墊付醫藥費,他依舊拒絕還書,她隻能早中晚去堵他,甚至為了他能高抬貴手,她還會在他忙事情的時候幫他帶飯,弄得跟伺候祖宗似得。其實她不知當時有多少人羨慕死她可以接近長相家世都是上乘的顧景墨,隻有她恨不得在每次索要書未果還得到他賞賜的冷眼時狠狠給他一拳,啐一口“讓你跟老娘橫”。

特別是某一天她又屁顛屁顛幫他帶了牛肉咖喱,他邊吃邊問“這麼殷勤,除了想要書,是不是還想泡我?”

當時她坐在對麵喝水,一個沒忍住直接噴了他一臉。他臉上掛著水珠,從包裏掏出書扔到她的懷中。

“書拿走,以後不用出現在我的麵前了。”

顧景墨拎起包轉身離開,留給她一個冷冽的背影和一份動了一半,沾滿她口水的咖喱飯。那天她在食堂坐了好久,手中的書僅翻動幾頁。從那天開始她當真沒去找他一次,可能兩人是沒緣,一個月的時間兩人連一麵都沒碰到。她的心是有些空落落的,她知顧景墨是個天生被優越感包裹的人,配不上,不去奢求才是保護自己的最好方式。

近兩個月的一天下午同宿舍舍友風風火火進門二話不說,把她推到窗前,搬著她的頭向下看。

樓下顧景墨正背著黑色的肩包,仰頭望著她宿舍的方向,淡灰色的白毛衣休閑褲看上去清瘦不少,不管怎樣兩人也算是朋友,她站在窗台跟個傻子樣揚著嘴角,招財貓似的跟他揮了揮手,還來了句“hi”。

顧景墨則是輕動薄唇,不大的聲音吹碎在風裏,她卻知他說的是“下來”。對他高傲的命令她嗤之以鼻本想躺回床上睡大頭覺,被幾個同宿舍的坑友半推半拉下去,末了直接送貨上門,推到了顧景墨懷中。

“狠心的丫頭。”

這是他順勢攬住她的腰,咬牙切齒說的話。沒有通俗的我喜歡你或者我愛你的開場白,他們開始了一場百無禁忌青春校園戀愛。

往事是催淚彈,她快速抽過紙巾,擦完眼淚,抹鼻涕。

顧景墨這個毒舌又開始抽風,發兩條如此煽情的短信搞得她心情不能平複,丁點兒睡意都沒有。按下他的號碼,手指在撥號鍵停留許久,直到屏幕暗下,她才煩躁的把手機扔在一邊,扯過被子蒙上頭,在被窩裏悶悶叫了幾聲。

“一冉你沒事吧。”

穀一冉胸口發悶,趨於窒息,急於找地方發泄,聲音不算小,正在樓下跟陶嬸聊天葉奕辰聽到聲音,急忙上樓叩響房門。

“我沒事,睡下就不起來了。”穀一冉用手敲了下額頭,唇不停地輕動著,仔細去聽全是問候顧景墨的。

耳邊的手機再次響起,穀一冉瞅了眼來電顯示,又是顧景墨。

這貨今天特別不正常,以前給她手機,除了她有事聯係他之外,他主動聯係她的次數少的可憐,今天又是短信又是電話的,有陰謀。不看不聽,才是最好的選擇,穀一冉把手機扔在床頭,轉身攬過身旁的小念,枕著她的呼吸聲不一會兒眼皮泛酸,進入夢鄉。

被丟棄的手機,時間不長又進了一條短信“對不起”。

沒有多餘解釋,幹脆簡潔的三個字包含了電話那頭太多的悔恨跟自責。

顧景墨沿著校園緩步的走著,手裏拿著一封泛黃的信,他小心翼翼疊好放進西裝口袋中。校園中與她發生的一切如像電影樣不斷從眼前掠過,她的嬉笑嗔怒清晰刻在他的腦海裏,曾經斑駁破碎,此刻被溫馨回憶再次潤色,鮮明動人。

不知不覺來到她曾經所住的宿舍樓下,沐浴在陽光下的俊臉揚起,看向三樓中間關著窗戶的宿舍,忽然窗戶一動,一個女孩探出頭伸手晾衣服,一低頭與他視線碰個正著。女孩大膽對他笑了笑,快速把頭縮回宿舍,當她跑下樓時,剛才還站在樓下的顧景墨已消失的不見蹤影。

這女孩不是她,他現在迫切回去見她。急躁不堪,坐進分公司安排的車內,他猛抽著煙,倏然,他定定的看著手中的眼半響,用力撚滅,把口袋中的煙和火遞給開車的司機。

“送你。”司機有些受寵若驚,不知該接還是拒絕,“拿著吧,我以後應該不需要了。”

薄唇勾動,臉上一貫的疏離的笑竟透出幾絲明媚來,司機第一次見到老板這般,踩著油門的腳抬了抬,車速降低。

“快點。”

驟然化冷的聲音響起,司機吞了口唾沫,告訴自己剛才一定是錯覺,錯覺。怕惹惱顧景墨,再也不敢走神,專心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