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凍胚胎是一回事,這受精卵能不能順利植入母體又是一回事。”
權宜之計,周曦脾氣大,選代孕的時候脾氣特大,大家以為她是因為自己不能生育有情緒,也就由著她,折騰的多了,也沒了原先的迫切,特別是顧母,她壓根就不同意代孕,一直撒手沒管。周家母親最後無奈以女兒年齡尚小為由暫且擱置原定計劃。
穀一冉心底心底彌漫著一絲甜蜜,麵上卻還是冷冷的,一副不信的模樣,用手戳了戳他的胸前,“我不信你有一輩子不要孩子的打算。”
“我不是丁克,可自從某人留給我一張流產報告單我心裏就留下陰影了,怕以後有了孩子就會不由自主想到那個孩子。”所以不斷告訴自己等等,等等,最終又等到了她,最大的驚喜還要屬小念。
“郝馨慧代孕的事情你知情?”
書房中顧景墨跟顧父說的話中穀一冉已猜到這事顧景墨八成是被蒙在鼓裏,隻是她還是想確認下。
“就知道你還在意這個。”顧景墨捏了下穀一冉挺翹的鼻子,“我知道的時候胚胎已經在她的子宮內成活,想過讓她流掉,思想想去,沒有喜歡的人,就跟她湊合一輩子吧。我讓顧凱把她接到新城算是培養感情,接下來的事情你就知道了。”
欠的總是要還的,當年郝馨慧害她差點失去小念,隻能拿一個不屬於她的孩子跟子宮去還,這應該就是所謂的報應吧。
“這麼說你跟我簽什麼鬼協議時對我餘情未了嘍?”
穀一冉對著顧景墨挑了挑眉,嘴巴要咧到耳朵後去。
“說的就跟你對我沒有情似的。”
顧景墨嗤笑聲,猝不及防抱起她,穀一冉嚇得差點叫出聲,想到外麵的小念,換忙捂住嘴巴,瞪著顧景墨,“你做什麼!”
“心裏沒有情,身體還是對我有感覺的。”
“流氓!”穀一冉麵色一紅,甩起了臉子,“放我下來,小念在外麵等急了。”
“別忙,還一件事沒告訴你,那天你喝醉了去包房,在床上你叫了我的名字。”
顧景墨臉上的戲謔褪去,深情外溢的眸子裏麵是滿滿的柔情,看的穀一冉好想一頭紮進去溺死在裏麵,明明心裏高興的要死,還是嘴硬的翻了個白眼,“聽說女人對跟她第一個上床的男人印象最深刻,所以這沒什麼好奇怪的。”
“你確定我隻是第一個而不是唯一一個?”
“你就自己騙自己在這裏偷著樂吧。”穀一冉的臉色倏然難看起來,掙脫他的懷抱,男人果然都在意這個!
“我不在意這個,隻是感覺你那裏······”之前六年他沒參與,沒有資格因這生氣在意。
“好了你別說了。”還越說越來勁了,穀一冉受不了臉跟火燒樣,身上的溫度也高了幾分,“我媽還不知道你就是那個播了種一走了之的男人,你最好做好心理準備。”
當年母親除了狠狠教訓她一頓,對那個不負責的男人更是恨是入骨,氣的眼睛都紅了,整個人透露出一股狠勁,大有那人在她麵前,她會將他生吞活剝。大概當時母親是帶進了自己當年的情緒了吧。
對呂綺麗顧景墨有的是辦法,一點都不擔心。誤會聊開,穀一冉覺得整個人輕鬆很多,因網上的流言蜚語暴跌的股票還在處於下跌狀態,顧景墨沒在家裏逗留很長時間,馬不停蹄去了總公司。
不喜歡郝馨穎,穀一冉帶著小念呆在房間中,小念很安靜,穀一冉打量著他曾經生活的的地方,套間,簡約的設計跟他的人一樣,不用過多的裝飾,顯現出一股矜貴。她站在掛著他幾幅照片的牆前麵,最小的是十一二歲時候的照片,頭發很長,最長的一撮蓋到眉心,右胳膊跟身體之間夾了一個足球,微微的笑著,陽光照在臉上散發出一股暖洋洋的感覺。
小時候明明是個暖男,越長大那張臉的表情就越少,隻能說是長殘了。穀一冉視線上移,落在中間的一張隻有古藤樹的照片,照片中的除了一地的落葉隻剩被古藤樹枝葉切割成一點一點的斑駁光影,透漏出一股悲涼和落寞。
穀一冉伸手輕輕觸摸著古藤樹盤根錯節蜿蜒而上的主幹,冰冷的觸感從指尖傳來,眼眶熱熱的,她伸手摸了下眼角。小念從旁邊牽住她的手,“這棵樹好漂亮。”
“以後帶小念去看好不好?”
“好啊。”小念快速的點了點頭,笑的一臉燦爛。一會緩緩低下頭,看著腳尖。
“想爸爸媽媽了?”穀一冉蹲下身子,抬起小念的臉,“再等等,我會帶你去看他們好嗎?”
小念緊閉著嘴巴,不讓眼裏的眼淚流下來,穀一冉心疼的幫她拭去眼淚,淡淡的酸楚在心中彌漫開。
心情不是挺好,小念話不多,穀一冉刷著欣慰微博,宏遠官方微博剛發沒幾分鍾的微博始料未及闖進眼簾。
宏遠公關經理在微博中對網上熱議的事情進行回應,最上麵是兩張顧景墨進入酒店房間的照片。
附注:謹以兩張照片回應上述造謠者,至於所謂某名單,此事已嚴重損壞當事人名譽,已報警處理,網警已在網上鎖定發布者,名單鑒定真偽屆時將會由最權威的鑒定機構公開發布在網上。
穀一冉不明所以,繼續向下看去。官網上先澄清郝馨慧孩子的事情,又把當年顧景墨跟她從戀人到分手的始末公布於眾,有之前教導主任說顧景墨結婚的證詞,再加上顧凱在當年援交的檔案中找到一份舉報人親筆寫的證詞跟郝馨慧的字跡做對比,一時間貫穿整個事件的郝馨慧被推上風口浪尖。
心機婊,惡有惡報的謾罵在網上如海浪般湧了上來。
不過也有一部分網民認為這隻是顧景墨單方麵的的回應,不能全信,還有的認為顧景墨做的太過,愛本身沒錯,郝馨慧用錯了方法。不過她現在已經受到了懲罰,失去做母親的資格,顧景墨再落井下石揭短有些過了。
顧景墨看著網上的這些言論嗤之以鼻,他本來是沒想做的那麼絕的,郝家那邊步步緊逼,在logo的合作案上動手腳,他可以不追究。昨天晚上郝家搞進收買logo的兩個人故意刁難,他可以網開一麵。
今天他們竟然讓人在網上貼出一張所謂的穀一冉六年前的援交名單,名字,次數價錢,極盡詳細,另外還放上幾張穀一冉去楚總包房的照片。他們誓要把穀一冉搞得身敗名裂,一身罵名,就別怪他不君子以牙還牙了。
他顧景墨不屑跟他們這些在網上搞小動作要還擊就光明正大的還,動用官網。這次是顧家跟郝家撕破臉的開端,接下來,他會親手為她討回所受的種種委屈!
穀一冉翻了半天評論返回以前微博,終於高清緣何放上最上麵的兩章照片,氣的她很想立即跑去醫院給郝馨慧幾個巴掌。髒水一盆一盆的潑,她是上輩子造了什麼孽,遇到這樣一個歹毒的女人!
火氣難消,敲門聲響起。穀一冉攥緊手機,深吸口氣拉開門。
敲門的是郝馨穎。
“媽專門親自下廚做了點心給你跟小念吃。”
穀一冉心裏正窩著火,接過盤子沒有要請她進來的意思。
“小錦整天一個人玩,沉默的性子跟景墨挺像。媽說小念性格開朗讓他多跟小念相處,說不定能有所改變。”郝馨穎臉上的笑容一直沒有消失,拉過站在旁邊被門擋住的小錦:“來他是叔叔的妻子,你得叫她嬸嬸。”
“不是叔叔是爸爸。”
“這孩子你胡亂說什麼,都跟你說了多少遍了他是你叔叔,每次清明節去祭奠的那個才是你爸。”
“不是,我都給他叫了那麼多年的爸爸了,不是你怎麼早不說。”小錦不悅的橫了郝馨穎一眼,掃了眼穀一冉,透過門縫看向坐在沙發上向他看來的小念,“野種!”
小錦一身黑色的運動裝,六歲的孩子已到郝馨穎的胸口,身上透漏著一股老成,眼神冷颼颼的看向穀一冉的時候,她不由皺了下眉頭。這孩子沒有郝馨慧口中所說的膽怯,倒好像生活在黑暗中的小惡魔樣,帶著一股黑暗氣息。他帶著憤怒的斬釘截鐵的話語並未沒有讓穀一冉有任何反應,覺得郝馨穎姐妹好像兩個小醜,這方唱罷,那方又粉墨登場。
“這孩子你怎麼說話的呢!”
郝馨穎揚手去打小錦,穀一冉心中的火氣被小錦口中的野種撩撥的更旺,並未伸手阻攔。小錦站在原地不動硬生生承受下郝馨穎一巴掌。
“壞媽媽!”小錦捂著臉跑向臥室。
還在廚房忙活的顧母聽到動靜慌慌忙忙上樓,“發生了什麼事?”
“小錦他給景墨叫爸爸,我······”
“就一個稱呼,你那麼較真做什麼。”心疼孫子,顧母數落郝馨慧一聲,有些不悅的看向穀一冉,“小錦從小沒有爸爸,看老大的照片跟景墨長得像,開口第一聲叫爸爸就是對著景墨喊的。馨穎給他改過多次沒改過來,我們心疼孩子,勸著馨穎隨他。小錦這麼叫,你覺得不舒服?”
“就像阿姨說的左右不過是個稱呼,我不會在意。但她說小念是野種我無法接受。”
顧母應該是誤解她了,穀一冉覺得有必要解釋下。
“馨穎······”
“小錦沉默寡言,怎麼可能說這話呢。”郝馨穎擰著眉委屈的搖了搖頭,“算了,可能是一冉妹妹因為我妹妹的事不喜歡我,順帶著也討厭小錦我帶著小錦回我父母那吧,正好現在家裏亂成一團,我去幫忙照看下。”
“說什麼傻話呢,都是一家人,別鬧別扭不開心,我跟你去看看小錦。”顧母對這個嫁進顧家就開始守寡的大兒媳婦心疼的不得了,見不得她受委屈,握住她的手,看了眼穀一冉動了動唇沒說話跟著郝馨穎去了小錦的房間。
穀一冉站在門前,望著兩人的背影,心頭好似被堵了塊棉花,賤人啊,戲演的這麼足,她又不帶收妖功能。回頭看了看坐在沙發上摳著遙控器的小念,瞬間戰鬥力高昂。
為了女兒不受委屈,郝馨穎她是鬥定了,反正她還有個後台,誰怕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