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八個平方的房間裏,一張大大的桌子擺在正中間。周浩靜靜的低著頭坐在一側,他對麵坐著的周宇也悶不吭聲。
周宇將紙筆從包裏拿出來之後,雙眼定定的看了周浩幾分鍾,才出聲道:“我是你父親請來的律師,現在你可以說了,這件事是怎麼回事?不要有任何隱瞞。我會盡力幫你的。”
周浩抬起了頭,他那無神的雙眼,定定了看著周宇。仿佛機械一般的聲音傳到周宇的耳朵裏,“我沒有殺人,我真的沒有殺人。為什麼沒人相信我?為什麼?”
周宇看周浩的神態很不正常,又問道:“警察有沒有打過你?”
“沒有。”周浩還是如死魚一般異常的平靜。與幾小時前還大叫自己冤枉的周浩相比,如今的周浩像是一個等待著被槍決的死刑犯一般。
“我相信你沒有殺人!你先把今天發生的事,從頭到尾的講一遍給我聽,不要有任何遺漏!”周宇說話的時候就把頭埋低,準備做記錄。
“警察問的時候,我都說了好幾次了。”
“那就再說一次給我聽!”周宇稍稍加重了點語氣。
“沒有用的,他們早就認定我是凶手了,那個倉庫又沒有其他人……我這次肯定是要坐牢的!嗚……”
周宇遞過去一張紙巾,平靜的說:“如果你不告訴我實情,我怎麼幫你?你今天什麼時間都去過什麼地方?和什麼人有過接觸?這些都有可能成為你脫罪的證據!你好好想一想,我在這裏的時間也不能太久,想好了就說給我聽。”說完,周宇就靜靜的等待著……
與此同時,
“陳隊,愁什麼呢?犯人都被抓住了,你又立了一個大功!”幾名參加這次行動的警員看到對他們的隊長愁雲密布的神色,出聲勸解著。
“屁話!”被稱為陳隊的人,聞言怒道:“你們就沒發現這次的事太蹊蹺了嗎?”
“沒有啊!那個惡少平日裏就壞事做盡,好不容易抓了他的現形,能有什麼蹊蹺的?”幾名警員不覺有他的詢問道。
“狗屁!”陳隊隨意的坐到旁邊的一張椅子上,對他的這些部下怒叱道:“打電話來報警的那個人,為什麼要用變聲器?為什麼他在知道有凶案即將發生而不去阻止?為什麼我們在抓捕周浩的時候,周浩並沒有反抗?為什麼死者已經死亡近半個小時,他還在現場呢?如果他是凶手,為什麼不逃離現場,卻被我們抓個正著?”
陳隊看著啞口無言的部下們,語重心長的說:“雖然他周浩平日裏壞事沒少做,但是還沒跟凶殺案扯上關係過。他當時的精神狀態很不好,這裏麵一定有什麼文章……我們是執法人員,不要武斷的去定義任何人是否有罪!這件事,還得查!”
探監室內,
“今天早上,我接到我女朋友的電話,就是死了的那個人,她叫我去北郊的一個廢棄工廠。然後我……”
“那是什麼時候?”
“八點多鍾,具體的我也不記得了。”
“恩,繼續。”
“然後我就開車去了北郊,我到了她說的那個工廠,可半天都沒看到她人。後來她發了個短信叫我去隔壁倉庫,我進去的時候,就看到她躺在地上,我還以為……所以就走過去,走近後就看到她身上還插著一把刀!我也不知道當時我是怎麼想的,就把刀拔了出來,就這個時候警察們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