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地躺了片刻,大口喘著粗氣。身上女喪屍的屍體壓得他胸口發悶,他用盡力氣推開,然後拖著虛弱到瀕死的身子,爬到了黃狗屍體旁邊。
一團蒼蠅繞著狗屍飛舞,叮著傷口的血漬,歡快地享受它們的盛筵。這群蒼蠅幾十隻,每隻都有拇指肚大,又黑又惡心,振翅之時宛如蜂群,撞在臉上都能感覺到生疼,真是駭人無比。
這是災難爆發一個月來最明顯的變化。所有的生物都好像瘋了一般狂長:腳下的草坪,本來隻是裝飾用的小草,現在卻長到了過膝高度;圍著草坪的灌木,本來隻有大腿高,現在卻過了頭頂。老鼠、麻雀、燕子、蟑螂……秦風醒來之後見過的所有生物,都大了一圈,包括身邊這條已死的黃狗,也已經有藏獒的體型了。
不過他現在顧不得多想。蒼蠅雖然惡心,可是在一個星期沒有吃東西的極度饑餓麵前,就根本不算什麼了。他連揮手趕趕這些蒼蠅的精力都沒有,********撲在狗肉上,雙手插·進大狗撕開的肚腹,摸索片刻,一把揪出狗的肝髒,撲上去直接咬下一塊,就在嘴裏咀嚼起來。
肝髒是動物身上最具營養的一個部位。秦風很慶幸,剛才那兩隻喪屍沒有把這條狗的肝髒吃掉。
鮮血,以及肝部特有的那種腥臊味在口腔中彌漫開來。如果是一個普通人,這時恐怕已經惡心反胃,要吐出來了。可秦風不是普通人。隻是生的肝髒而已,想當初訓練和作戰的時候,什麼東西沒吃過?在雲緬邊境的密林裏,在藏區的高原上,在西北的大沙漠,在南海的島礁群……可以說隻要是含有營養且無毒的東西,秦風都能吃,他的腸胃,早就訓練出來了。
壓抑著從本能中湧出的強烈的吞咽欲望,秦風細細地咀嚼著這一塊生肝,直到將它完全嚼碎,才一點點咽了下去。他的腸胃雖然能夠接受這樣的食物,但現在身體虛弱,嚼得碎一些,更方便消化。不但減輕了腸胃負擔,而且有利於在最短的時間內,將這些食物轉化為身體需要的營養。
在這種極端饑餓的情況下,還能保持這樣的理智,並克製住源自本能的進食欲望,這種意誌力,遠超常人!
就這樣細嚼慢咽地吃掉兩口生肝,他覺得身體緩過來一些,就從衣服口袋裏掏出一柄手術刀,將肝髒整個切下,又從傷口處割下一條條鮮肉,裝進口袋裏。上上下下前前後後,裝滿了六個口袋。
整個過程花了五分鍾時間。口袋裝滿的時候,其實狗肉還剩下一大半,他隻是取了一小部分。
可是秦風知道該走了。必須撤退了,這個地方不能逗留。因為血腥味很快就會引來更多的喪屍,或者其他大狗、大貓之類的動物,而不管哪一個,都不是現在的他能對付的。
果斷放棄了繼續割取更多鮮肉的誘惑,他起身,一邊繼續嚼著生肝,一邊回到那個男性喪屍的屍體旁邊,用力拔下脖頸上的消防斧。
想了想,他揮起斧頭,砍下了喪屍的腦袋,又走到那隻女性喪屍身邊,把它的腦袋也砍下來,就提著這兩隻皺縮、發黑的頭顱,往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