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兒還睡得香,可不知道自己被人盜了東西。他撓了撓領口,那上麵的鏈子多了一枚玉墜,素戒已不見蹤影。
是個玉玨。
蔚藍瞧了瞧,又低頭看自己手上的戒指,覺得好笑。
他可真是孩子氣,多大的人了。
心裏想著,動手把戒指拿下來,先摘那素戒,又摘下鑽石戒指。把鑽石戒指哥在掌心看了一會,深深的歎了口氣,放進包裏。她轉過眼來,把素戒帶上。
新兒翻了個身,臉貼著她小腹,仍舊呼呼睡著。
窗外風也好,雨也好,都像眼前漸次往後退去的風景,可見不可捉摸。這裏麵是誰在保護她,蔚藍心裏很清楚。
但有些人該見的,早晚要見,有些要麵對的,也始終要麵對。
冷長風要她搬到宋宅去住,他加設了安保係統,各方麵的保護措施都有確切把握。她當然願意相信他,也必然是相信他的。但是,今時不同往日,她貿貿然回去住了,不知內情的人會怎麼想?
昨日宋景心,今天的蔚藍,一女共侍二夫?
她和樓晉承隻有夫妻之名,無夫妻之實,但這種事說出去,誰會相信?反而要有人說她巧舌如簧,顛倒日月了。
再者,樓晉承不是普通的小商小販,隻是前兩件事的見報,對他已經有難以言說的影響,再要被人抓到她帶著孩子住進宋宅,樓氏還會受到怎樣的打擊,蔚藍想也不敢想。
她這幾天手機二十四小時開機,無時無刻關注著消息,但是,樓晉承始終沒有找過她。
新兒又在房間裏鬧開了。她在紅月山莊住下的這兩天,冷長風天天跑過來,一會說給孩子買了奶粉,一會說有孩子的新玩具,一會又講新出來的甜品不錯,孩子肯定喜歡……他用孩子當借口跑來,又掩飾得好,總不叫人注意到,蔚藍怎麼樣也沒辦法趕他走。
她放下手機,心裏不安定。
財經版,這幾天她也看。縱然對樓氏和澤蘭都有一定程度的負麵評價,但股市和經營狀況都不大。再者兩方公司執行者都能公私分明,媒體大廈項目經過一點小小的波折也漸入佳境,除了一兩個捉蟲的報道,其他也沒有什麼要緊的。
雖然大致境況是這樣,但樓晉承的態度讓她心裏不安。她想著,是不是還得親自去見他一趟。
握著手機推門進來,冷長風和新兒正大眼瞪小眼。新兒把他剛買的賽車丟到窗玻璃上,砸得有點難看。冷長風以為男孩子肯定都是喜歡賽車、蜘蛛俠、變形金剛一類的玩具。這幾天搬了好多過來,卻發現這小家夥沒有一個看得上眼的,他對公仔類毛絨絨的玩具反而青眼有加。冷長風很有點憂愁,喜歡公子類毛絨玩具的,女孩子居多,他這個傻兒子,不會被樓晉承給養成偽娘了吧……
蔚藍把手機往口袋裏藏,彎腰起撿地上的賽車,瞧冷長風橫眉皺臉的樣子,心裏的沉重也輕了一點。
她走過去,把孩子抱到懷裏。新兒不知道怎麼了,扭著身子要下去。蔚藍又放下他,他很有點憤憤不平的,拿腳在賽車上用力踩了一腳,才扭著小屁股拱到蔚藍懷裏。
冷長風“嘶”了一聲,發覺這小子真是來報複他的。手癢癢的,就想把他抓過來揍一頓。
蔚藍忙攔住他,臉上帶了點笑意:“你這是幹什麼?”
冷長風搓搓手:“沒什麼,我抱抱他。”
他還睜眼說瞎話呢!抱孩子有他那麼咬牙切齒,一臉“給你點顏色看看”的模樣的嗎?
新兒也懷得很,小孩子其實都敏感,雖說不利索,卻很能察言觀色,瞧出大人想做什麼。他兩隻手圈住蔚藍脖子,小腦袋在她肩膀上一點一點的,看準了他的母親會護著他呢!
冷長風牙齒咬得都要謔謔出聲了。
“新兒不喜歡賽車,也不喜歡金剛之類的東西,可能和我生產那天出車禍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