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絳桃紅(1 / 2)

正是春時,回廊紫藤花垂落一片紫色,絳桃瓊花紅白爭豔。

我指了指遠處的瓊花樹:“幫我摘幾枝瓊花和絳桃,還要幾枝睡蓮,可以嚒?”

他飛快地落在一片瓊花林中,讓我消氣隻有一種方法,依照我的吩咐,不管是什麼。

我飛快地離開,不想再理會他。腳不沾地輕功落在一片假山突兀中,一席紫色的身影更是在一片乳白天青的石頭中突兀。

地上有一雙便鞋,我懂他的意思,便穿上了。

“夏國國君淩軒璟,召見草民雪扶蘇何事?”我仰望著他,不想爬上假山。

不是因為君臣有別,而是不想,與害我國破家亡的人太過靠近了。

冰冷的眼如鷹隼,震懾的氣勢,他的確是適合這皇帝之位,每一個人都可以穿上那件正紫繡著龍紋的袍子,但不是誰都是皇帝。

這不是坐久了皇位就能有的,這是先皇一拳一腳培養出來的皇位繼承者。

他大大方方地穿著夏國皇帝才穿的衣服,深沉的正紫,雖然是下了朝的便袍,紫色,是相近於昆侖絕頂上眾神之神左眼憐憫之淚的顏色。

紫藍色的憐憫之淚,金黃色的威嚴之淚,注定了世間的平衡,真情與無情的平衡。注定了皇帝衣服的顏色。

這也隻限於這十幾國中三個大國的皇帝。

“我必讓你安心做朕的皇貴妃!”他冰冷的唇翕張間說出這樣的話。

皇貴妃,地位僅次於皇後的存在,協助皇後管理後宮,有取代皇後的可能,僅能是一位,算是皇上的特別恩寵。

“為了伏羲琴,皇上竟然能做到這個地步,不知是可喜,還是可悲呢!”我嘲諷道。

人就是這樣的奇怪,能爭奪一點兒快意,就不會放過。

瑾不知該算是恰時還是恣意,端了壺酒和兩隻酒杯,忽然從小徑深處轉了出來,我卻從不知道,他也可以這般風情萬種。

我端過他手裏的托盤,足下一點,坐在一塊看似隨意凸出的平整的石頭上,身側是一塊平整的石頭,可以放下酒壺酒杯。

轉手就將托盤丟給瑾,那少年恨恨地瞪了我一眼,恨恨地走開了。

我捏起酒杯啜了口,一絲了然色沉鬱眼底:“可憐天下有情人!”

寬袖掠過,我不曾看見,就有一隻空了的酒杯擲於石塊上,杯腳深深沒入了石塊中,還有他重重的三個字。“是多情!”

動手斟了酒,他手指伸屈拔起了他身前的酒杯,突兀地顯出個幽深窺探的洞。

我瞥了他一眼,不愧是同胞兄弟,一模一樣的麵容,縱使我也是片刻失神,以為他回來了。

隻不過,真是笑話,一個下位者愛上了自己的主子不說,還愛上了自己主子的兄弟。真是笑話。

我啜了口酒,無所謂地說:“真是大方人!我這小氣的,終究是比不上!”

“將他逐出去罷,這種人不忠心!”我輕聲道。

“必然!”

“今夜必定不太平。”我看他冰冷的眸子,一瞬然有一絲冰裂的痕跡,必然是因為淩軒逸,似乎他們兄弟有什麼不簡單的事呢。

今夜必定是不太平的。

“我還真是料不到,你會陰我,不是要我做皇貴妃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