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穀入口處的空曠地上,一男五女正在上演激烈的較量,厲風四起,石屑飛濺,一時看不出勝負。而他們頭頂上,稀稀密密的有霧氣下降,像有靈性般纏繞在他們身邊。
那男的是——呼和旭日!
是他。我不無緊張,心中一暖的同時不明所以地暗暗納悶:我內心竟然還升起一絲慶幸,我這是怎麼啦?
我靜靜地站在一邊不作聲,怕自己讓他分神。這時宮雪琪也慢條斯理地行至,看她神情一點都不擔心,算勝在握的樣子。
是了,霧毒!呼和旭日身邊也有霧氣啊,那一定也是帶毒的。我心髒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可是觀他氣息又不像中毒的樣子,並且已漸漸占了上風。正看著,但見他長戟一掃,利刃劃傷了兩名女子,同時一掌擊退另一名女子,剩下兩名更不是他的對手了。
情況貌似很樂觀,在呼和旭日正要冷狠無情地置她們死地時,咻咻幾聲,銀針激射向他,救下了幾乎要死於長戟之下的女子。紅衣一晃,閃入打鬥中,宮雪琪終於出手了。
她們合力或者也敵不過呼和旭日,但是此處不同外麵,時間拖得越長,呼和旭日就越沒勝算——果然,我也看出他漸漸不支了,看來是霧毒發揮作用了。
“旭日,不要管我,這裏的霧氣有毒,你快走啊!”我大聲朝他喊,看得我手心冒汗,他再不走的話就來不及了!
“不,救不了知秋出去,旭日也不走了!”他分神對我說。
急得我直跺腳,早知道他是執拗的人,想是勸不了他離開的了,我隻好心裏默默祈盼。
奇跡最終沒有出現,呼和旭日在中毒之下終究不敵,一名藍衣女子為報前仇恨恨地把長綾卷向他頸項,穀主有令,凡闖入穀中男人,殺無赦。
“住手!”我大驚失色,不顧一切地衝上前阻止,呼和旭日不能死!
此時長綾已緊緊纏在他頸上,而他應是耗盡內力,且中毒已深無力還擊了!隻要藍衣女子稍用力一收,他的脖子就會斷掉!
宮雪琪冷冷一笑,纖纖玉指捏成蘭花狀——這個手勢代表的信息?我費力地搜索枯腸,忽地記起來了:這是她慣用的殺人手勢啊!
“不行,不可以殺他!”我手快地捉住她要彈出的手指。
“他幾乎要殺死我幾個姐妹,你說我能不殺他嗎?”宮雪琪聲音一片冰寒。
“是你先捉我來的,不能怪他闖穀在後。”我也不畏懼地反駁。
“闖我穀者,從來不會活著出去!”宮雪琪狠道。
“擅闖穀者,殺無赦!”幾名藍衣女子異口同聲地高聲喊。
“知秋,我不怕死,如果救不了你出去,我也不會活著出去!”呼和旭日艱難地發話,自始至終,他的眼裏都隻望向我。
“你這個傻子!”我真不知道拿什麼來形容他了。
宮雪琪又要向控製住旭日的女子發令,我搶先拖住:“他不是你第一千個目標,你不可以不守諾言!”
“那並不妨礙我要他性命。”她不為所動。
“如果你殺了他,我就自殺,看你如何拿到聖石!”我拿出殺手鐧威脅她。
“知秋,不可!旭日不值得你這麼做!”呼和旭日聞言大驚。
“想不到啊,你為眼前這人殉情,就舍得另一個了嗎?嗬嗬,有趣有趣。”宮雪琪一臉好奇地打量我,仿佛要判斷我話中虛偽。
“反正有人陪著一起死,總比一人孤零零地活著好。”我若有所指地說。說的就是她,就要刺激她!
“你妄想,我偏不讓你如願。”她眼神一斂,對藍衣女子下令說,“把他鎖起來,好生看守,我待後處理!”
“是,穀主。”藍衣女子領命押下呼和旭日。
“旭日,我答應你我不會出事,我會救你出去的。”我對有些虛弱的呼和旭日說。他被困這裏,也是因為我啊!
待他們走遠,宮雪琪才轉向我說:“我暫時不殺他,不是因為你的威脅,在我手裏,生死一向是我說了算,你以為你死得了嗎?”
“那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她沒有必要放過呼和旭日對不對?
“我想看看他對你的癡心是否可以通過我的考驗。”她別有深意地望我一眼:“今晚會有場好戲。”
我心裏駭然,但凡這魔女感興趣的人,一定會非常非常的……悲慘。糟了,她要怎麼考驗呼和旭日啊?
忐忑之中,不覺已入夜。
寬敞炫麗、流光溢彩的大殿內,笙歌曼舞,女子美麗香豔的身肢在歌聲中盡情地扭動,幾乎衣不蔽體地展現各種誘人的姿態。而她們的目標——座上的呼和旭日則一臉鄙夷,正眼不瞥一下她們。直至我的出現,他才雙眼一亮,麵露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