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懷想了想,說:“聽說會夢見同一個人被五馬分屍的情形。我調查過,這個夢雖說是傳聞,但骨骼被扯斷是確有其事。這幅繡品繡的是春秋時期務農的場麵,名為《農務圖》,相當寫實的作品。”
這時,於悟皈湊近子歸,小聲說:“這方麵你表哥和副會長還真像,怎麼都喜歡調查這調查那的?”
於悟皈說的是他們夜營協會的副會長皇甫律,一個出身於降魔家族的術士。“嗯嗯嗯,沒錯,雖然你是烏龜,但在這一點上我們英雄所見略同。”於悟皈因為名字與“烏龜”諧音,就這樣一直被她叫成烏龜,難得的是本人一點都不生氣。
“可是如果有這種怪病的話,醫學上應該早就引起轟動才對,不可能到現在都沒人研究這方麵的事。”皇甫律思索著說。
齊懷搖搖頭,淡笑道:“這個我也稍微查了查,似乎被認為是一種罕見的遺傳病,但致病基因卻一直沒有找到。”
“那些人的前人後代都沒病,怎麼會是遺傳病?”楚修覺得好笑。
“這些並不是我需要研究的範疇。”齊懷仍是帶笑說道。
“那麼,齊懷哥說的那個收藏家現在要怎麼辦?”她好奇地問。
“他說要捐給國家博物館。”齊懷端起一杯茶,說,“畢竟這也是有重大意義的國寶級文物。”
也對,捐出去總比抱著它等死強。子歸這麼想著。
可到了第二天早餐的時候,電視裏播出了一條新聞:“日前由民間收藏家林先生捐贈給國家博物館,春秋時期的刺繡《農務圖》於昨夜被盜,一名保安人員被殺,而當夜監控室的值班保安稱當時館內曾刮起大風,現場附近還有白影出現,估計是犯人的可能性很高,目前警方已介入搜查……”子歸放下茶杯,驚訝地盯著電視,不是吧?剛捐沒多久就被偷了?這世道小偷也太猖狂了吧?她這麼想著,卻見皇甫律緊盯著正在播報的新聞,似乎對新聞的內容很感興趣,但從他眉間不經意露出的皺褶不難看出他除了感興趣,還在思考著什麼。“皇甫師兄,新聞怎麼了嗎?”她問。
“沒什麼。”皇甫律把視線從電視上移開,端起沒加糖奶的咖啡開始專心吃早餐。
“不過說起來能夠從國家博物館偷東西出來還不驚動人的,一定是傳說中的怪盜魯邦吧?”修文興致勃勃說。
“是怪盜還好,是妖怪就麻煩了。”楚修涼涼地說。
“妖怪?像灰絨那樣的?”她幾乎是馬上想到那個笑起來甜甜的、可愛得像個洋娃娃的小女孩,而那個看來不過十歲的小女孩不僅僅是伶俐能幹,據說還有著嚇人的後台和驚人的人脈。
“灰絨絕不是普通的妖怪。”皇甫律說,“如果我猜得沒錯,她應該已經成魔了。”
“成魔?妖魔鬼怪的那個“魔’嗎?”子歸驚訝地問。
皇甫律微微點了一下頭,“鬼與妖魔怪不同,鬼是專指人類的靈魂,在人界和鬼界活動,妖、魔、怪除了人界,主要在妖界和魔界生活。而據我所知,動物也好,植物也好,達到兩百年的修為即成怪,五百年的修為始成妖,若要成魔,需得有三千年的修為。”
“三、三千?!”她險些咬到舌頭,“皇甫師兄,你是說灰絨已經超過三千歲?”
也許是她的表情太滑稽,皇甫律少有情緒變化的臉上帶了點笑意,說:“這倒不一定。修為雖然按照年數計算,但他們有自己的修煉方法和奇珍異寶,有一些甚至可以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就算是事“半”功“倍”,灰絨也有七百五十多歲了,真是“魔”不可貌相。“筷子兄,難道妖怪也缺錢要偷東西?他們不是可以用法術變出錢來的嗎?”
“若我沒有記錯,妖魔交易時使用的貨幣有特殊識別,用法術變出來的相當於假幣,算犯法的。”楚修咬了一口三明治,回答說,“要是隨便變出錢來,人界的經濟早就因為過度通貨膨脹而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