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什麼?我也沒說對你有好感啊。”她扔回一句,態度特別拽。
尹暉笑著聳聳肩,示意她繼續。
“我本來也隻是猜測,是灰絨給我的調查報告肯定了我的想法。”她說。
“看來你找到一個最多門路的家夥當你的情報網。”聽到灰絨的名字,尹暉的表情有了些微的變化。
“還好吧。”隻是這個情報網的費用實在太貴了。“你並不是人,可你也不是尋常的魂魄,因為你有實體,所以鬼界奈何你不得。”如果是鬼魂,那麼他必定有諸多不便,就算他能應付鬼卒,但終究雙拳難敵四手,光是逐一應付也不過他那麼厲害,為何沒有修煉到像白無常那樣,即使是魂魄也能在人界存在實體的境界?就是這一點她想不明白。
“如果我隻是一個魂魄,那麼也許你早就拿勾魂令收了我,對吧?”尹暉淡淡笑著,說。
“不,我承認我不夠能耐。”這並非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而是單純敘述事實。“我也不清楚你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從閻王都沒有下令要特別處理你的事來看,你要做的事還沒有觸及他老人家的逆鱗。”
尹暉舒適地靠向椅背,說:“那你可就錯了,沒準閻王正恨我恨得牙癢癢呢。別忘了,我可是把腦筋動到他手下的陰差身上了。”
“我從不認為自己對閻王有多重要。”她說。
幾個小時後,修文、楚修和於悟皈三個人已經到了上海皇甫山莊大門外。“喂,於悟皈你還好吧?來來回回跑了幾趟,累不累?”楚修還是覺得過意不去。
“沒事,以前被小叔叔拖著到處去,早就習慣了。”於悟皈擺擺手,說,“對了,子歸的情況好些了嗎?”
“隻能說沒有惡化。”楚修說,“現在就要去看看皇甫律有沒有線索可以提供。”
“可是子歸她會弄成那樣不是副會長害的嗎?他怎麼會告訴我們救回子歸的方法。”於悟皈撇撇嘴。
“那就得看修文的能耐了。”楚修看了小秘密抱著一大束百合花的修文一眼,“修文,你抱束花幹嗎?”
“探病不是要送花的嗎?”修文說得理所當然。
但百合是送死人的吧?楚修嘴角有點抽筋。算了,修文的邏輯也不是尋常人能理解的。相比起來,他和於悟皈兩手空空還更失禮。“那去敲門吧。”上回他和子歸也算是被皇甫山莊的人掃地出門,這次不曉得會有什麼陣仗來“歡迎”他。
不一會兒,一個人來開門,那是皇甫山莊的陳管家,上回還和子歸打過一架,是個練家子,不可小覷。“楚少爺?”陳管家有些意外修文的到來,可當他看到另一個有著同樣的臉孔的楚修時,臉上的表情立刻轉變成了戒備和敵意。
“陳管家,我們是來看阿律的。他還好嗎?”修文笑著問。
“寧小姐沒有一起來?”陳管家打量著他們,問。
“子歸在住院。”修文笑容不變,回答道。
“住院?”陳管家表情加入了一絲疑惑。
“嗯,她為了救阿律,受了重傷,現在還在醫院生死未卜。”修文雖然帶著微笑,可臉上看不出一點在開玩笑的味道。
“可是少主的傷勢不輕。”陳管家說。
“若不是子歸,阿律現在就不是受傷,而是喪命了。”修文笑道。
雖然修文的表情似乎一直都沒有變,但是一旁的於悟皈卻看得心驚肉跳。“楚修師兄,你有沒有覺得會長笑得很恐怖?”以前他隻以為會長思維邏輯異於常人,現在看來他連臉麵神經都不同尋常。
“沒覺得。”楚修隨口說,如果子歸在這兒的話肯定會說,修文師兄本來就是這樣的啊!
這時候,陳管家已經請他們進去了。
“會長。”於悟皈趕上修文,說,“你剛才說的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什麼東西真的假的?”修文不解地反問。
“就是你說子歸的那一段。”
修文側著頭想了想,笑著問:“小烏龜你認為呢?”
“啊?”於悟皈愣了一下,說,“我就是搞不清楚才問會長你的啊!”
“都有吧!”修文無辜地笑著說完,繼續往前走去。
“都、都有?”於悟皈嚇得有點口吃,回頭小聲去問楚修:“楚修師兄,你說會長是不是一直以來都裝瘋賣傻,把我們耍得團團轉?”
“也許吧。”楚修聳聳肩。
“哇,那子歸知不知道自己在被會長耍啊?”他一想到自己三年來都被會長耍著玩,他真的有種背脊發冷的感覺。
“可能知道吧。”不過子歸肯定是被耍得心甘情願。“行了,別再研究你的會長,現在該研究的是你的皇甫律副會長。”他拍拍於悟皈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