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淵!文淵!”男人連聲叫著,“爸爸來看你了!”
宋文淵沉下臉色,“你來幹什麼?”
“爸爸來看你啊,”宋強笑著靠近,帶來一股劣質烈酒和煙草摻雜的惡臭。
洪陽正伏案修補一幅字畫,見狀抬起頭來,眼睛在二人之間一掃,頓時對情況已經大致了解,連忙笑著招呼,“是宋叔來了啊,您快坐,文淵還不快給你爸沏茶去?”說著給了宋文淵一個眼色。
“喝什麼茶,”宋文淵麵無表情地說。
“嘖,”洪陽對他無語,長臂一伸,勾住他的肩膀將人拉過來,壓低聲音,“叔叔一看就是來者不善,你想在店裏把事情鬧大嗎?”說完,一拍腦門,提高聲音懊惱地說,“看我這記性,昨天把茶葉喝光了忘記買新的,文淵,你去古今閣要點茶葉吧。”
知道這是找借口讓自己逃出去,宋文淵二話沒說,點點頭,抬腿往外走。
“不不不,”宋強連連揮手,“不用沏茶了,文淵啊,爸爸就是來看看你,不用招待,顯得像外人一樣。”
宋文淵在門口停住腳,緩緩轉身,冷冷地看著他,“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來做什麼,我勸你趁早斷了這個念頭。”
宋強恬不知恥地笑道,“你這孩子,怎麼還這麼叛逆呢,跟小時候一個脾氣,那時候你才十幾歲,性格就倔得不像話……”
宋文淵嘴唇緊抿,顯然是不想再和他說任何話,宋強絮絮叨叨地說半天,發現洪陽在埋頭修補字畫,宋文淵麵無表情,兩個晚輩都沒有理會自己,遂尷尬地住了嘴,等了兩分鍾,清了清嗓子,“文淵啊,我聽說你把咱家的藏書找回來了。”
宋文淵冷冷地看著他,一言不發。
“你現在也大了,按理說也能保存好這些藏書了,”宋強道,“但我也還年富力強,藏書沒有傳給你的道理。”
宋文淵皺眉,“你說什麼?”
“我說,這一批藏書是我們宋家的傳家寶,老子還沒死呢,怎麼就傳到你的手裏了?”宋強胸有成竹地說,“你該把它們全都交給我。”
宋文淵被氣得心肝脾胃肺都快炸裂,“你還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那個……宋叔,”洪陽從角落裏抬起頭來,“那些藏書雖然以前是宋家舊藏,但那是以前了,現在是我和文淵的共同財產,哪能都給您啊?”
宋強不屑地嗤笑起來,指著店鋪的牌匾,“小陽,你認識字不?這是我老宋家的懷信樓,跟你有個卵關係?”
“現在這關係比卵可大多了,”洪陽好脾氣地笑道,“我和文淵簽了合同的,現在店裏任何一件古董都有我的一半呢。”
“放你娘的屁!”宋強指著洪陽大罵,“你算個什麼東西?看我們文淵有錢有勢就傍上了,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的樣子,媽了個逼的,你一個勞改犯生出的小龜兒……”
“閉嘴!”宋文淵暴怒,“發瘋就給我滾出去,懷信樓是我和洪陽兩個人的產業,你沒有資格質疑他的所有權!”
被兒子罵在了臉上,宋強惱羞成怒,“你怎麼說話的?這是跟父親說話的態度嗎?”
宋文淵冷冷地說,“我沒有父親。”
“媽了個逼的!”宋強咆哮著撲上來揪住他的衣領,“你現在翅膀硬了,不認老子了,沒有老子顧豔那個賤//逼再牛也生不出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