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什麼,”洪陽倏地回過神來,對她溫柔地笑道,“你隻聽說他要來開會,可曾知道他什麼時候到來?下榻何方?今晚可有空閑?”
“你的意思是……”蔣璧影心情大好,驚喜地睜大了眼睛。
洪陽得意地笑笑,手指點了點自己的臉。
蔣璧影立即賞賜香吻一枚,催促,“快說,你是不是得到了什麼消息?”
“張教授今天中午已經到了,”洪陽笑道,“我有朋友和他熟識,預約了晚上一起吃個飯,交流一下箜篌的改良方向。”
蔣璧影開心地抱住他,“老公,高山流水、破琴絕弦,你真是我的知音!”
“走吧,”洪陽為她穿戴好防寒衣服,“小心台階,差不多晚飯時間了,餓不餓?外麵風大,冷嗎……”
兩人手牽手走出家門,洪陽突然一頓,機警地往樓下望去,隻聽一陣雜亂無章的腳步聲從樓下傳來,幾秒鍾後,宋文淵帶著一群人出現在視線中。
“文淵!王三笑……”蔣璧影驚訝地看著他們,“你們怎麼在這裏?”
宋文淵臉色冷峻,大步躍到樓上,直奔洪陽,冷聲,“你把天真送去了哪裏?”
“什麼?”蔣璧影一驚,回頭看向洪陽。
隻見他處亂不驚,淡然地看著宋文淵,“你胡說什麼,天真丟了嗎?那我可什麼都不知道,這會兒正打算陪璧影去赴宴呢,要一起來嗎?樂器改良專家……”話未說完,整個人猛地就飛了出去,重重砸在了樓梯扶手上。
“啊!”蔣璧影尖叫,“怎麼回事?”
宋文淵一擊不夠,一個箭步搶了上去,左手揪起他,右拳狠狠落在他的臉上。
洪陽憤怒地還手,咆哮,“宋文淵,你他媽瘋了?”
“我是瘋了,但我還不夠瘋!”宋文淵眼眶欲裂,如同一隻痛極了的野獸一般揪住他的衣領,將人按在扶手上,冷冷道,“你把天真送去哪裏?說!”
洪陽舌頭頂了頂腮幫子,“我什麼都不知道。”
“這到底怎麼回事?”蔣璧影尖聲大叫,“洪陽,為什麼文淵會找你要天真?你做了什麼?”
“嗬嗬,”洪陽狠狠地從嘴裏吐出一顆牙齒,冷笑,“我怎麼知道他發什麼瘋,天真丟了來找我?我又不是他的姘頭……”
蔣璧影眉頭緊擰,“我相信文淵,如果沒有確切的把握他不會……”
“你相信他?”洪陽仿佛被狠狠捅了一刀般,不敢置信地瞪向她,“我才是你丈夫,你居然在我麵前,相信他?”
蔣璧影滿眼痛苦,她緩慢卻堅定地說,“我了解他。”
“哈哈哈,真他媽滑天下之大稽!”洪陽咆哮,“蔣璧影,你他媽別是對他舊情未斷吧?可你別忘了,他是個基佬,而你肚子裏還懷著我洪陽的種!”
啪……一巴掌抽在他的臉上,蔣璧影氣得幾乎落淚,“胡說八道!你憑什麼質疑我對你的感情?我愛你是一回事,我相信文淵是另一回事!”
啪~啪~啪~不緊不慢的擊掌聲響起,王三笑站在人群之後,懶洋洋地拍著巴掌,“真是好一場大戲啊,你們小兩口的事兒回家關起門來講如何?”
洪陽滿眼血絲,他直直地看著王三笑從人群後緩步走來,明明麵無表情,卻讓他感覺到了仿佛來自地獄的宣判,吞了口唾沫,強橫道,“你要幹什麼?”
“問你個事兒,”王三笑淡淡道,走過來,抬起手,黑黢黢的槍口從袖中露出,直接抵在了他的太陽穴上,身體前傾,逼近他,輕聲問,“親愛的,告訴我,天真在哪兒。”
洪陽心髒猛地提到了嗓子眼,他無意識地繃直身體,顫聲,“你私藏槍支……王三笑,殺人是犯法的……”
話雖如此,但他知道,王三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哢噠一聲,王三笑開了保險,“我當然知道殺人是犯法的,所以我一直都裝作脾氣很好的樣子。”
“我真不知道天真在哪裏,”洪陽聲音軟下來,誠懇地說,“我們已經很久都沒有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