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於樞獻寶似的將鬆鼠捧到蘇浣麵前,蘇浣真的是哭笑不得。
手心大小的鬆鼠,背上有五條黑油油的條紋,關在一尺見方的木籠子裏,團在角落,一見人靠近就嚇得“吱吱”亂叫,好不可憐。
唉……
蘇浣忍不住在心底輕歎,看它的模樣並不像受傷,應該不是揀的,那麼就是鮮於樞特地抓來討好自己的了。
盡管,蘇浣將無奈都掩在眸底。
鮮於樞仍是看出她的異樣,語氣不悅,“你不喜歡?”
這個女人讓人挫敗的本事真的無人能及,他知道她喜歡照料動物,尤其像這種小毛團似的東西。
所以在鬆林間看到小家夥的那一瞬,他便想著要逮回來送蘇浣。這一路,他小心照料,生怕有個閃失,不能將小東西送到她手上。
本以為,她會欣喜若狂,沒想到連個笑容都沒有。
也許是兩個人相處的太過隨便,也許是鮮於樞在她麵前總一付無賴的模樣。以至於,蘇浣偶爾會忘了他的身份,譬如現下……
直至鮮於樞語氣沉鬱的發問,蘇浣才給了他一抹極淺的笑容,“沒有,我隻在想,這小家夥要怎麼養活。”
“我以為你不喜歡。”鮮於樞湊到她麵前,陰沉的語氣噴在蘇浣麵上,帶著質問的意思。
“我怎麼會不喜歡呢。”
隻是,喜歡並不表示要把它們關起來,她更希望它能在林間穿梭跳躍,為過冬而忙碌的存糧。
這樣的念頭,莫說鮮於樞,就是曾經的那個世界,也有很多人不明白。
蘇浣看著小鬆鼠,笑意終於到了眸底,卻難掩那一絲澀意。
她的微笑飄忽而淺淡,連帶著整個人都有些不真實起來。
明明近在咫尺,鮮於樞卻覺得遠隔天涯。
長臂一展,將人圈進懷中,收緊了雙臂,馨香柔軟的身子緊貼著自己胸口,鮮於樞貪婪地吸著她的氣息,惟有如此,他才能稍稍心安。
“浣兒,隻要你喜歡,我做什麼都行。”
“我知道。”蘇浣柔笑著答應,回過頭與他四目交纏,“謝謝你,這麼記掛著我。”
盡管,這並不是自己想要的,可鮮於樞的心意卻是真真切切的。
明淨的眸光,柔婉的笑意。
鮮於樞看得心尖發燙,忍不住顫聲問道,“我可以親一親你麼?”
好容易浣兒才不排斥自己的親近,鮮於樞不想因一時的情難自禁嚇跑了她。
這個男人,並不是自己所期望的良配,甚至是自己一心想要遠離的那一類人。
可這數月來,他的溫存體貼,他的回護照顧,他的小心翼翼,蘇浣又怎會一點感動都沒有。
她隻是還看不清,自己對他到底是感動還感情。
麵對他如此熱烈的情感,即便蘇浣死死的扼製住自己逃離的念頭,可她躲閃的眸光卻泄露了她的所思所想。
鮮於發燙的眸子,漸漸暗淡。鬆開圈在她腰間的手,聲音澀啞,“當我沒問過吧。”
他知道,可以借著笑話將帶事情帶過,可是他真的笑不出來!現下,他隻想遠遠的逃開,不願蘇浣見到他的狼狽。卻在走到帳門邊時,聽蘇浣問道,“阿樞,我們可以從朋友做起麼?”
鮮於樞回過頭,怔怔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