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古達!”鮮於樞微沉的聲音,把兩個人都嚇了一跳,尤其是阿古達,立時束手站好,老老實實的像個小大人似的喚了聲,“長長。”
蘇浣聽著這聲認認真真長長,忍不住笑了出來。
“把這小鬼領出去。”鮮於樞氣鼓鼓地吩咐,他不喜歡蘇浣被任何人,任何事占了心神。
而這個小鬼,蘇浣真的是把他當心肝似的寶貝。
明明有丫頭乳娘,衣食住行她仍是親自操持。
對此,鮮於樞是吃醋不已,這小子憑什麼讓蘇浣如此上心。所以看到他在蘇浣懷裏玩笑,語氣不免重了幾分。
丫頭乳娘聽著,就當了真,慌不迭的進來領人。卻看見蘇浣推開了魏王殿下,嗔道,“你做什麼呀,就吃晌午了,你讓他哪裏去。”
“讓他自己回屋吃去。”
鮮於樞提著阿古達的衣領,擰到一邊,自己挨著蘇浣坐下,討好的說,“我讓人在京郊三才觀定了一席清淡齋菜,咱們可以吃酒賞梅,而且三才觀的景色,稱京城之冠。”
“算了吧,地上積雪未消,山路泥濘,何必呢。早起廚房說有新鮮的羊肉,我讓他們做了羊肉餃子,你不是喜歡麼。”
“羊肉餃子什麼時候吃不得,齋菜我都定下了,不去白便宜了那幫老道,走了走了……”
蘇浣拿他實在是沒辦法,隻好應下。
坐在馬車上,鮮於樞瞪著吃點心吃得忘我的阿古達,直恨不能把這小子踹下去。
“浣兒,為什麼要帶著他啊!”
他想像的是與蘇浣二人,攜手梅林,吃酒賞雪。絕對不是看著這小子胡吃海塞。
“不可以再吃了!”蘇浣搶了阿古達手裏的點心,看都不看鮮於樞,道,“不盯著他吃飯不行啊,乳娘丫頭都由著他,正經飯不吃,就拿點心塞肚子……”
她話還沒說完,鮮於樞猛地挑開了車簾,連聲叫道,“停車,停車。”
“殿下,”駕車的鐵衛勒住了馬車,跳下了車轅,“有什麼吩咐。”
鮮於樞將阿古達像擰狗崽似的,擰出車子,交給鐵衛,““把這小子丟到後邊車上去!”
阿古達被抱走後,蘇浣才反應了過來,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戳著鮮於樞的臉,“你啊,總是和阿古達過不去。”
“本來麼,我就沒想讓他來。”鮮於樞心滿意足的抱著蘇浣,“這些日子我事情多,有時候一天裏連頓飯都不能和你吃。那小子倒是天天在你身邊,難得我得閑,你還隻顧著他,不陪我。還有啊,小小年紀就知道往女人懷裏鑽,長大來還了得。往後,你得離他遠些。”
蘇浣真是哭笑不得,“你胡說八道什麼啊,他還隻是個孩子。”
“再小,也是個男的。”鮮於樞蠻橫的耍起無賴,“你親了他那麼多下,怎麼就不親我呢。”
看著鮮於樞湊到眼前的臉,蘇浣毫不客氣的一把擰了起來,“你真是越說越不像了。”
鮮於樞連聲呼痛,嘴裏還不忘說她偏心。
“你也好意思。”蘇浣非但沒鬆手,還加了把勁,“跟一個三歲的孩子比,虧你說的出口。”
就在這時,外邊鐵衛稟道,“殿下,到山門了。”
這下,蘇浣才想起外邊有人,眸光恨恨的瞪向鮮於樞。
明明是個英明睿智的王者,怎麼在自己麵前總是一付小孩子的模樣。
害得自己,也老拿他當孩子看待,這不又叫人看笑話了。
鮮於樞卻是一付賴皮賴臉的模樣,“浣兒,我扶你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