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浣一頭霧水,“他?誰呀?”
“宗維誠!”鮮於樞咬牙切齒。
蘇浣“格格”的輕笑出聲,卻在鮮於樞如灼眸光的注視下,漸漸斂了嬉笑的神情。
“你是當真的啊?”
鮮於樞別開了臉,悶聲悶氣,“你不是很喜歡他的文采的麼。”
當日蘇浣提起宗維誠時,那閃亮的眸光,鮮於樞一直記在心頭,每每想起,就心煩意燥。
“且不說,此一時彼一時。”蘇浣微微仰起頭,直視鮮於樞幽深的星眸,認真說道,“就算我欣賞他的文采,也不代表他是我想要的良人。”
宗維誠比鮮於溫柔,比鮮於體貼,比鮮於懂情趣。
然而,蘇浣越是與他相處的久,對他就越是心懷戒備。
說不上他哪裏不好,可就是無法信任他,總覺得他身後藏著無數的秘密。
她不知道的是,宗維誠同樣的也不信她。
最初的時候,宗維誠隻是心底存疑,甚至在鮮於樞鬧上門的時候,信了蘇浣。
言辭動作能做假,可她眸底的暗藏的深情,卻騙不過宗維誠。
盡管二人十分克製,卻還是讓宗維誠看出了端倪。
他今日不僅僅是和蘇浣吃早飯,他是準備稍稍的向蘇浣透個底,略作試探。
結果……
“我就說了,行不通的!”
看到宗維誠神情黯然的回來,陸漸的語氣隱隱的帶了怒氣。
蘇浣再重要,能比複國大業更重要麼?
這些日子看起來,她對鮮於樞根本就是死心踏地,就算將她的身份告訴了她,她也未必會選陸家。
女生外向,自古皆然。
偏是維誠,被兒女私情惑了心智,非要一試。
“你和她說什麼?不會是全盤托出了吧?”
宗維誠一直不吭聲,陸漸著急了,“你糊塗啊!萬一她告訴了鮮於樞,那咱們……”
“我什麼都沒來得及說!”宗維誠頹然打斷,澀笑道,“我若是說了,你以為,咱們現下還能好端端的坐在這裏麼?”
陸漸登時啞了聲音,他會說出這句話,顯然是對蘇浣死了心。
這麼多年來,隻有他,仍不放棄尋找小妹。
偏偏是這樣的結果,老天真是會開玩笑。
陸漸長歎著,斂去悲悵,問,“那現下,你打算怎麼辦?”
宗維誠立在琴案前,修長的手指,掠過絲弦,琴聲鏗鏘,隱含殺意。
“一切照原計劃進行。鮮於樞,”宗維誠眉眼冰冷,“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他斂去了俊麵上的幽冷怨恨,轉向陸漸,“那位貴客呢?”
陸漸,“是啦,他已經催問過好幾回了,說你再不露麵,他就要回去了。”
“回去?說的好像除了咱們,他還有得選似的。不過也晾了他這麼些日子了,左右今朝無事,就去見見他吧。”
“殿下,”鮮於樞剛送了蘇浣回屋,慎蒙來稟,“宗維誠和陸漸出門了。”
鮮於樞星眸微寒,“這一次,你親自跟上去。務必要查出,他們弄什麼鬼。”
“是。”慎蒙應聲退下。
蘇浣立在門邊,躊躇了一會,說,“其實……還有一條線索。”
“噢?”鮮於樞挑了挑眉梢。
“就是桃源酒家的老張,”蘇浣遲疑著道,“也許能從他那裏問出什麼來!”
聽得這一句,鮮於樞緊蹙的眉頭,略鬆散些,“倒把那老頭忘了!”說著,手一揮招了名鐵衛近前,令,“速去東岡山。”
鐵衛應聲未歇,門口的侍衛猛然一聲喝,“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