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腸歹毒?”
鮮於樞一臉怒容的進來,猛地揪起老張頭的衣領,“別說的你們多仁慈似的。”
老張頭直視著鮮於樞,“至少老漢,從未害過人命!”
鮮於樞冷笑著將人摜在地上,“你沒害過人命,沒有直接害過罷了。”
“不是說了把他交給我的麼。”蘇浣攔下鮮於樞接下來的動作,示意又生扶起老張頭,“你又跑來做什麼。”
鮮於樞壓根不搭理蘇浣,猿臂一伸,又提溜起老張頭的衣領,“倘若慎蒙有個三長兩短,本王保證宗、陸兩家生不如死!”
說完,丟下老張頭忿然出門。
慎蒙受傷了?
以他的身手,有誰能傷他?
這個疑問在蘇浣腦中一閃而過,便有了答案。
她追上了鮮於樞,滿臉關心的問,“慎蒙怎麼了?”
鮮於樞隻是緊皺著眉頭,什麼也沒說,徑直進了後院西廂。
屋裏幾名禦醫圍成一圈,竊竊私語,聽見鮮於樞進來,忙不迭的見禮。
鮮於樞不耐的打斷,“好了,你們隻說慎蒙如何?”
他與慎蒙自幼一同拜師學藝,雖然平時他對慎蒙,似乎沒有什麼特別的照料,可蘇浣知道,鮮於樞心底,是拿他同親兄弟一般看待的。
倘若慎蒙真有個好歹,蘇浣不由得打了個寒噤!
“這……”禦醫們麵麵相覷,一名年長的回話,“慎統領所中之毒名為七蟲七花毒,算不得什麼稀奇毒藥,”
“如此說來,你們是有法子嘍!”鮮於樞亮了眼眸。
禦醫們卻齊齊跪了下來,年長那名禦醫,伏首顫聲,“此毒所用的七蟲七花,依人而異,南北不同,有方可察者四十九種,其中的變化異方又有六十三種。若要解去此毒,需以毒攻毒,解方配製稍有誤差,中毒者立時喪命。”
鮮於樞越聽臉色越黑,語氣陰沉如冰,“你們的意思,就是解不了此毒!”
“臣,現下隻能用百花辟毒丹暫且壓製慎統領體內的毒性。十日之內,若無結藥……”
後邊的話,禦醫們伏首垂頭,不敢再說了。
“殿下,”慎蒙扶著牆壁從裏間出來。
鮮於樞急忙上前扶了,“你怎麼出來了。”
“微臣有話稟告。”
“有什麼要緊的事,不急在這一時。”
“不,殿下。”慎蒙拽著鮮於樞的胳膊,“此事拖不得……”說到這裏,慎蒙眸光向諸人麵上一轉。
鮮於樞心領神會,揮退了禦醫,並扶慎蒙在軟榻上坐好。
蘇浣則倒了一杯溫茶遞給他。
慎蒙向二人道了謝,說道,“屬下探聽得宗維誠現有一船貨還積在港口……”
蘇浣眉頭微蹙,“他是個買賣人,有貨在港口,有什麼奇怪的。”
“的確是不奇怪,可若隻是一般的貨物,他有必要在金陵城轉了幾個圈,又上了畫舫,悄悄吩咐人趁今晚趕緊出貨麼?”
慎蒙捂著胸口,說不得幾個字,就大聲喘氣,這麼一句話,他用了好一會才說完。
“屬下行蹤已露,殿下若想查清楚,行動一定要快了!”
“好了,這事我自有分寸,現下你隻管好生養傷就是了。”鮮於樞邊說,邊扶慎蒙回裏間躺下。
爾後又向蘇浣道,“你幫我守著慎蒙。”
言畢闊步出屋,蘇浣在裏間聽得他吩咐人點齊鐵衛,往港口去。
蘇浣立在窗下,怔怔的看向外間,出了好一神,輕歎一聲,仿似做了什麼決定,吩咐又生叫禦醫進來。
不等他們見禮,蘇浣輕悠悠的問,“那個七蟲七花毒,你們配的出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