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突然衝出一幫子人來,不僅皇後吃了好大一驚,就連鮮於瑉也嚇了一大跳,睜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躲在王元一身後,滿臉的惶恐。直待看清了來人,才從王元一身後鑽了出來,稚氣未脫的臉上有絲委屈,“蘇姐姐,你是來看窩的麼?”
蘇浣一則不大過問宮務,二來鮮於瑉已然大婚,有人照料了,三來蘇浣的心思多放在阿古達身上。的確是許久沒管過鮮於瑉了。
這會聽他這麼可憐兮兮的一問,蘇浣也是心酸,柔緩了聲音與麵色,招手喚他近前,“阿瑉,過來。”
“蘇姐姐!”聽得蘇浣的輕喚,鮮於瑉的眼淚登時就下來了,幾步挨了近前哭訴,“你都好久沒來看瑉瑉了。”
蘇浣亦哽了聲音,連連道歉,又撫著他的頭頸寬慰了好一陣,才問,“適才吃啥好東西了?”
“是甜湯,裏邊還有黑黑的丸子,像珍珠一樣,可號吃了。”
楚湄薑立在一旁冷臉嗤笑,“怎麼司正怕我下毒?”
沈姮兒銳利的眉梢向上一挑,“的確是有人給陛下下毒!”
鮮於瑉雖然智力偏低,可“下毒”兩個字他還是聽得明白的,也知道陛下是指自己,他登時抱了肚子哭著亂轉,“窩要死了,要死了!“
“沒有,沒有。阿瑉聽錯了。”蘇浣連聲寬慰,又使眼色著王元一哄他出去。見他出了坤淑殿的殿門,蘇浣轉眸看向楚湄薑,語氣微冷,“卑臣有一事不明,要請教皇後娘娘。”
楚湄薑神色冷傲,端坐於上,全沒了日前向蘇浣苦苦哀求的可憐模樣,“宮裏的事,還能有司正不明白的?”
“卑臣不明白的是,陛下怎麼突然就和皇後親近起來了?”
拋開適才的情形不說,最主要的是彤史的記錄,自從婉嬪有孕之後,鮮於瑉往坤淑殿就漸漸來得勤了。
雖然日前因著婉嬪小產的事和皇後鬧了一場,但不過幾是,不就又來了。而且還有說有笑的模樣,這叫蘇浣怎麼能不動疑心。
自己離京不過一個來月,帝後突然就和睦了?
鮮於瑉的性子,蘇浣多少知道些,因著智力的問題,他孩子氣重而且還倔的很!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輕易的不會變。
楚湄薑,刻板無趣,說話就喜歡大道理訓人,鮮於瑉不喜歡她也在情理之中。
若說楚湄薑換了性子,那還有一說,可顯然楚湄薑一點都沒變。
那麼,鮮於瑉為什麼忽地與她好了?
蘇浣不想疑心她,可就目下的情形,已經不是蘇浣疑心不疑心的事了。
果然,楚湄薑怒了眉眼,“蘇浣,你什麼的意思!”說著,嘴角裂開了冷笑,起了身,一步步逼向蘇浣,“是了,你就盼著本宮與陛下不和睦。如此你們就好拿捏著陛下,壓著本宮!”
蘇浣如水的眸光漾出輕笑,“噢,原來皇後娘娘是要奪權!”
楚湄薑沒料到蘇浣會如此直白,一時間怔了眉眼。
沈姮兒強忍著笑,再怎麼著那也是皇後,當眾笑話她總是不妥當的。
“奪權?真要奪權的怕是另有其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