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不可以。”

一聲尖銳的生意在屋子裏回蕩,聲音的主人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睛。

劉博兒看著楊小蠻那太過激動的臉,連忙安撫:“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不過張彩雲的表現卻和他們截然不同,笑容堆在胖球一樣的臉上,把眼睛都擠得找不到地兒,嗬嗬嗬地直樂道:“好說,好說。”

“娘……”劉博兒不依地嘟囔。

“這個家裏我做主,什麼時候讓你們有意見了?”張彩雲非常強勢地瞪了他們一眼,然後又像變臉似的,堆著笑恭敬地對眼前的白牧歌說,“大人,一切按您的吩咐來辦,草民聽您的。”

白牧歌笑著搖搖頭說:“以後就別大人大人地叫,你們可以叫我名字,牧歌。”

“那不行,我們怎麼敢直呼大人名諱。”張彩雲連忙拒絕,“大人不嫌寒舍簡陋,願意在我們這裏小住,已經是給了我們莫大的恩典,我們又怎麼能如此無禮直呼大人名諱。不如以後我們稱呼你為白公子,這樣可好?”

“也好,就依你的吧。”白牧歌也不糾結稱呼問題,笑得非常親切。

楊小蠻暗暗翻了個白眼,這個張彩雲拍馬屁的本事真是一流的,說話還文縐縐的,頗有點學識的樣子。

“小蠻,趕緊去把客房收拾兩間出來,裏裏外外給我打掃幹淨了,再去拿幾床嶄新的被褥出來。”張彩雲指使起楊小蠻來,聲音也變得鏗鏘有力,“司徒公子和白公子決定在咱們家小住,你可千萬別怠慢了貴客。”

“白公子,你怎麼不帶司徒公子去就醫?萬一他的傷勢惡化了,那怎得了?”楊小蠻不解地問,她更期待他們能趕緊走人。

楊小蠻心裏自然而然地認為他們就是情侶,現在他們還打算在她們家小住,那豈不是以後天天會在她眼皮子底下秀恩愛,楊小蠻可受不了。

“阿軒的傷勢需要靜養,衙門裏人流嘈雜,不適合他休養。這裏山清水秀,空氣清新,最適合他養傷。所以就打算叨擾一段時間,多有不便,還請姑娘海涵。”白牧歌彬彬有禮地回答,然後從懷裏掏出一錠銀元寶放在桌前,“小小心意,請笑納。”

楊小蠻傻眼了,白牧歌一字一句說得彬彬有禮,說什麼叨擾,知道叨擾人家,你走不就是了。

可她還說請姑娘海涵,海涵就是不肯走的意思唄,說那麼客氣幹嘛。

張彩雲見到那一錠銀元寶眼睛都直了,笑嗬嗬地收起元寶:“不叨擾,不叨擾,隻要公子喜歡,你們愛住多久就住多久。”

楊小蠻被徹底打敗了,看著白牧歌卻怨不得。如果眼前的人是司徒軒,她一定毫不客氣地把銀子甩給他,直接攆人。

可是眼前的人是白牧歌,當初出手相救於她的人,她總不能不知好歹地攆救命恩人走吧。

於是,楊小蠻乖乖地去客房收拾東西。

張彩雲收了人家的銀子,自然是舍不得他們走的,以後還會好吃好喝地供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