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爵的酒一杯又一杯地灌進喉嚨裏,貪婪的品嚐這這股讓人著迷的香味。

如果愛情可以像酒一樣私藏起來,皇甫爵一定把它藏得嚴嚴實實。

司徒軒慢悠悠地喝著酒,麵對借酒澆愁的皇甫爵,他說不出來安慰的話。

隻有皇甫爵知道,麵對一份無法得償所願的感情,需要多大的勇氣。

他會痛苦,那是因為他不想把這些壓力讓白牧歌來背負。

這讓司徒軒不由自主地想到楊小蠻,如果有一天他也同樣身不由己,必須離開的話,他又會是怎樣一份情緒呢?

楊小蠻,楊小蠻。隻要想到楊小蠻,司徒軒就會不由地心口微微抽疼。

窗外的明月亮如白晝,稀疏的星辰掛在天空明明滅滅。

第二天清晨,皇甫爵早早地等在白牧歌的房門前。

白牧歌洗漱完畢,打開門出來的第一眼就瞧見了他,拉著老長的冰霜連。像根木頭一樣紮根在這裏似的,好想就這樣能夠站在她麵前天荒地老。

“你今天怎麼特別早?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為什麼不敲敲門,叫醒我呢?”一臉三個問題砸下去,白牧歌有些奇怪地看著他。

不知道為什麼,就覺得今天他怪怪的。

以前的皇甫爵雖然看重她,會派人在晚上嚴密保護她。

可今天的皇甫爵,已經遣退了這些人,而後又親自站在她的門口充當守衛。

這份感情,再深也不該如此張揚的,畢竟他們之間的感情還不能明示天下。

白牧歌都胡思亂想了許久,可皇甫爵就是沒有回答她的話,隻是一隻盯著她看,一直盯著他看。

“爵……”皇甫爵的眼神讓白牧歌感覺到害怕,似乎有什麼事情將要發生似的。

“牧歌,我是來跟你道別的。”皇甫爵低沉沙啞的聲音響起,喉頭幹澀得發疼,“母妃來信,讓我回京探疾,我已經耽誤了幾天,今天必須走了。”

“你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白牧歌看著他,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不舍。

“因為我怕自己舍不得離開。”皇甫爵悠悠地開口,他不給自己猶豫的機會,轉過身,不去看白牧歌一眼,“我的人已經準備好,即刻就走。”

邁開步伐走出去,每一步都變得十分沉重。身後的白牧歌沒有說話,皇甫爵的心被提到了嗓子眼。

他擔心害怕白牧歌會傷心流淚,他期待白牧歌開口說話,卻害怕她的挽留因為,隻要她一句話,皇甫爵就會不管不顧地留下來,哪怕忤逆不孝,哪怕皇命難違。

白牧歌沒有說話,隻是注視著他離開,任眼淚在框裏打轉,她都緊捂著自己的嘴唇,不讓它發出一點點的嗚咽聲。

因為她知道,隻要自己發出一點聲響,皇甫爵就會止步回頭,再也不願離開。

她不能自私地把他圈在自己的身邊,無法給他光明正大的愛情,卻還要捆綁住他的手腳,這樣是不對的。

所以,白牧歌必須讓他離開,讓他去做自己該做的事情,而不是讓他沉迷男女之情裏,無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