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3)

李強看看曲妙娟,猶豫片刻後才回答說:“我們上級是個名叫刑五法的人,他以前的聯係方式在我手機裏,你看名字就知道了,現在不知道有沒有在使用。”方進在手機通訊錄裏很快找到了刑五法的號碼,他和孫定國把號碼記到自己的手機中。

孫定國給保安使眼色,兩個保安上前,要捂住李強和曲妙娟的嘴巴。曲妙娟將保安的手擋開:“放心,我不會說話的。”李強的嘴巴被捂住,他朝曲妙娟露出笑意,曲妙娟沒有回應的他的笑容,而是看向撥電話的方進。

方進的手機話筒中傳出號碼已過有效期的提示音。“居然欠費,”李強心中罵道:“刑五法這騙子,連電話號碼都是假的。”

“你肯定有其它方法能把他約出來,”孫定國對李強說:“我想和他聊聊。”

保安見孫定國問話,於是就放開李強退回到原處。“因為我們沒有被安排具體任務,所以沒法聯絡他,隻有等他來找我們。”李強回答的很幹脆,理由也算合理。

孫定國有些失望的問李強:“好吧,下一個問題,地下基地誰破壞的?”

李強抬起被綁著的雙手說:“我已經很配合了,你是不是也應該表達一些誠意出來?”

孫定國抬抬下巴,示意方進去執行。方進有些不情願的來到李強麵前,他從口袋中拿出指甲剪,用了好幾下才把李強手腕處的紮帶剪斷。李強邊道謝邊活動手腕,片刻後他說:“是刑五法派人做的,我隻是負責幫他們找到住處,然後把鑰匙交給了刑五法,那些人我沒有見過。”

方進問:“沒有見過,怎麼說是那些人,不會是一個嗎?”

李強帶嘲諷的回答:“刑五法要我找的是三房,一個人當然也可以住三房!”

孫定國麵露不悅,方進不敢再發聲,退回到桌子邊。孫定國說:“把地址告訴我!”

李強說出地址,並且補充道:“你們可以去碰碰運氣,不過這麼久了,他們很可能已經離開。所有我知道的就是這些,現在我們兩個是不是可以離開?”

“不行,”方進說道:“你這是耍滑頭,我們隻要找到刑五法,一樣可以知道是他派人搞的破壞,你提供的這個信息根本沒有意義。”

李強帶些嘲諷的說:“你如果這麼理解,我也沒有辦法,不過我想孫總應該知道我這條信息的意義。”

刑五法可以交代的事情有很多,如果沒有明確指出問題的話,他可以避重就輕的回答問題。李強的消息有作用,因為沒有任何證據,所以隻能是很有限的作用。

孫定國輕咳一聲,提醒方進不要插嘴,他問李強:“你這條消息價值不是很大,如果你能提供刑五法的行蹤,我就放你們兩個離開。”

“你們不能使用手機定位嗎?”李強問道:“黑進移動的網絡,通過基站定位刑五法的位置,方進說過,公司有這個能力的。”

方進想說老子什麼時候講過這種話,但礙於孫定國的強勢,隻好以瞪眼代替。孫定國笑:“這和能力沒有關係,和錢有關,隻要拿出足夠的錢,別說位置,就是你昨晚大便的顏色我都能知道。我之所以需要你的情報,理由很簡單,十塊錢可以解決的事情,你願意花十萬來處理嗎?”

李強沉默片刻,回答說:“刑五法有一個來往比較多的朋友,我見過幾次,叫向南海,是個警察。你們找他也許會有線索,我手機通信錄裏有他的電話。”

向南海問道:“這個向南海住在什麼地方?不要告訴我隻有電話號碼!”

李強說:“他住什麼地方我真的不知道,不過他經常去一個飯店吃飯.”

“老辦法,你約他出來。”孫定國不等李強說完:“我答應你,抓到向南海就放你們走!”

李強毫不遲疑就答應下來,他從方進手中拿回自己的手機,很隨意的按了按音量鍵,在等待接通的時候,隨手把數字撥號的窗口調到屏幕上,然後他把手機舉起來放到耳邊通話。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沒等向南海開口,李強搶先說:“向警官,你今天晚上有沒有時間?我請你吃飯,有點事情想請你幫忙!.放心,不是借錢.好的,就在上次我們吃飯的那個地方,晚上八點,不見不散!”

當天晚上,飯店內稀稀落落的有幾桌客人。李強和曲妙娟並排坐在靠窗的位置,孫定國和店老板坐在櫃台後麵聊天,方進帶著三個人在門口的路邊攤上吃東西。飯店後門處停有兩台車,車內都坐滿著人。不僅如此,二樓包房的樓梯口還有幾個人,他們正在百無聊賴的打撲克牌。

李強把凳子向曲妙娟移了移,身體也朝她傾斜一些。曲妙娟想要躲開,卻被李強伸出的手臂摟住肩膀。她正要發作,李強安撫道:“不用緊張,隻要從向南海口中套出話,這就不會是我們最後的晚餐。”

曲妙娟把李強的手從肩膀上拉開:“如果再有越界,我保證會讓它成為你最後的晚餐!”

李強尷尬的縮回手,掩飾性的拿起杯子喝水。店裏的電視上正在播放某影星與前妻合作的新聞,李強感歎道:“男人真是奇怪,離婚後才知道前妻的好。這個家夥說不定又是一個陸遊,心裏不停的念叨錯,錯,錯!”

曲妙娟冷冷道:“陸遊忙的很,那裏有時間想前妻,他和唐婉離婚後娶王氏,共生下七個兒子兩個女兒。不但如此,據說還有小妾,因為不能生育,最後被王氏趕走了。而唐婉再嫁的丈夫趙士程,在唐婉去世後卻終身不娶。因為那首詞,因為唐婉去世的時間,所以多數人都認為唐婉是鬱鬱而終,而事實卻並非如此,最終隻有‘千古傷心趙士程’這一句詩詞流傳下來為他鳴冤。所以說油嘴滑舌的男人沒有好東西,陸遊和趙士程就是真實的正反樣本。”

李強想辯駁幾句,還沒來得及開口,這時耳機傳來聲音:“大家注意,有台警車開過來,目標可能到了。”李強向窗外看去,發現有台警車正在停車場停車,光線太暗,看不清車內的人。

車停好後有兩個人從車內出來,都是便衣。兩人有說有笑的朝李強這家飯店走來,一人拿著手機邊走邊看,兩人剛踏進門,老板便迎了上去。兩個警察並不向內走,他們環顧店內的情況後站在門口,其中一個問老板:“你們這裏都有什麼菜?”老板聲音有些發顫的回答說:“主要是湘菜,兩位老板可以坐下來看看菜單。”另一個邊在手機屏幕上劃拉邊說:“我們還是去旁邊那家吃砂鍋粥吧,最近上火,不想吃辣,哎呀,真奇怪,這裏怎麼沒有信號.”說著還幹咳兩聲,以證明所言非虛,同時把手機舉起來左右試了試,發現確實沒信號後兩人向老板道謝後向旁邊的飯店走去。

李強目送兩個警察直到他們在自己的視野中消失,心情非常複雜,他望了望牆上的掛鍾,時間已經是八點零三分:“也許應該是啟動planB的時候了。”

“你餓不餓?”李強問曲妙娟:“我們先點餐怎麼樣?”同時他向曲妙娟眨眨眼睛,示意她答應下來。曲妙娟領會意思,回答說:“我早就餓了。”李強朝剛回到櫃台的老板喊:“老板,點菜,把菜單拿過來。”

老板望向櫃台後麵的孫定國,征求他的意見。孫定國低頭小聲說道:“李強,你要是敢耍什麼花招,我絕對饒不了你!”李強對著衣領內的麥克風說道:“這裏有你布置的天羅地網,我能有什麼花招,就是餓了而已。”

孫定國對著老板點點頭,同意他去給李強點菜。老板走過來,李強接過菜單交給曲妙娟:“隨便點,我請客!”曲妙娟接過菜單,一口氣點了四五個菜。李強拿過菜單看了看,他問老板:“我能不能到後廚看看,想要挑一條大魚。”

“你給我待在位置上,不要得寸進尺!”耳機中傳來孫定國嚴厲的聲音。李強隻好隨便點了兩個菜說:“先這樣吧,不夠再點。”

“我還沒有點菜呢怎麼就夠了?”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突然出現,他雙眼炯炯有神的看著李強,正是向南海。

向南海坐下後連忙道歉說因為堵車所以來晚了,然後點了兩個菜。點菜時,老板盡量回避著向南海的目光,不時的向櫃台那邊瞄一眼。向南海沒多說什麼,隻是簡單打了個招呼。老板走開後,李強試探性的問道:“上午接到我電話的時候,是不是覺得不尋常?”

向南海擺手說:“你女朋友真漂亮,先介紹下唄,怎麼稱呼?”

李強給兩人相互做介紹,曲妙娟很配合的朝向南海微笑。介紹完後,李強攬著曲妙娟的肩膀說:“嫁狗隨狗,她跟了我後經過一段時間磨合,現在我倆是相濡以沫的涸轍之鮒,是同一個戰壕的兄弟!”曲妙娟微笑著將李強的手從肩頭移開,然後在桌下朝李強的腿踢踏了數腳。李強痛的呲牙咧嘴,喊叫說:“不是兄弟,不是兄弟。”

之後李強和向南海聊了些瑣碎話題,如上班忙不忙,怎麼來的,路上堵車嚴重不嚴重等等。飯菜上齊後,他們三個邊吃邊聊,都是些天南地北的無聊話題。

孫定國有些沉不住氣了,他開始不住催促李強快點切入正題,無奈李強對他的話充耳不聞。這個飯店主要是做寫字樓內上班族的生意,八點鍾以後客人迅速的減少,過了九點鍾幾乎可以說是門可羅雀。看到店裏隻剩他們一桌食客,李強問向南海說:“時間到了,你一個人來的嗎?”

向南海沒有回答,他站起身來朝櫃台走去,邊走邊問:“老板,洗手間在那裏?”事出突然,待老板和孫定國兩人反應過來,向南海已經走到櫃台前,他抬起手臂指著孫定國的腦袋:“扔掉對講機,舉手走出來!李強,關門!”

向南海的手上持有一把手槍,槍口離孫定國的腦袋隻有幾寸距離。孫定國遲疑數秒後依言放下對講機,並順手摘下耳機,緩緩從櫃台後麵走出來。向南海拿出一副手銬扔到櫃台上,示意店老板把孫定國雙手扣上。店老板抓起手銬繞過櫃台來到孫定國身後,他把孫定國的雙手拉到背後。正準備拷的時候,孫定國突然反抓住店老板的雙手急轉身,將其推到了向南海的槍口下。孫定國接著鬆開手,轉身將店老板推到向南海身上,自己則貓身向樓梯跑去。這突起的變化讓向南海猝不及防,下意識的側身以避免和店老板撞在一起,不想卻碰在旁邊的桌子上,將桌子給撞到在地。雖然如此,向南海還是向孫定國射出一槍,孫定國慘叫一聲後倒地。

向南海關門的命令還沒有發出的時候,李強已經從位置上站起來了。他兩三步衝到門口把玻璃門關上,然後拉過椅子,把靠背卡進玻璃門拉手的下方。方進等人在門口早就等的不耐煩,不時的朝裏麵張望,看到店內有變故,就想衝進來,不想門被李強搶先一步關上了,於是就和李強僵持在門口。方進見狀,急忙對著麥克風喊:“後門,快進去,裏麵出事了!”

李強跑向大門的時候,曲妙娟則是直奔廚房,她環視廚房環境後跑到刀具處挑了兩把剔骨刀,拿到刀後她突然意識到廚房內怎麼會沒有人呢?多數飯店的廚房都會有個後門的,不然泔水什麼的廚房垃圾就隻能走店內了。曲妙娟見後麵是關著的,她不放心,還是上前用力推拉試試。“放心,這邊的問題已經解決。”一個聲音這時從身後傳出來。曲妙娟急忙轉身,看到有兩個男人站在麵前,於是雙手持刀做出防禦的姿勢,待看清兩人的麵容,她不由一愣:“是你們?!”

這兩人就是從警車上下來的那兩個小夥子。曲妙娟問他們:“你們真的是警察?”其中一個回答說:“我叫郭飛,他是李緯,我們.”這時一聲槍響傳來,兩人略微愣了一下就撇下曲妙娟跑出廚房。

孫定國腰上中彈,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傷口很大,內髒和鮮血都正往外冒出。店老板嚇的麵色蒼白,跌坐在地上癡癡發呆。孫定國安排在樓上的人,下到樓梯一半看到孫定國的慘狀後都止住了腳步。門外的幾個人透過玻璃看到裏麵的情況後也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