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2 / 2)

然後我們就打起來了。

徐真人和阿朱一人一個把我們拉開,我倆淩空依然做虎撲猙獰狀。

阿朱說:“都美,都美!行了吧?我都不明白你們在吵啥。”他架著我往外走,說出去散散心。

然後這牲口就帶我去健身了。他強迫我把體育係健身房裏所有的舉得起來舉不起來的玩意兒都舉了一遍。我跑步,我騎車,我跳操,我玩那個什麼狗屁的瑜伽球,末了他還要問我:

“運動的感覺很好吧?出了一身汗是不是覺得心情也輕鬆了?”

我回到寢室,表情更陰鬱了。

核兒和徐真人幸災樂禍地圍上來,說爽了吧?滿屋子都是扭動的人體。我對核兒說我錯了,以後咱倆還是好好過把,核兒說這才是好的認罪態度。

“休得恃美行凶!”他教育我。

他們說要去買下酒菜,讓我自己呆著,我累得不行,一下子癱倒在床上。然後阿朱就進來了。他剛剛衝完澡,隻在腰上圍了塊浴巾到處晃,我暗暗歎了口氣,有心無力的望著。

我睡在上鋪,他還硬要擠到上床來,說要幫我鬆鬆筋骨。我很糾結,情感上我是樂意的,但是客觀條件不允許。我問他:“你多高啊?”

他說:“一米九二啊。”

“你再上來床會塌的,”我老老實實的說。

他不甘心地盤旋了一會兒,又說:“那你到下麵來好麼?”

我拒絕,因為我起反應了,加上要麵子,隻能一動不動地趴著。決不能讓他知道我的真實情況,我寧願和這張床地老天荒,在它上麵躺倒畢業,躺到老,躺到死,躺到腐爛。

我央求他去穿條褲子,他說:“一會兒穿,太熱了。”

我問:“你在別人麵前光著身子難道不覺得尷尬嗎?”

他小心翼翼地問:“你不高興了?那我這就去穿。我主要覺得你不算是‘別人’,可能因為是學畫畫的吧,看人的眼神特別純潔。”

……

純潔?你哪隻眼睛看見我純潔?我有欲望啊!我他媽的欲望如他媽的紅蓮之火啊!我被他氣得惡笑不已,幹脆挪倒下鋪攤手攤腳說:“來吧,要按就按。”

說實話他的技術不錯,好像體育係有專門教授如何按摩以緩解輕微的運動傷害,總之我在一分鍾之內就睡著了。醒來後看見徐真人和阿朱圍著桌子啃鴨脖。徐真人湊上前說:“你和阿朱很危險,你很危險。”

我望向阿朱,阿朱一臉懵懂衝我搖頭,於是我罵徐真人:“你才危險,美院你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徐真人用葛大爺那深沉的語調說:“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核兒帶著半箱啤酒回來,我們邊吃邊閑話,大概到了九、十點鍾,突然跳閘了。我們宿舍樓舊,樣樣都老化,看這情況必定是哪位神仙又偷偷用電爐了。我們挨個兒把頭探出去破口大罵,這時聽到隔壁樓也在罵,才知道是整個學校停電。

停了電的宿舍無異於烤箱。阿朱又活泛了,他不停說:“去遊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