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刀回來,反手甩出,插到房若城麵前的地麵上,“你在這隻能拖累我。”
璿昱沒有回頭看,另外幾人也都已經衝了上來,特別是何尚,他最不能容忍房若城在這時候逃走。
不過璿昱擋在了他麵前,同時左右也有兩把刀襲來,這讓何尚心生快意,猙獰道:“這地方不錯,很適合作為你的墳墓!”
璿昱麵無表情,避開何尚的這一刀,不過左右兩側的人也同樣劈出了一刀,璿昱沒有避開,或者說他也沒想避開,他抓住兩人的手腕,用力之下竟捏碎了兩人的手腕。
他趁機接住兩人鬆開的刀,轉身將這兩把刀甩出,利箭一般刺穿兩個想要去追房若城的人。
而他的後背也瞬間挨了兩刀,其中一刀就是何尚砍出的,刀痕也深了不少。
房若城沒有注意到那兩人,也沒有轉身跑開,愣愣地看著璿昱甩到自己麵前的刀。
她現在隻是一個普通的男人,玉璿隻是將她看成一個上級,隻是想從自己這裏得到一些錢財,怎麼會為了自己拚命?
房若城眼中有著複雜之色,伸手抓住了那把刀,這讓璿昱的臉色也好看一點,他現在的身子還能拖住幾人,房若城有足夠的時間離開。
他轉身之後麵對的是幾把明亮的刀光,他躲過何尚的刀,迎向了其中一人,身上在這時候雖然又多了幾道刀痕,不過並未傷到筋骨,璿昱用左肋挨一刀的代價一拳將那人給打暈了過去。
還有七個人,而璿昱身上也不止七處傷口,特別是何尚的出手,每一刀都深可刺骨,這麼重的傷如果是常人也不可能再站起來。
璿昱現在與常人沒什麼區別,但是他的筋骨要比常人強上不少,所以盡管現在他的衣衫已經沾滿了鮮血,他還是在站著,麵無表情。
這種眼神看的對麵幾人毛毛的,這幾乎不是人類的眼神,隻要是人,就會怕死,但是這人卻完全感覺不到恐懼。
難道世上真的有人不怕死?
就連何尚也有了這個念頭,不過他臉上卻是逐漸有了陰寒之色,緩緩道:“既然你真的不怕死,那還何必存活在這個世界?”
他瞥了後麵的房若城一眼,房若城還是握著劍,但是卻沒有離開,雖然不知道他是嚇傻了還是怎樣,但是他明顯是沒有立刻轉身就跑的覺悟。
既然你們一個個都不怕死,那麼就都去死吧!何尚心中一狠,將刀對準了璿昱的腦袋。
璿昱沒有注意身後的狀況,在房若城拿起刀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沒有必要再活下去了。
他不知道自己死了會變成什麼樣,這個世界還會不會存在,自己是不是真的死了,或者說他一死,就算是完成了一個輪回。
但他知道,他一死,就再也不會見到含笑,這個曾經讓他動過心的女人,在他入獄之後讓他再次相遇,再次讓他動心,讓他有了生的念頭之後,又讓他沒有生的機會。
這就是所謂的懲罰麼?
璿昱在這時候心中想的還是含笑,他現在還是沒有想起自己當初為什麼會離開含笑,但是現在已經不重要了,現在又要離開了,上次是他自願的,這次是他被逼的。
他也在這裏生活了不短的時間了,也已經適應了住在含笑寺的日子,也已經適應了含笑,也可以說,他已經習慣了有含笑的日子,就如同當年一樣。
現在他又要離開,每當他過上了自己喜歡的生活的時候他就要以一種方式離開,死亡也是一種方式。
為了一個陌生的女人,璿昱不知道這樣值不值,不過他也不在意值不值,他隻知道如果他不這樣做,肯定會後悔。
刀刃上遊離的寒光在他眼眸中愈來愈大,如此近距離的接近死亡,璿昱還是第一次,相反他並沒有感覺到害怕,隻是有點遺憾。
遺憾沒有說的話,還有沒有做的飯。
含笑雖然表麵上對他頤指氣使,但暗地裏也在學著掌廚做菜,璿昱看在眼裏,也沒有說什麼。
這種感情兩人都知道,但是誰都沒說出來,或者,已經不用說出來了。
在他準備接受死亡的時候,他的身子突然倒了下去,有人從後麵擊中了他,並擊暈了他。
何尚的這一刀自然沒有砍中,不過他也愣了愣,因為擊暈璿昱的人,是房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