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遠就看到你這小子了,走到跟前才招手。”春大哥笑著打趣方童,一把將他拉上自己騎的馬上。反而向後跑去,等到了巧姐的馬車,方童下馬將老爺進了縣衙都準備停當,派了自己來接夫人的事一一彙報。
巧姐便問伍常青道:“伍旗長,按理說都到了家門口,該請您進去喝杯茶讓我們家老爺謝過您的護送之恩,隻是婦道人家不懂朝廷規矩,也不知道您方便不方便進城。”
伍常青果然笑嗬嗬道:“郡主好意伍某人心領了,披著這身衣服,若無公務實在不方便進去。改天伍某帶著內子再來拜訪,今日就此別過,給縣令爺帶聲好。”
巧姐應了,親自下車謝過他,這才目送他帶了軍士飛快的消失了身影。這縣城最中心的位置便是縣衙,前麵辦公後麵是內院可以安置家人。
內院裏有二個粗使婆子,正等著吩咐。紅杏一進了內院,便張羅開了,分的分房間,安排人做活的做活。各個都被指使的團團轉,兩個粗使婆子頗有些不以為然,這院子他們才打掃過,怎麼放在這小婦人眼裏就不能住人了。好在不要他們做別的,光擔了水,看他們將主屋裏上上下下打掃一新,甚至指甲縫大小的地方都不肯放過,這才算服了氣。
至於春大哥,已經開始張羅著去寒城相熟的鋪子裏收了些皮毛,還有野味醃製的臘肉。一件件打包又作了記號,寫信將數量大小顏色都標注上,好讓鏢局裏的鏢師再送回去。這事一天辦不了,又將他們安置到了縣城裏唯一一家客棧。
“老爺呢。”巧姐問方童。
“有個村子裏發了件凶殺案,老爺今天帶了忤作下去驗屍了。”方童回道。
一來就有凶殺案,巧姐心裏想著,又問,“幾日能回。”
“應該就是這二日。”辦案的事方童也不懂,隻聽了老爺說幾日就回,便如實相告。
玉容見主屋打掃幹淨了,點上熏香便扶了巧姐進房內洗漱休息。泡進熱水裏,一路上的疲乏和辛苦都被洗了去,巧姐趴在床邊讓玉容絞著頭發。
想到他們也是辛苦了一路,便道:“你和念珊,紅杏換著去洗浴吧。”
玉容手一頓,輕輕“嗯”了一聲,便換了另外一個人接手。巧姐的頭發極好,烏黑柔軟,頭發幹得著不多了,巧姐的睡意也上來了,迷糊道:“你也下去休息吧。”
絞頭發的手卻沒有停,隻是將毛巾放到一邊,又幫她按摩起頭皮和肩膀來。本想說太辛苦,今天不用了,可這力度卻舒服得讓人直想呻吟。巧姐可恥的想,就當一回資本家吧,最多給他們多些賞錢。
順著肩膀又慢慢向下,後背和腰也按得恰到好處。大腿和小腿的肌肉也在按摩下漸漸放鬆,嗯,好像有點不對勁。沉沉睡過去的巧姐好似被人翻了個身,有什麼壓到自己身上。
眼皮一點都不想睜開,可是,這按摩是怎麼回事,怎麼換到了前麵。不行不行,這地方不可以。巧姐下意識的用手去推,卻被一隻手有力的抓住,唇間也傳來熟悉的味道。
不用睜開眼也知道是某人回來了,巧姐閉著眼嘴角翹了起來,呢喃道:“好累,讓我睡一會兒。”
“我有說不讓你睡嗎。”夏桑霖摟著她的纖腰,用手在她身上摩挲著。
“討厭的家夥。”巧姐終於眼開眼,兩頰泛著紅暈,眼睛裏仿佛能滴出水一樣,紅潤的嘴唇漂亮得象一朵盛開的玫瑰花。
輕輕點下去,巧姐吃吃笑道:“案子這麼快辦完了,別是偷偷跑回來看娘子的吧。”
“知道你快到了,哪有心思辦案子,將一幹人都拖到縣衙裏來了,明天再審。”
“猜我們路上遇到誰了。”
“伍常青嘛,春大哥跟我說了。許是想回京了吧,等他真的回了京城,發現被自己嫡母坑了不知道會怎麼做。”
“他的確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那我們該怎麼辦。”這才是巧姐最想問的,以她和袁意如的關係,想當什麼親密姐妹自然是沒戲。可是結仇嗎,似乎又沒這必要。
夏桑霖的手仍不肯老實,卻被巧姐用雙手抱住,隻好老實答道:“在這種地方多個朋友總比多個敵人好,她若聰明就該知道怎麼做,你看著應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