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寶乖乖湊到巧姐旁邊,安慰道:“娘,大哥一路走的都是官道,能有什麼事,你就安心吧。”
“小寶說的是,我看是他們年青人看到什麼好玩的絆住了腳,你要體諒一下,他們以後難得出京,總要在路上好好看看。”夏桑霖說完特意看了一眼小寶,丟給他一個讚許的眼神。
又是三天過去了,這下不光巧姐就是夏桑霖也有些坐不住了。方家也一樣,要知道福哥是和涵哥一塊回京呢,家裏人都有官職在身,不能輕易離京,便讓桂路帶了幾個人一路沿著官道去迎。
為了怕方長略和慧娘擔心,小石頭隻好說他們沿途有條官路正在重新鋪設。他們要麼等著完工,要麼繞路,肯定要耽擱不少時間。這段時間這種事比較多,這才穩住兩老沒有起疑心。
年前不少宴請,巧姐哪有心思出門坐客,隻推了身體不適統統回了。周夫人也是一般情況,一個人呆著更愛胡思亂想,幹脆帶了兒子到巧姐這裏說話。兩人都不願惹得對方擔心,隻撿了好聽的說。也算是互相寬慰,心情稍稍平複了些。
“夫人,桂管事派人送信回了。”闔府上下都知道王妃因為世子沒有如期歸家,愁得吃飯不不香,夜不能寐。有了消息,爭先跑了進來報信。
“什麼。”兩人同時站了起來,一臉驚喜。
桂路當然是帶了足夠的人手去了,一是怕涵哥有事在路上耽擱了,二是怕被什麼不上眼的冒犯了。回信報信的就是帶去的下人之一,騎著快馬回府,一口水都沒喝就跑了進來。
“快讓他進來。”巧姐忙讓人進屋,小廝正待磕頭,巧姐急道:“免了,少爺在什麼地方,因何事耽擱。”
“已經離京城不遠了,路上少奶奶身體不適,請了郎中調理,這才耽擱了。”
“不適,什麼不適,快說。”巧姐一顆心提到嗓子眼,按道理他們是歸心似箭,都快到家了,還要停下來請郎中肯定是病得不輕。一邊的周夫人更是眼睛圓瞪,生怕聽到什麼不好的消息。
小廝連著喘了幾口氣,道:“是,是喜事,少奶奶有喜了。”
巧姐和周夫人同時鬆了口氣,齊齊露出笑臉,巧姐更是大聲道:“賞,今天人人有賞。”
外麵玩耍的小寶帶著周錚走進來道:“大哥大嫂是不是快要到家了。”
“對。”巧姐終於有了心情,指著房子道:“奇怪,快過年了,怎麼沒人打掃,也沒人掛紅燈籠。還有菜式都安排好了嗎,怎麼沒有管事來回我。”
一屋子的丫鬟婆子心裏想,您老這幾天愁得眉毛都快絞到一起了,誰敢這個時候來觸您的黴頭啊。不過話說出來就變成了,“是,奴婢該死,馬上讓他們操辦起來。”
又派人去方家送了信,又親自去了涵哥屋裏,看看下人收拾的是否幹淨。又吩咐他們把地龍燒起來,免得屋子裏有潮氣。
一切安排停當了,涵哥一行人也終於回到了京城。先到家的是周書兒,涵哥照例要先去吏部報道,辦理交割文書等手續。
“娘”涵哥一回來,就到了巧姐屋裏給她請安。
小寶和囡囡還有最小的德兒,都穿著大紅的新衣服,由高到矮坐了一排。巧姐親手扶起涵哥,“黑了,也瘦了。”
涵哥笑的露出一口白牙,“海上風大,日頭又毒,看上去是黑了瘦了,其實兒子身體好著呢,更結實了。”
“你媳婦臉色不好,我讓人伺候她先休息了。晚飯時別吵她,廚房裏煨著湯和小米粥,等她醒了,再趁熱端過去。”巧姐拉著涵哥的手,怎麼看也看不夠似的。
涵哥回頭看著弟弟妹妹,還有德兒,一個個抱過去,特別是德兒,穿得象隻大紅燈籠。涵哥一把抱起來,舉到眼前與他對視。德兒興奮又有些害羞道:“你是我爹爹嗎。”
“傻孩子,當然是的。”德兒笑嘻嘻的摟住涵哥的脖子,屁股不停的扭著。
“他想騎到你頭上。”小寶深知侄兒的愛好,好心提醒道。
涵哥一把將德兒架到脖子上,樂得德兒咯咯笑個不停。遠遠看去,就象涵哥頭上頂著隻燈籠,巧姐笑著笑著,眼角微濕。
“父親呢。”涵哥逗完了德兒,問道。
“終於想起他來了,在書房等你呢。”巧姐接過德兒,又吩咐他,“以後多的是時間說話,請個安就出來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