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你走慢點,紅袖跟不上了啦。”
“嗯哼。”前麵一位白衣男子轉身,唇紅齒白,衣袂飄飄,甚是飄逸脫俗,隻是可惜,言語動作卻是粗魯的很,白衣公子回頭,手上折扇準確無誤的敲在綠衣女子的頭上,“我說紅袖,公子就公子,哪還來的小公子?你是不是想讓我下次出來不你?”
“還有下次?”
紅袖垮了小臉,看向自家的主子,欲哭而無淚——她發誓,她是比較喜歡現在的主子,沒憂沒愁,整日裏嬉笑不斷,不似以前,夜夜對窗落淚,一哭就是一夜,時時刻刻都傷風悲秋的主子,可,可這變化也恁大了吧?
“主子,咱們該回去了。都逛了大半天了。”
“呀,這麼久了?”林挽顏眉眼一轉,故意的屈解著紅袖的話,“逛了這麼久,咱們的紅袖一準是肚子餓的不得了了,來,你家主子請你吃飯。走,咱們去最大的悅風樓好好的吃上一頓去。”
“主子。”
紅袖的聲音委屈,眼神委屈,臉上的表情委屈,整個人看來看去隻有委屈兩字。隻是,她對麵的人裝無辜的模樣已達化境,豈是她小小一個丫頭所能化解得了的?看著紅袖委委屈屈的模樣,林挽顏挑眉一笑,上前兩步拉了紅袖的手,嬌聲一笑,鳳眸微轉顧盼生姿,端的是整個人眉眼中全是蠱惑人心的笑,“怎的,是紅袖嫌那裏的菜不好?還是覺得,人家主子我請不動你紅袖?”
“我,你,主子……”
紅袖跺腳,心思卻失陷在自家主子那明眸皓齒璨然一笑的風情。
“好了,別你我的了,快走吧。”
今天出宮,可是好不容易才混出來的,要是就這麼輕易的回去,那她豈不是要後悔死?林挽顏打定主意,無論如何一定不能如了紅袖的意,如是乎,趁著紅袖失神的當,林挽顏拉著她便走,“今個啊,你家主子我保你吃個夠本。”
悅風樓。
“夥計,把你們最大的包間騰出來。”
“好勒,兩位客官二樓請。”
林挽顏學著一副財大氣粗扯高氣昂的模樣,甫一入門便喲喝了起來。好在他與紅袖兩人均是一身錦衣華服,悅風樓是皇城最大的酒家之一,夥計自是看多了那些非富即貴之人的眉眼,也不再意林挽顏的態度,彎腰嗬嗬一笑把她們兩人請進了二樓包房。
“兩位客官,您想吃點什麼?”
“把你們這最好的招牌菜先幫我上幾個來,茶要上好的雨前龍井,酒要正宗的女兒紅。”
“客官您稍等,小的馬上去張羅。”
“去吧。”
夥計退下,紅袖皺眉,俏臉生生扭起,“小姐,咱們太晚回去被聖上發現了就慘了。”
“他會理我才怪。”
這是林媚兒穿越過來成為林挽顏之後唯一能夠確定的事——
那就是大汶朝的帝後兩人是王不見王。
雖不至於到老死不相往來的可能,但據她這麼一段時間在挽波宮大小宮女甚至是紅袖嘴裏旁敲側擊得出來的結果是,自打皇帝大婚的那一晚怒氣衝衝的離開挽波宮後三年來再不曾踏進挽波宮半步!
“你家聖上是大忙人,日理萬機,哪會記著小小一個我。”
“可是,您不是小小一個我,您是……”大汶朝的皇後,當朝的一國之母。
“兩位客官,菜來了,您請。”
“嗯,擱那吧。”
話說一半,紅袖的抱怨被上菜的夥計打斷,隻得無聲的眼神控訴般投向自家主子。隻是,林挽顏在毛主席爺爺的新社會下二十餘年學到的本領之一便是無視,無視對自己不利的人,不利的事,無視自己不想見的人,不想聽的聲音以及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