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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周身的細胞都張開了,身體情不自禁地緊縮著,唯有用以衝鋒的武器前所未有的勃發挺立,大腦呈現寂靜的空白,隨著第一股熱流洶湧而下,極度的快感緊隨著一波一波席卷了全身,身體輕飄飄升上雲端,仿佛失去了重量……

範麗華緊緊抱著楊建國鬆馳下來的身體,愧疚和痛苦糅合著高潮的快樂,使她無法控製地哭了起來。她無論如何沒想到,自己是在這樣一種狀態中聽取丈夫對她背叛行為的宣判,更想不到這個宣判竟會令她體驗到如此奇妙的快感。更重要的是,她在最後的關頭明白了那個宣判者對她的愛,以及在她心底被隱藏得太久的、渴望被他真正占有的欲念。

原來,我是能夠從丈夫身上獲得她所需的快樂的。範麗華流著淚默默想著。

當一切都安靜下來時,他們仰麵躺在黑暗中,感覺著彼此身上傳來的熱量。夜那麼靜,聽得見空氣流動輕微聲響。

這次意外成功的性愛給了範麗華雙重的欣慰。丈夫重振失落已久的雄風固然讓她驚喜,更重要的是:楊建國在床上粗暴的態度表明,他對範麗華無法啟齒的秘密已經了然於心,而這粗暴行為中夾雜的不舍與愛憐則無疑在暗示範麗華,他已經赦免了她的罪過。範麗華感受到了一種涅槃重生般的解脫和輕鬆。

“對不起。”終於,沉默良久的範麗華輕聲開口了。“老楊,我對不起你。”

“別說了。”楊建國簡單地回答。

“真的對不起。”範麗華又說了一遍。她不知道丈夫究竟知道了什麼,知道了多少,是怎麼知道的……她隻是想把這個沉重的負載卸下來,使得自己內心至少存留一個可以自由呼吸和真實麵對的角落。“我不是有意想傷害你,我……”

楊建國打斷了範麗華的話:“別說了,真的別說了。一切都過去了。”

“過去了?”範麗華顫聲問道。

“對我來說,已經過去了。”楊建國停了一會兒,用一種既溫情又冷酷的聲音說,“隻要你回來,一切就已經過去了。”

“老楊……”範麗華輕聲叫丈夫,想繼續說下去。

“無論如何,我已經知道怎麼滿足自己妻子的需要。”楊建國再次打斷範麗華,意味深長地說道。“我也知道自己需要什麼。”

範麗華伏在丈夫胸膛上。這些年來,她還是第一次感覺到丈夫的胸膛原來也是男人的胸膛,結實、強壯、可以用來依靠。她溫情脈脈地撫摸著丈夫的身體,感覺到一種新奇的、陌生的依戀。這是自己的丈夫啊,他們相濡以沫、同床共枕了將近二十年,為什麼直到今天才產生了這種女人對男人的依戀呢?

黑暗中,範麗華又想起了高山。就在半個多月前,她還和高山在那套租來的房子裏瘋狂做愛。她明知那種性愛是不潔的、無法見光的、隱含危險性的,卻仍是不可自拔地繼續著。隻是為了單純的肉體的快感和滿足嗎?還是那些快感之後隱藏著某些內容?高山總是以一種占有者的姿態侵入她的身體,明白地展示著他對她的欲望。對範麗華來說,高山的欲望那麼原始、本能,無需理智的激發,這使範麗華感覺到自己女人的本性,渴望以女人的柔弱喚來一個強悍的不可抗拒的入侵……

忽然間範麗華發現,高山這個名字對她已經沒有震撼力了。她恍惚地想,也許高山隻不過是一個象征,是她對強壯力量的渴望的實現。當她身邊的丈夫突然展示了強壯的一麵後,她的渴望便找到了最合理的依著。這是一種多好的感覺啊,自由、安全、明亮,一個女人還有什麼更多的需求呢?

範麗華懷著對丈夫深深的感激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