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爺!您這膝蓋是怎麼弄的?”
郝總管很是詫異的捧著那一雙紅腫不堪的白皙雙膝,甚至還有淤青,好似想到了什麼,臉上閃現出了無奈:“值得嗎?”
“值得!我跟你說,這幾天是本宮活得最輕鬆的日子,你不是說這種女子一旦喜歡一個男人時就會奮不顧身嗎?本宮就需要這麼一個女人!她居然一點也不怕我,想想往日那些女人,不是要這就是要那,總讓我覺得要是有一天我像鬱瑾風那樣,她們還會對我好嗎?總之你是不會懂這其中的奧妙的,和她在一起本宮感受到溫暖和安全,你聽過嫦娥的故事嗎?哈哈!我也沒聽過,她講給我聽的!好神奇的故事呢!”
鬱冰瀾笑得合不攏嘴,偶爾呲牙,用力按著大腿,瞅著傷口,明明那麼痛,但一想到她會喜歡他的禮物就一點也不痛了。
“哎!當初您是以想讓她愛上您,再羞辱她的目的留下她,奴才是怕您不知不覺就陷入進去,不要忘了,這種女人是很難移情別戀的,莫要最後傷得萬劫不複!”倒是有些後悔了,那個女人確實是他見過最獨特的女子,有幾個是真心對太子的?如果她可以掏心挖肺,他當然舉雙手讚同,可…
“你放心吧,我會讓她愛上我的,到最後我要讓她做我的皇後,永遠不離不棄,累了可以去聽她講故事,餓了…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做飯,困了,有她在身邊睡著也踏實啊,你說她怎麼就不喜歡我呢?你知道嗎?她聽到我說給她皇後做時,她的表情多平淡,哎!從沒一個女人可以讓我在短短兩日裏如此傾心的!”或許是在花叢中流連太久了,閱人無數,知道那些是真心那些是假意,雖然她不愛他,可她就是那麼的令人茶不思飯不想。
郝總管苦澀一笑:“您為何不告訴她這夜明珠乃皇後娘娘的摯愛?跪了一夜才換得,您告訴她一定會更加感動的!”
某男邪邪的翹起唇角:“你懂什麼?我要的不是她的感動,不是她的憐憫,我要的是她的心,哎!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才會心甘情願的留下,如今她一有機會就會往外跑,你說我關著她吧又怕她恨我,不關吧,一出去肯定就是去找鬱瑾風了,此刻我倒是害怕老天爺會將這份喜悅奪走,孤獨了仿佛一千年,在這之前,我一直覺得自己的內心裏是一片黑暗的,從來沒有過歡樂,你知不知道她真的很能逗人笑?那天看著她在舞台上,那是我一生中頭一次發自內心的笑!”
主子越說越得意忘形,最終還是忍不住提醒:“不要忘了她如今還是鬱瑾風的人,也不要愛上她,太子您對世間的險惡並不知太多,雖說這些年一直流連花街,可對外麵的世界一無所知,人心都是險惡的…!”
“知道了知道了!本宮不會愛上她的,隻想要她永遠在身邊而已!”以前覺得想看一個人笑很簡單,可現在倒覺得很難了,在她的眼裏,自己一定是一個惡霸,強行關押著她,可放手,又有著不甘心不舍。
又是一個豔陽天,可是這一天秦妖嬈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每一天早上不管多忙,鬱冰瀾都會來陪她一起吃早餐,而今日足足中午也不見人影,為何?沒理由啊?莫非是皇後又發現了什麼?
果然
月宜殿
公孫若雲將手中的奏折‘啪’的一聲扔到了下方地麵,喝斥道:“你看你做的好事!你想引起民憤嗎?如今你還並非帝王,就如此的猖狂,限你立刻回去將那女人趕出太子府!”
略微瞅見奏章上是大臣彈劾他的內容,鬱冰瀾微微搖頭,失望的抬起下顎,以一種極度陌生的目光看著皇後:“您說不讓兒臣參加各種家宴,為的是不讓兒臣與兄弟姐妹們之間發生感情,兒臣便不去,您說讓兒臣莫要太出風頭,兒臣便不出風頭,您說讓兒臣做太子,兒臣就做太子,您說讓兒臣登基,兒臣去登基,為什麼連兒臣的終生大事您也要管?”
“我這是為你好,要不是我,你能做太子?你能當皇帝嗎?難道我還做錯了不成?從小大到,你有做過一樣令我看得起你的地方嗎?文韜武略,詩詞歌賦,你會什麼?成天就知道逛煙花場所,這也就算了,如今還強搶民女,搶的還是你親生哥哥的女人,這像話嗎?如今老百姓茶餘飯後聊的最多就是你這個逆子!”公孫若雲目光淩厲,令人不怒而威。
鬱冰瀾冷笑一聲,攤手道:“你為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母後!我不想做皇帝,你隻會模擬一份路程,逼迫著我一步一步去走,可你從來沒問過我的感受,我是人,有知覺,有感情,有思想,我也有我想做的事,不過是問你要一顆夜明珠,未來的儲君就要在外跪一夜,你無非就是想我以後不要參政,不要妨礙到你,隻要做個傀儡就好,沒關係,你是長輩,我都依著你,但是秦妖嬈你休想左右我!”
“你好大的膽子!反了反了!來人啊…!”
“您如果要敢動她一根汗毛,兒臣定要您的治國之夢成為泡影!”
公孫若雲張嘴半天說不出話來,這真是自己那個言聽計從的兒子嗎?就為了一個女人來如此反抗她?當初就覺得這個秦妖嬈不簡單,這可不?連自己的兒子都對她如此癡迷了。
“你想做什麼?”
鬱冰瀾艱難的起身,膝蓋火辣辣的刺痛,堅定的說道:“二十多年了,一直受你牽製,我真的很不開心,真的,說不遵從吧,又違背天理,遵從吧,你可知這些年兒臣猶如度日如年,母後,秦妖嬈她是個好女人,為何您一定要排斥她?兒臣要的不多,隻要今後她陪伴著兒臣就可,您想做什麼兒臣都依著您!”
“聽你的口氣你是要娶自己哥哥的女人做皇後了?”太不像話了,太不像話了。
“沒錯!今生兒臣隻要她陪著!”
“不納妃?”見他點頭,天啊!這女人是妖精不成?明明不好看,為何兒子會如此瘋狂?知道再說下去有可能適得其反,隻能深吸一口氣妥協:“好吧好吧!都隨便你了,母後並不是不疼你,也並不是想獨攬大權,你是母後唯一的孩子,難道我還會害你不成?瀾兒啊,等有一天你有能力掌管朝政時,母後會將大權全部交由你手的!”
鬱冰瀾咧嘴而笑,拱手道:“謝謝母後成全,兒臣一定謹記,往後勤奮學習,絕不再去煙花之地了!”
公孫若雲揉揉疼痛的額頭,拿起另一份奏折命令:“這是兵部乘上的折子,近日發現許多軍需用品被盜竊,而且是大量,隻有兩種可能,第一就是一些賊寇為了爭奪領地而來,第二就是…鬱瑾風又要作亂!”
“怎麼可能?他就不怕會殃及無辜嗎?”這都這麼久了,挑在這個時候作亂?
“你馬上就快登基了,我想他們是怕等不及,所以急於動手,我也不相信他能翻天,但防人之心不可無,你明日率領五千侍衛悄悄去城內的各大破廟搜尋,特別是鬱瑾風目前居住的廟宇,不得放過任何蛛絲馬跡,稍有懷疑就將他關押進大牢,終身監禁!”看在他母親的麵上,她已經給過他一條活路了,再亂來,那麼也休怪她無情了。
鬱冰瀾勝券在握的退離月宜殿,直奔太子府,還別說,此刻還真想去看看鬱瑾風那張乞丐臉,不知道他會以什麼表情來麵對自己?憤怒?凶狠?還是祈求?真期待呢。
要真是他作亂,那麼何須監禁?直接一刀斃命了。
“太子爺!”
柔美的少女聲讓屋中的秦妖嬈放下了書籍,緩緩仰頭,見鬱冰瀾滿臉笑意的站立門前,永遠都那麼陽光,有什麼好開心的?
“秦妖嬈!做我的…”‘皇後’倆字還未說出口,便看到了書桌上的一張絹布,上麵寫滿了‘瑾’字,心頓時一沉,自嘲的搖搖頭,見她正用好奇的眼神看著他,上前蹲下身子道:“母後答應讓你做我的皇後了,當然我永遠也不會強迫你,等哪一天你想通了,我們隨時可成親…!”
“為何這麼晚才回來?”不想聽這些不切實際的話,出口打斷。
“哦!剛才母後訓斥了我一頓,要我明日帶兵…!”脫口而出的話那麼自然,等意識到時卻發現已晚,快速看向女人的麵容,沒見到奇怪的表情後才放鬆下來:“秦妖嬈!你會背叛我嗎?”
秦妖嬈心裏可謂是驚濤駭浪,但她按捺住了,故意裝作沒聽到一樣,身體慵懶的後仰:“你這話問得會不會太白癡了?傻子都會回答你不會!”
鬱冰瀾用力板正她的身軀,逼迫她看著他的眼睛:“我知道我很天真,但是我選擇相信你,隻要你說我就信,就像相信天上真的有嫦娥一樣信你,你會背叛我嗎?”
這一刻,秦妖嬈沉默了,頭一次有人如此信任她,嫦娥?天上哪有什麼嫦娥?那隻是一個神話,而他卻信了,不對啊,這個男人曾經有過無數個女人,難道和自己上一次床他就發瘋了?要說他愛她,那麼打死也不信,短短幾日,怎麼可能?
“不會!”很是認真的衝他抿唇,帶兵做什麼呢?他到底帶兵要做什麼?剛想問,但覺得不妥,直接問的話一定會引起猜疑,怎麼辦?他帶兵到底要做什麼?
“嗬嗬!你知道嗎?此時此刻,我很想說三個字,但是我想這三個字你現在不想聽,等到我發現你離不開我的時候,每天都說給你聽!”好美的眼睛,猶如一汪清泉,澄澈明亮,這個女人有一雙所有人都沒有的明眸,時而可愛的亂轉,時而令人忍不住被吸引進去。
神經病,某女如今隻想知道皇後要他帶兵做什麼,忽然靈機一動,雙手撐在眼皮上扮鬼臉道:“哦!肚子又餓了!”
“噗!你說你本來就這麼醜,又弄這表情多難看啊?”
“醜你還不放我走?你不覺得看著我就吃不下飯嗎?”又被說醜,這是她能選擇的嗎?
鬱冰瀾寵溺的揉了揉某女的頭頂:“看不到你才吃不下飯,知道為何每次都喜歡和你一起進食嗎?每次見你吃那麼香本宮也就忍不住想多吃一點,美女本宮見得多了,但她們有幾個是真心?”
“那是因為你找的都是青樓女子,娶幾個富家千金啊!她們一旦跟了你,就會一輩子跟著你的!”
“你覺得那樣有意思嗎?哎!每天看到你就行禮,在她們心裏本宮不是丈夫,而是她們的衣食父母,就像母後和父皇那樣,平日裏相敬如賓,到了利益關頭,還不是…算了,不說這個了!你不是餓了嗎?”
怪不得他這麼喜歡真性情的女子,這是一個缺少愛的人,他的母後可以為了權貴而給他父皇下毒,他也怕成為他的父皇吧?起身主動拉起他的手道:“走!給你做餃子!”本來說好過年那天做給鬱瑾風吃的,結果…好吧!其實也是她很想吃餃子了。
來到廚房後,某男抓抓後腦:“餃子?什麼是餃子啊?好吃嗎?”
“好吃!來!你把這白菜剁碎,我來揉麵!”秦妖嬈此刻很是殷勤,卻不是很明顯,這才發現自己有演戲的天分。
鬱冰瀾見她不斷的忙碌,不斷驚呼,哇!還會做飯呢,夠賢惠的,自己看人的眼光真好。
無數宮女太監都站在廚房外大眼瞪小眼,太子居然真的開始將白菜剁碎,這秦妖嬈不是人,是神啊,自從她來了後,太子再也不挑食了,不隨隨便便處罰下人,如今還來廚房,太可怕了。
許久後,兩人坐在大廳裏,秦妖嬈趴伏在桌子上目不轉睛的盯著前方的男人:“怎麼樣?好不好吃?”
鬱冰瀾將那可愛的水餃放入口中,或許是他也有忙碌的原因,所以立刻豎起大拇指,瞪大眼道:“好吃,真好吃,秦妖嬈,你真是無所不能,快吃快吃!”含糊不清的邊吃邊讚美。
“你覺得好吃就好,對了!你說送我的玉簪呢?”小手伸出,露出很想要的可愛表情。
吃餃子的動作停頓,輕輕抬眸,什麼意思?難道是她已經接受他了嗎?心為何跳得這麼快?快速在懷裏一掏,打開盒子將那名貴的玉簪拿起,伸手道:“你別動,我給你插!”
秦妖嬈乖乖的不動。
畫麵異常的溫馨,女子麵露羞澀,俊美男子溫柔的為其將玉簪刺入那烏黑的發髻間,桌上兩大碗熱氣騰騰的餃子,寒冷的冬季,它們正瘋狂的散發著熱量,煙霧繚繞。
“真好看!”瞅著自己的傑作,忍不住驚歎:“秦妖嬈,你再瘦六十斤,一定是驚人之貌!”
“謝謝!你是第一個如此誇獎我的人,好了吃吧,明日不是還要帶兵麼?是不是要去很久?什麼時候回來?”
“怎麼?已經開始舍不得我了?”就說嘛,她一定會愛上他的,今日為何連逢喜事?對方尷尬的低頭就更加確信了,抿唇溫柔的解釋道:“不用擔心,就在城內轉轉而已,當天就回!”
果然猜對了,他這是要帶兵搜城,皇後啊皇後,你這次是真聰明反被聰明誤了,露出安心的笑容,也跟著大口朵頤起來。
金碧輝煌的寢臥,鬱冰瀾翻來覆去也無法進入睡眠,一個人能得到喜歡的人愛慕,那麼做人就成功了,腦海裏全是下午和秦妖嬈一起做美食的畫麵,一直就說這女人上得廳堂下的廚房,到底是什麼她不會的?
會吟詩作對,會講故事,會唱歌,會做世界上最美好的食物,會逗人笑,郝總管又說這種人都是有情有義,善良。
母後又終於開始順著他了,今天收獲真多,雖然母後總是罵他不成器,可他知道,她不管如何也不會害他,因為是血親,所以這麼多年一直順從,今天因為秦妖嬈她居然不反對,秦妖嬈,你是我的福星。
胖嘟嘟的,肌膚那般迷人,從來沒一個女人在他麵前做鬼臉…
一隻手枕在腦後,剛毅的臉龐上總是散發著絲絲笑意,而他不知道,有時候越容易相信的事就越不能去相信。
因為秦妖嬈正悄悄從後門走向了大街,懷著能快速見到心愛的男人的心,同樣笑不離口。
“伯父!如今青花樓有六百名高手正陸續趕來,大概十五天到達,今日蘇愚聯係了十個馬商,到時候倘若失敗了,我就獨自拖住皇後等人,你們上馬離去!”鬱瑾風指著京城外的一條隱秘通道安排。
如今依舊是那一副乞丐之模樣,唯一不同的是臉部洗得幹幹淨淨,唇紅齒白,不愧被封為舉國上下的第一美男子,穿什麼都仿佛是為他量身打造一樣,甚至有幾人都學他的模樣穿起了肮髒的衣衫,有樣學樣。
秦雲濤聞言定定的看向對麵,許久後才哈哈大笑道:“看不出來你小子挺為他人著想的,好吧,算圓圓沒看錯人,你要記住,這次我們隻會成功,絕不失敗,等輔助你登基後,就說服圓圓,老夫相信她的心還是在你這裏的!”
“倘若這次再輸了,老夫也不會逃,就灑一把熱血!”蘇愚立場堅定,他已經經不起再次打擊了,上一次頭發就一夜之間半白,再輸了,那他活著又有什麼意義?
“如果她不願意,伯父也不用勉強,我相信她會自己選擇的,如今我隻希望她可以每天笑容多一點,別無他求,算了,不說這個,祭祀之時,便是登基之日,而父皇禪位後一定會立刻被毒害,何元帥的兩位兒子已經從庫房裏偷來一千套戰甲和兵器,他們都是何元帥親手培養長大,作戰技術定駕輕就熟,祭祀之地就在城內的南門這裏,那一天老百姓隻能在兩裏外圍觀,周圍官兵有四千多人,我想青花樓的一人可以抵擋四人,加上何元帥手下兩百人親信,這一次萬無一失,三國君王坐鎮,就在這一天將去參加祭祀的亂臣賊子一網打盡,不能留一個活口!但皇後和鬱冰瀾一定要活捉!”母妃,芯兒,那一天就是瑾風為你們報仇之日。
就在這時,秦妖嬈風風火火的闖入,見屋內的幾十人氣喘籲籲道:“快…快散開,明日一早,鬱冰瀾就會帶兵搜城,瑾風,這裏不管怎麼清理都會留下痕跡,有時候一個腳印都足矣致命,明日你趕緊找一間大夥沒去過的破廟,快!”
“什麼?搜城?”秦雲濤和蘇愚目瞪口呆。
“你怎麼知道的?”鬱瑾風的心也狂跳了幾下。
所有人全都慌慌張張的整理東西,將地上的腳印快速抹去,還有佛像周圍的臀印上撒上塵埃。
秦妖嬈拍拍心口,順氣後趕緊擺手道:“我親口聽鬱冰瀾說的,今天上朝他很晚回來,我就覺得奇怪,果然有貓膩,皇後已經發現了什麼,你們明日全體散開,鬱冰瀾不會發現的!”
“天啊!這皇後果然夠謹慎,秦姑娘,謝謝你,要不是你,這次我們恐怕還沒戰就一敗塗地了,快快,大夥快出去,我們來還原!”
“稻草放這裏,還有石頭,磚塊…。!”
蘇愚和鬱瑾風全體急急忙忙走出廟宇,許久後大夥才散開,留下鬱瑾風和秦妖嬈兩人走向另一間破廟。
“夠了夠了!放太多反而令人起疑,瑾風,把這個抹上!”從地上抓一把灰全部抹到了那張俊顏上,再將他的頭發弄得活像雞窩,抓一把草屑揉了進去,如此一看,真和前一段時間第一次看到他的樣子無恙。
鬱瑾風任由愛人在他臉上胡作非為,目不轉睛的瞅著那可愛的小臉,笑道:“嬈兒!你這樣會讓我誤會的!”為何可以風雨同舟,卻無法生死相隨?
秦妖嬈愣住,緩慢坐在一旁,緊緊抱著雙膝:“別誤會,我隻是想圓了爹爹當清官的夢,瑾風,希望將來你可以善待他,多聽聽他的意見,以前我有跟他說過一套治國之道,我想他會跟你商討的,他一輩子沒什麼遠大誌向,隻想輔助一位愛國愛民的好皇帝,以前我說你不適合做君王,那個時候的你太過高傲,跟現在截然不同,現在你懂得恭謙,其實這次要真成了,我覺得你被貶為乞丐是上天給你的恩賜,而不是懲罰,經曆了這麼多你還如此愛戴手下,可看出你並非暴君!”
“本來就是啊,一個沒有仁愛之心的帝王,隻會靠殺戮和征服獲得成就,那麼天下百姓不是會很痛苦嗎?隻要有一匹忠肝義膽的大臣,那麼即便不心狠手辣,也能坐穩皇位,這一次讓我看到了如此多的忠臣,或許真是上天的恩賜吧!”秦妖嬈,沒有你,這次我們又輸了,唯恐等不到三國君王來救濟,就已經命喪黃泉了:“嬈兒,謝謝你!”很想去握住她的雙手,奈何…
“不用謝!你要相信你自己,一定可以重頭再來的,曾經的輝煌,他日必定能更輝煌!我相信你!”見他突然近身,快速後退。
鬱瑾風抿唇,抓起一把稻草苦笑,原來做皇室子孫真的會身不由己,輝煌了又如何?你走了,這對我來說便不是輝煌,而是掉入了深淵,卻還要逼迫自己在深淵裏繼續存活。
兩人誰也不再開口,就那麼安靜的坐著,許久後秦妖嬈才起身:“那…那個…我得回去了,免得他起疑,這一個月內不得出任何差錯,一有什麼風吹草動我就來找你,但是我相信過了明天他們幾乎不會再搜城,除非是你們做了什麼過於明顯的事,我走了!”
“嬈兒!”見她頭也不回的離去,鬱瑾風悲痛的起身。
“怎麼了?”慢慢回頭,看出他眼裏的不舍,不用不舍得,因為我已經不值得了。
喉結微微滾動,最後哀傷的問道:“最近我總覺得心裏不安,感覺你會隨時消失,嬈兒,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是不是鬱冰瀾對你做什麼了?”
心裏一緊,趕緊搖頭,牽強的扯出一笑,然而還沒等她開口,鬱瑾風便倉促的倒退一步,隻有在說謊時她才會這樣笑的,快速咧嘴:“嬈兒,我知道是我多想了,我隻是想告訴你,不管他有沒有對你做什麼,在我心裏,你永遠冰清玉潔!”
手指緊張的抓著腰側的肥肉,轉頭不再說話,大步走向太子府,眼淚又一次的滑落,鬱瑾風,謝謝你,謝謝你沒有露出那種輕視的表情。
“鬱冰瀾!”直至對方的身影消失,鬱瑾風才將手中的稻草捏碎。
翌日
鬱冰瀾一身鎧甲,威風凜凜站在破廟外,他都能感覺到那個落敗的公雞就在裏麵,四處觀望了一下,大手一揮:“進去搜,不要放過任何痕跡!”
百名官兵瞬間一擁而上,進屋後稟報:“回太子,他在裏麵!”
“是嗎?嗬嗬!”輕笑著進屋,瞅向那躲在草堆裏瑟瑟發抖的身軀,心裏更加興奮了,上前緩緩蹲下身子,用長劍撥開穀草:“鬱瑾風?”
“汪汪汪!”
誰料鬱瑾風突然彈跳而起,張牙舞爪的衝所有人學狗汪汪大叫,嚇得鬱冰瀾倒退一步,劍眉緊蹙:“你…是狗嗎?”
“汪!走開,汪汪!”
“天啊!瑾王瘋了?”
“不是吧?不過也是,一夜之間失去了所有,曾經多麼的輝煌?是個人都難以承受如此打擊!”
鬱冰瀾瞅了一下身後的侍衛,好笑的用劍捅了一下那瘋瘋癲癲的人:“裝的吧?鬱瑾風?近日庫房內丟失了不少的軍需用品,是不是你偷的?”
“哇!好好吃的樣子,給我吃!”鬱瑾風心裏一抖,怪不得要搜城,目不轉睛的盯著鬱冰瀾手裏的寶劍,瘋了一樣衝上去抱著就啃:“啊…好硬…好痛!”捂著溢血的牙齒蹲地嚎啕大哭。
望著這一幕,鬱冰瀾的臉色越來越陰暗,他就不信一個人前一段時間還好好的,突然就發瘋,邪笑著扔掉寶劍,抬手掀起長袍,扯下褲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