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好痛嗚嗚嗚!”鬱瑾風用亂糟糟的頭發蓋住了整張臉,察覺到對方想做什麼,依舊沒有動作,繼續淒慘的大哭。
‘劈劈啪啪’
“哈哈哈哈!”將士們無不放聲大笑,令一直躲在屋頂的方方和聶雲緊緊抓著房梁,沒想到這鬱冰瀾如此可惡。
冒著熱氣的液體順著鬱瑾風的頭頂逐漸下滑,無數屈辱令往日所有的一切都浮出水麵,母妃被逼著喝下毒藥,皇後那一臉的惡毒他永遠也忘不了,都以為他什麼都不知道,其實那日他就躲在衣櫃裏看得清清楚楚,若不是母妃機智聰明,屢先藏好他,恐怕今日也沒命站在此處。
父親被藥物控製,妻子被這畜生玷汙,蘇愚的孫兒去世,一切的一切都令他幾乎發狂,周圍全是人們的嘲笑聲,若是以前,早就將他們殺光,秦妖嬈說得對,做乞丐是上天的賞賜,並非懲罰,這一刻他不知道他是如何忍下的,可就是忍住了:“嗚嗚嗚…!”這一次,眼淚真的順著眼角不斷滑落了,而這眼淚是用無數人生命換來的,最令無法忍受的就是他那那未出世的孩子,前半生的失敗,曆曆在目,以後不會了,永遠都不會了。
聶雲緊緊抓著方方的手,深怕王爺一個沒忍住而前功盡棄。
將衣衫穿戴整齊後,鬱冰瀾才嫌惡的退遠,鄙夷道:“瘋了也好,忘記仇恨,這樣活著或許會輕鬆一點,還以為你想用同情來換取秦妖嬈的探望呢,鬱瑾風,說真的,我很失望,你怎麼能瘋呢?真丟鬱家的臉!”
“太子,沒發現可疑的東西!”
“那好吧,撤!母後的擔心是多餘的!”說完便大笑著轉身離去,瘋了好啊,這樣秦妖嬈就會永遠留在太子府了,本還想故意弄出點東西來殺了他呢,此人一天不消失他就一天不得安寧,一想到那女人成天往這裏跑就渾身不自在。
月宜殿
“瘋了?”
一身鳳袍的公孫若雲和陳邦國麵麵相覷,最後定格在站在下方的鬱冰瀾身上,表示不確信。
鬱冰瀾笑得很是自信,點頭道:“是的,母後,您的擔心是多餘的!”
“怎麼可能?唯恐有詐?”陳邦國皺眉。
“不會!我在他頭上小解,他卻還不自知的抱頭痛哭,就因為他把我的寶劍當成了骨頭,啃一下說弄痛了牙齒,就一直哭!”
公孫若雲歎息道:“哎!也是,麵對人生如此大的起伏,瘋了也不足為奇,既然沒搜到什麼,那麼本宮還是得提醒你,你也不小了,身為太子,豈能在他人頭上做這種事?成何體統?以後不許再犯了!”依照鬱瑾風的性子,定不會受此屈辱,畢竟什麼也沒搜查到,即使他沒瘋也不會拿他怎麼樣,唯一的可能是真瘋了。
鬱冰瀾嘟嘴,最後點點頭。
而破廟內,方方和聶雲正努力的為鬱瑾風清洗,他自己則雙眸危險的眯成一條線,深邃的瞳孔裏盡顯陰桀,雙拳久久不曾鬆開,仿佛在下著什麼可怕的決定般。
半個月後
太子府
這半個月來,秦妖嬈幾乎每天都陪著鬱冰瀾談天說地,假裝開始愛慕於他,想方設法的做出一些人間美味討好,隻為能時時刻刻呆在他的身邊,以防萬一。
當然,這半個月來,是鬱冰瀾此生最夢寐以求的時光,與秦妖嬈在一起的日子,他覺得是最美好的,因為她,母後都時常誇讚他了,因為她教了他好多連太傅都作不出的詩詞。
這不,書房內,秦妖嬈正手把手的教他作詩呢。
“秦妖嬈!你懂的怎麼會這麼多?你都不知道,昨天那太傅吃驚的樣子多搞笑!”
當然是姐姐教得好了,某女不自覺的揚唇:“隻要你夠勤奮,你也可以的!”
鬱冰瀾幸福得似乎快要溺死其中,放下毛筆一把將那比他還重了幾十斤的身軀抱進懷中,凝視著她美麗的黑瞳道:“秦妖嬈,我發現我越來越離不開你了,真的,晚上陪我好嗎?否則心裏總覺得不踏實,總感覺這幸福好不真實!”
“我不是那麼容易愛上一個人的,我想你也懂,這樣吧,反正我也覺得你人挺好,你登基後,我就試著去接受你如何?現在我隻想你不要老是被皇後指責,理應好好的學習如何治國!”真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好的,不是身體他都得到過了嗎?多少男人一旦得到女人的身體就棄如敝履,如果真的愛一個人就不會想著去傷害她:“其實愛一個人,不一定要得到,看著他幸福,即便是孤獨終老又何妨?”
“怎麼忽然說得如此傷感?你放心,我永遠也不會讓你孤獨終老的,我會給你全世界最大最大的包容和憐愛,不讓你吃一點苦,誰敢說你的不是,本宮就斬了他!”最真摯的誓言,可惜懷中人總是不相信他,到底要怎麼做才可以完全打開她的心房?
秦妖嬈又笑了:“男人靠得住,母豬都上樹了,這麼快就忘了你的小仙女了?”
某男垮下臉來,輕搖頭顱:“沒遇到你之前,我以為那是愛,不過遇到你之後,我並不這麼認為,因為我看著婉兒時,是激動的,是感動的,而你,是讓我心跳加速的,日思夜想的,最起碼遇到你之後,我發現我從來沒想過要和別的女人有身體上的接觸,真的,前幾天有個丫鬟就勾引我,要是以前,一定會把她按倒,可是那一刻,我推開了她,當時我也想對你可能太過認真了,有想著去適應忘了你,可是我做不到,甚至覺得她很肮髒,人家可是個雛兒,依舊覺得很肮髒!”
是嗎?某女心裏七上八下,他說得很是雲淡風輕,可這話卻如此能震撼人心,從來沒想過一個男人,一個如此尊貴的男人會因為她而對別的女人有這等想法,難道他真的…真的愛上她了?
隻有真心愛上一個人,才會不斷排斥其他異性,就像當初花無葉出現了,花無葉和鬱瑾風比起來,在所有人眼裏,花無葉是最俊美的,而在自己眼裏,鬱瑾風遠遠超出了他幾萬倍,所以排斥,心忽然漏掉一拍,不敢置信的望向鬱冰瀾那同樣好看的臉:“你…你…”千萬不要愛上我,千萬不要…
“我沒騙你,真的,她當時幾乎使出了渾身的解數,可我…嗬嗬…你也知道那種事是由心生的,所以她再怎麼做,我也沒感覺,腦海裏反而一想到你就立刻振奮了,秦妖嬈,我其實不懂什麼是愛,我也知道你不相信男人的理由,當初你愛上瑾風,可他卻辜負了你,娶了婉兒,當時我要是知道你這麼可人,一定當場把你搶過來,隻是一直覬覦你欺騙了我而憤怒,多謝上天讓我又遇到了你!”愛憐的將側臉在那香氣撲鼻的發間磨蹭。
“如果…我是說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背叛了你,你會殺了我嗎?”
“當然不會,如果…!”望著窗外想了許久才悠悠道:“如果有一天你真的背叛了我,我也不會殺你,也不會怪你,我說過,你是個好女人,即便是你騙了我,那麼也是迫不得已,一定有什麼苦衷才會讓你那麼做,為何要去怪你呢?你…真的會背叛我嗎?”會嗎?
慚愧的低頭,鬱冰瀾,對不起!一個女人,一旦愛上一個男人,她就會奮不顧身,甘願為他走進無間煉獄,希望等你發現那天,還能如此的樂觀接受,蹂躪著小手微微搖頭。
“我知道你不會,對了,還有十來天就是我的生辰了,我想要一份精美的禮物,而且要你親手送給我,我相信這會是我此生最幸福的一次壽誕,因為有你在身邊,你一定要送我,否則我會很難過的!”第一次如此期盼有一份生辰禮物,曾今獲得過一個壽包,當時很開心,這次會更雀躍吧?
心頓時開始淌血,為什麼?為什麼你要愛上我?為什麼?你知不知道這會是你最…最痛苦的一次壽誕?你不覺得你最好的禮物就是登基為皇嗎?難道我的禮物比你得到皇位還要好嗎?強忍住的眼淚還是那麼自然的滑落。
鬱冰瀾不高興的緊皺眉頭,緩緩擦去那刺眼的淚珠,柔聲安慰:“你放心,等我登基後,一定不會有三宮六院,更會請求母後,讓你父親重新返回朝廷,還有…跟你透露一下,在生辰那天,你若送出令我滿意的禮物,我就還你一份大禮如何?一定讓你滿意的!”
“哦?什麼大禮?這麼神秘?”還一定會讓她滿意,他又知道她想要什麼了?
“說了是禮物,定先賣個關子,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一想到她到時候會跳起來抱著他狠親一口的畫麵就忍不住想笑。
時間匆匆而去,轉瞬間便到了新皇登基之前日,月上樹梢,城外的一個山寨內,囤積著一千多兵馬,個個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他們比那些兵種實力要強上數倍,個個都是青花樓手把手教出的高手。
鬱瑾風身穿龍袍,頭戴金黃雙龍戲珠龍冠,禁錮著少許頂發,頃長身軀配上那不再玩世不恭的氣質,倒真有令人甘願臣服的味道。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千人齊聲下跪,鬱瑾風勾起薄唇,偏頭問著眾多士兵的主人:“真的是因為看韓儒不爽嗎?為何看他不爽了?”
花無葉斜倚在一旁的柱子上:“一開始並沒想那麼多,隻能說你有一個善良的妻子,你放心,我和她可真是清清白白,我是有意撮合你們兩個,如果你依舊對她嫌惡,那麼我也不會幫你,至於韓儒,說實話,我和他沒恩怨,隻是覺得他不應該在人家夫妻有矛盾時去插一腳,所以看他不爽,後來你也知道了,能讓我出動青花樓如此多高手,自然是想收到更多的酬勞,三千萬兩,一文都不可少!”
“我也說過,能力允許,定不會恩將仇報!”不管你的目的是何,都由衷的感謝:“都起來吧!如今勝負還未定,不必如此!”
“謝萬歲!”
蘇愚起身後就低頭抹淚,這一刻是緊張的,是恐懼的,也是最值得期待的,成敗就在明日。
秦妖嬈拿著吉他從草房裏走出,今天對所有人都太重要了,不能有任何的差池,所以她向韓儒借來了吉他,記得曾經有位富豪,一夜之間被宣告破產,負債累累,卻為了妻兒不得不存活下來,從做出租車司機到為人擦皮鞋,多少人為此感動?特別是當初聽他唱這首歌時,連她在電視前都哭得稀裏嘩啦。
當初隻覺得他可憐,所以哭,至今才真心的感受到了這首歌的奧妙,因為鬱瑾風和這些忠心耿耿的大臣哪個不是像那個富豪?特別是鬱瑾風,希望這首歌可以鼓勵他們,也可以當是提前慶祝。
更可以是臨死前最後的相聚,鬱瑾風,我無法陪你走到最後,但是我的最後裏有你陪伴就足夠了。
秦雲濤回望曾今,也無不感歎。
“淳複你們不必哀傷,我絕不會傷害你們的家人!”鬱瑾風見自己那三位莫逆之交正愁眉苦臉,趕緊出聲保證。
果然,三人立刻有了笑臉。
忽然一陣天籟之聲傳遍山腰,全體看向後方。
秦妖嬈望著那些叔叔伯伯,都是經曆過人生最大起伏的長輩們,跟韓儒學了小半個月才學成這再熟悉不過的樂器,前生也學過一點,那是跟著大哥哥們去賣藝要飯時學的,絕對想不到在古代還可以用到。
望著茂密的山峰,雙腿叉開,站在巨石上大聲唱出。
“昨天所有的榮譽
已變成遙遠的回憶
勤勤苦苦已度過半生
今夜重又走入風雨
我不能隨波浮沉
為了我摯愛的親人!”
如此這般,所有人都聽出了歌聲的含義,老臣們也隨著歌聲想起了曾經的點點滴滴,隨著幽怨又帶著令人重新振作的曲調而落淚,這個女人是所有人的福星,天下第一才女當之無愧。
秋素寒和另外兩國國君斜坐木椅上,瞬也不瞬的瞅著那英姿颯爽的人兒。
鬱瑾風卻露出了微笑,他的嬈兒永遠都是那麼的耀眼。
“再苦再難也要堅強
隻為了那些期待眼神
心若在夢就在
天地之間還有真愛
看成敗人生豪邁
隻不過是從頭再來!”
看成敗,人生豪邁,隻不過是從頭再來,這一句深深打動了人們的心,重頭再來,定不會重蹈覆轍。
秦雲濤已經淚如雨下,女兒唱出了所有人的心聲啊。
“昨天所有的榮譽
已變成遙遠的回憶
勤勤苦苦已度過半生
今夜重又走入風雨
我不能隨波浮沉
為了我摯愛的親人
再苦再難也要堅強
隻為了那些期待眼神
心若在夢就在
天地之間還有真愛
看成敗人生豪邁!”
緊緊閉目,亦或許是此刻感同身受,所以沒有丁點走音,雖然唱不出劉歡的豪邁,卻上天賦予了她一副好嗓子,多高的音律都能飆上去,腦海裏出現的是曾經鬱瑾風的囂張跋扈,到最後的忍辱負重,臥薪嚐膽,要是以前要她相信有人在他頭上小便他卻不暴跳如雷,那麼打死她也不信,可如今他做到了。
月光下,兩行清淚緩緩而下,是喜悅的,因為心愛的男人終於做到了,是痛苦的,因為今後再也看不到他了,是淒涼的,因為上天總是將所有的痛苦都給了她,前生父母的排斥,人販子的殘忍,你們可以重頭再來,而我卻不能。
“隻不過是從頭再來
心若在夢就在
天地之間還有真愛
看成敗人生豪邁
隻不過是從頭再來
心若在夢就在
天地之間還有真愛
看成敗人生豪邁
隻不過是從頭再來!”
一曲作罷,無一人鼓掌,因為都陷入了哀傷時刻,許久後鬱瑾風才端起一碗水道:“明日不得有任何馬虎,所以今夜我等不可飲酒,在下以水帶酒敬各位一杯,咱們一起共創輝煌,往後有瑾風一口飯吃,絕不令大夥挨餓!”說完豪邁的仰頭,大口大口飲下,再隨手一扔,‘啪’的一聲,瓷碗破裂。
“共創輝煌!”
除了青花樓的人,其他將士和蘇愚等人全都呐喊,舉碗狂飲。
“嬈兒!謝謝你,這個世上,你最懂我!”
脫離人群,來到巨石上肩並肩而坐,兩顆心缺越離越遠。
秦妖嬈擦幹眼淚,哀傷的祈求:“明日饒了鬱冰瀾一命好嗎?”她知道這希望很是渺茫,畢竟如今鬱瑾風是恨透了那人,可她真的覺得這鬱冰瀾並不壞,就因為他那句‘有個狠毒的母親’,這就說明他不是個十惡不赦的人。
“好!”
驚愕的轉頭,臉上寫滿了疑惑,他為何如此輕而易舉就答應了?
“別好奇,你這麼做一定有你的道理,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即便是我同意,他們也不會答應的!”指指蘇愚等人。
“那你準備怎麼處置他?”
“幽禁冷宮,永世不得踏出!”這是他最大的讓步了。
秦妖嬈第一次慶幸這是一個仁愛之君,要是雍正和秦始皇,恐怕是萬萬不能的,鬱瑾風謝謝你!
“如果明日成功了,你可以留下陪我嗎?”又一次的要求,不敢去看她的表情,他很害怕看到她那令他受傷的表情。
“不能!我和韓儒已經商量好了,後日就啟程去高麗!忘了我吧!”忘了吧,雖然如今我好像看到你眼裏的愛,可這種愛太傷人了,即便鬱冰瀾沒做出那種事,我也不想再去承受一次傷了,累了,心累了。
再次回到太子府,沒有回屋,直接走進了廚房,已是深更半夜,將麵粉和雞蛋取出,鬱冰瀾,我會為你準備一份生日禮物的,我不是救世主,不是聖母,我改變不了你的命運,我終於明白你為何說你隻想做一個平民老百姓了。
做皇子真的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了,即便你沒有參與你母後的種種計劃,可你是皇子,所有人都不會放任你的,因為他們害怕你總有一天會像他們一樣崛起,即便是把你貶為庶民,可你骨子裏流的就是皇室的血。
此時此刻,鬱冰瀾正落寞的坐在留芳閣內,神情暗淡,為何還不回來?到底去了哪裏?此刻不得不心生疑惑,秦妖嬈,不要背叛我,不要背叛我…
“太子!找到了,原來秦姑娘一直在廚房忙碌!方才奴才經過時,聽到廚房內有動靜,過去一瞧,竟然是秦姑娘!”郝總管滿臉的笑意,匆匆跑來。
“真的?”鬱冰瀾興奮的衝出了留芳閣,等來到廚房,真的看到一抹倩影正不知在弄什麼,緩緩進屋:“你這是做什麼?害我擔心這麼久?”
秦妖嬈知道他會來,因為這都是她一手設計,早知道他會在留芳閣裏等她了,等他以為她背叛他時,卻在廚房出現,所以並不驚訝,打著前幾日製造的奶油道:“你不是說要我為你準備壽辰禮物嗎?在書中我學得一種名叫‘生辰蛋糕’的食物,哎呀!你走開啦,被你看到了就不是禮物了,明日中午我親自送到你手裏!”
那一刻或許也是你人生中最絕望的一刻,隻希望這份禮物可以撫平你一點點傷,我能為你做的隻有這些了,當初你對我所做的我也不怪你了,就為了你那句‘我不會殺你’,那麼我也不會怪你,怪隻怪自己的命不好吧。
“你…一晚上都在忙著為我…為我…!”鬱冰瀾瞅著案板上的材料,感動不已,瞬間喜極而泣:“秦妖嬈…”上前捧起那雙沾滿麵粉的手,最後激動的一把將她抱入懷中:“謝謝你!我愛你,我弄清楚了,真的弄清楚了,我愛你!”
“對不起!”對不起!
“不要說對不起!你沒有對不起我,秦妖嬈,這一刻我才明白你對我有多重要,你知道嗎?一晚上了,我就坐在留芳閣內,心中沒有要登基的喜悅,腦子裏想的全是你,在看到你為我準備禮物,我就好開心,開心得快要死掉了,我愛你,永遠都留在我身邊好不好?做我的皇後!”
秦妖嬈用力咬住下唇,淚水順著麵頰流入口腔,那麼的苦澀,想到他以後都要在冷宮裏被囚禁就很是同情,你說過你最害怕孤獨,而孤獨卻要永遠陪伴著你,我們上輩子都是壞人嗎?為何命運要如此坎坷?
為了不讓他對自己產生絲毫的懷疑,昧著良心道:“我想我也愛上你了!”
鬱冰瀾立刻僵住,不敢確信的拉開距離,見她滿臉淚痕就誤以為她是憐惜他,大拇指擦著那豔紅的唇瓣,剛要低頭。
“好了!你快出去吧,我怕時間不夠,明天你就要榮登大寶了,快去好好睡一覺,免得精神不佳!”轉身瘋狂的揉著麵團。
“好!”激動的退出廚房,她說她愛他了,她終於說了,為何心裏卻覺得不踏實?亦或許太過幸福,害怕失去吧?
今天,是烏陽國最最重要的一天,滿朝文武紛紛排隊趕往城南,太子登位,舉國同慶,定會大赦天下,牢裏的人都紛紛期盼著快些登基,好振翅高飛。
十多萬自四方八麵趕來的老百姓將城南的一尊烏陽國祖先雕像圍得水泄不通,被官兵攔在兩立外,寬闊的祭壇一塵不染,秦妖嬈一身宮女打扮站在雕像旁,不遠處的稻草下埋著一個圓形盒子,那就是她要送給鬱冰瀾的禮物。
鬱瑾風頭戴草帽,隱藏在人群中,而他身旁的一千多人都懷藏寶劍,披著顏色不一的披風,裏麵穿著最結實的鎧甲,今日注定天翻地覆。
就在這時,自皇宮緩緩而來的車隊一輛接一輛,豪華壯觀,人們自動讓出一條道路。
“皇後來了,真想看看這位心胸寬廣的皇後長什麼模樣!”
“當初二皇子造反,她都能包容呢!”
人們的私語聲也震耳欲聾,嘰嘰喳喳,從不間斷。
“主子!都準備好了!”月風這時擠進人群,衝花無葉拱手。
花無葉和眾大臣相視一笑。
最前方的轎子雕龍刻鳳,純金打造,光芒萬丈,裏麵若隱若現的女子便是人們敬仰的皇後娘娘,今日之後便是太後。
第二頂則是未來國君的龍攆,十六人抬,後麵則是二十頂,由朝中權威最大的臣子所坐。
四千多名大內侍衛緊跟,個個表情嚴禁。
“皇後娘娘!到了!”
老公公上前掀開簾子,恭敬的伸手。
珠光寶翠的公孫若雲緩緩下地,頭戴鳳冠,柔若無骨的小手搭在公公的手背上,儀態萬千的走向前方。
待鬱冰瀾也下地後,周圍老百姓紛紛跪地。
“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
十萬多人膜拜,這種場麵何其壯觀?喊聲震天,秦妖嬈也驚呼了一聲,怪不得人人想做君王,也隻有他們才會有這個號召力了。
鬱冰瀾今天出奇的帥氣,一身龍袍,兩根金簪上雕刻著兩條金龍,長發及腰,形同瀑布,在看到秦妖嬈時,嘴角彎起,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