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故鄉:回憶錄(1 / 2)

寧靜的夜,隻有天空中那輪明月相伴,沒有那群星璀璨的夜晚,顯得十分寂寥,躲在那草叢中的低語者也不肯發聲,聽著風吹過那深色的叢林,望著月光下那披紗的草葉。貓頭鷹坐在那樹的枝頭上,用那銳利的眼光掃視著周圍的一切,但那眼光中又有幾分疲倦。山貓在叢林裏麵穿梭,兩顆閃著綠色寒光的眼睛,像是打磨光滑的寶石,它趴在那草坡上麵,吹著那涼爽的風,慢慢把眼睛閉上,那風吹過身上絨毛的感覺,真是很舒服。輕如紗的月光,不及白天陽光似的耀眼,它有它的溫柔,猶如母親柔情的愛;軟如毯的草坡,不及白天炙熱似的難耐,它有它的清涼,猶如父親溫暖的手。若是在夢境中,在那柔軟的草坡上,一位美麗的少女坐在那樹樁上,彈著那用橡木做的鋼琴,彈著《夜的鋼琴曲》,那真是再也美妙不過。

昏暗的燈下,一雙蒼老而有力的手,正在寫著什麼,鋼筆的水已經不知被寫完幾次,鋼筆在那亮白的稿紙上,留下美麗而又工整的字跡,那筆尖劃動出一條條優美的曲線,就像是在看神話一樣。桌上放著一副眼鏡,那眼鏡顯得很古老,雖然說是用塑料包的鐵架做的,但顯然已有些年月。你必定會想這是誰,其實就是安順,隻不過那烏黑的發叢中已經閃著銀白色的光了,那稚嫩的連上已經遍布歲月的痕跡了。當然,安順已經結婚生子了,在城裏麵找上工作,還住上一套三室兩廳的房子,但他似乎感覺到失去什麼。住在燈紅酒綠的城市裏,聽著夜晚人們喝酒盡興的聊天,他並不是很習慣,有的人家晚上燈火通明,他甚至感到很奇怪:城裏麵的人難不成能不睡覺罷?坐在書房裏寫字的他,還能夠聽見臥室裏傳來的鼾聲,還有空調運作的聲響,他已經老了,身體也不像年輕時一樣好,隻能把窗戶打開吹一處自然風,聞一聞那風中“夜來香”的香味。

安順的兒子叫做安逸,原本不是取作安逸的,而是安遠,是希望他有一個遠大的誌向抱負,而現在這個名字則是希望他安安逸逸的,別搗鼓出什麼大亂子。安順從小就有開始教導安逸,一定要好好學習才能夠出人頭地,所以對待安逸的學習一向都很嚴格,安逸寫完作業還要安順檢查完,才能夠讓安逸去睡覺。安逸上初中以後,就不如同小學一樣輕鬆,該到要長大的年齡,是時候要放下童年時的幼稚無知,是時候要明白少年時的理情懂事。住在城市中呼吸著汙濁的空氣,絲毫沒有在鄉下似的清新,安順不禁咳嗽幾聲,可能是被窗外的風吹的,他感到身子上有些涼。安順用手捂住嘴,又繼續提起筆寫字,桌麵上堆著幾摞書,都是一些古今中外的名著,大多書他都已經翻閱過一遍,上麵有一些字跡,每本書裏麵都夾著一片樹葉,而且都是品種不同的,安順平時不讓安逸碰他的書,隻能看封麵,絕對不能翻,安順把裏麵的樹葉看的很珍貴,像是稀世珍寶。所以,有些名著即使安順有,也不會給安逸,就偏偏要讓安逸往書店跑一趟。

安逸一向聽父親的話,父親的言傳聲教都牢記在心中。安順教安逸做人處世,不能夠得罪別人,因為現在的人報複心都強,也不能夠接納所有人,因為人一般都具有兩麵性,從好人那裏能夠得到性善的教導、謙虛的指引、好學的熱情,從壞人那裏能夠得到性惡的平衡、展現的時機、強硬的理解,這六者幾乎是不可或缺。倘若你太過善良而缺少邪惡,那便是容易遭人欺負。如果你太過謙虛而缺少展現,那容易被人說是虛偽。假如你失去學習的熱情,那麼在這世界上已經無你的立足之地,不會去學習的人又該如何融入這個社會?假若你失去強硬的氣魄,那麼在這世界上已經無你的閃耀之處,一向遭人鄙視蔑視的人又該如何從自負的陰影中走出來?安順在安逸要休息前,總是會爭取一些時間和安逸聊一聊,有時候安順會問一問安逸將來的理想,安逸隻是一笑而過說沒有想好,而沒去想到父親卻是無盡歎息。

安順對安逸還講過一個讓安逸刻骨銘心的道理,那便是對待青澀年華的態度。安逸早就不是隻會拿著糖串吃的小孩子,十五六歲的少男少女,處在這朦朧的時候,那種初次嚐試什麼是好感的味道,有時甜有時苦,初次朦朦朧朧喜歡上異性時,就像是嚼著一個香甜的棉花糖。少女們多是優柔寡斷、多愁善感,見到自己喜歡的男生時,臉頰多是會泛起初陽般的紅暈,美得像塗上粉紅的胭脂。男孩們則多是少言寡語、堅強勇敢,見到自己喜歡的女生時,那男兒鋼鐵般的心也會融化成鋼水,化得像小溪流水的綿柔。這是一種很正常的表現,這也是對於完善自我行為的一個不錯階段,但是它也有自己不利的因素,就像是一枚硬幣還印有不同的圖案。當你躺在這張巨大的“蛛網”上時,不會有絲毫的察覺,就像是一張極富有彈性的蹦床,你也應該知道蜘蛛是如何去對待它那必死的獵物......進入一團迷霧中時,最好是等待那煤油燈的光芒,進入你的視野,到處亂跑隻會讓你迷得更亂。多少的男生女生談起所謂的戀愛,在上課下課,用手機互相發著甜言蜜語,使自己的學習一落千丈,更有甚者就是不去學校,成天在外麵一起呆著,去什麼公園劇院,喝什麼咖啡果汁,在大人們的眼中看來隻是一種無聊的兒戲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