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已經8點15了,8點20的課、、、、、、口中似乎還留著昨晚的奶茶味,我舔了舔幹澀的嘴唇,思考著如何應對,遺憾的是腦子裏空白的比六月的飛雪還要讓人不知所錯,寢室裏一個人也沒有,這一切似乎和我的腦袋裏很是協調。“我不去了”這句話突然浮現在耳邊,清晰異常,以至於我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聽。室友臨走時叫我起來,我這麼應答者,可是我說的“我不去了”,到底是說我不去上課了,還是不去某一個地方呢?也許那個地方就是課堂?倘若如此,一切便顯而易見,我在試圖逃課。雖然我一直沒有逃課的習慣,隻是有那麼幾節課沒有去上。但我對我的這個推理很是不滿意。夢中經曆了什麼早已忘記了大半,,眼角濕濕的。於是我盤坐在床上,想著有沒有那麼一個地方我不願意去,又或許所謂的“地方”隻是一個象征性的符號?不必拘禮於此。“地方”是一個人,一隻狗,一段記憶,還是自己內心的難以觸及?倒也並非非要進我的內心,我為自己能有這樣的想象力而驚歎,結果是未果的。我隻是一個俗人,且俗不可耐,而作為一個俗人最顯著的特征,便是需要吃飯。
“你用個圖書卡在這邊刷什麼刷啊”食堂賣包子的大叔對我的行為很是不滿。由於學校的圖書卡和飯卡做的並無二致,以至於我常將二者混淆。是啊,外表看上去一模一樣的東西如何去加以區分呢?這令我羞愧難當,連連道歉。去教室的這個想法很不實際,回宿舍睡覺又為時過早。發了條信息給侯貞,了解到早上並無點名,萬分的慶幸。姑且用圖書卡去圖書館借書看。
我並沒有去圖書館看書的習慣,總覺得那樣很是別扭,總覺得哪裏不對。或許圖書館隻是一個適合約會的地方。去哪裏看書,且不說是否看得進去,就說單看那一對一對的甜蜜,合適嗎?
拖了張椅子坐下,順手抽了一本書看,《六祖壇經》,換了眾多的姿勢坐著,卻總還覺得是那麼的別捏。看著陽光慢慢爬上桌子,圖書管裏安靜的出奇,並沒有所謂的中文係漂亮女生的出沒,陽光爬上攤在桌上的書頁,我似乎能夠感覺到冰冷的書頁接觸到溫暖的陽光所引發出的愜意的顫抖。書上的文字於我來說,此刻沒有了任何的意義,成了活生生的一個個印刷體。文字成了圖形,桌子,椅子,我,似乎成了一個共同體,而我似乎在在這份靜謐中成了圖書館的一部分:可以是一張桌子,一把椅子,一支鋼筆,或者一本書。倘若是書,我是要給自己起一個名字的,叫做《我的光輝曆程》,原因是突然想到了而已,倒沒什麼確切的含義。
就這樣在圖書館的閱覽室待了一個上午,其間偶爾有人從身邊走過,仿佛並未發現我作為一本書的存在因此而驚奇,直到饑餓來襲,打亂了這樣的和諧。於是桌子還是桌子,椅子還是椅子,鋼筆仍舊在手中握著,書上的亂碼漸漸由圖形還原成了文字。
我在想,一草一木是否也有它們的情感思考呢?會笑,會哭,會痛,會思念,會難過?這麼說並沒有宣揚鬼神論的意思,隻是我覺得或許它們可能會以某種形式存在,不為我們所知。“一花一石如有意,不笑不語能留人”,看著這兩句話,我常會走神。比如說我有一個ZIPPO,然而我在想,再買一個?但一直猶豫不決。沒來由的猶豫,使我想到是否是舊ZIPPO的阻擾?因為喜新厭舊的緣故,有了新的,處理舊的便成了問題,於是它在阻止我這一行為,而結果顯然,我為它所動。這樣想來,此刻筆下的文字,或許原是鋼筆本身情感的流露,與我無關,也未為可知。懷著這樣的異想,我抱書放回書架把椅子搬回了原處。在邁出圖書館門口的一瞬間,我在想,這個圖書館我是否來過,倘若來過,會留下指紋,會留下我的氣息,可是茫茫的書海中,你能找到我接觸過的那一本書嗎,你能觸摸到我的那枚指紋嗎,像一枚郵票,按在書頁上,然後風吹散了我來過的氣息,抹去了我在此留下的痕跡,或者換一種方式來想,這一刻的我,是想進去還是想出來呢?我看了看我麵朝的方向,確信自己是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