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說明這個原因之後,張新武一拳揮上他的側臉。沒有過多的言語,張警官勸說著蘇橙上了車,迅速的駛離,留下他嘴角淌血的哥哥。
張新武怎麼也料不到自己的哥哥竟然會混蛋到那種地步,本來他已經得到了蘇橙的默許,就差最後一步了,竟然讓蘇橙受到這麼大的刺激。
秦頌說過的,蘇橙是有故事的人,惹不起就不要惹。
對不起。汽車在馬路上飛馳,看著從癲狂狀態冷靜下來瑟瑟發抖的蘇醫生,他唯一能說的隻有這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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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大海,黑的像一張無邊無際的大口,能吞噬掉所有人的希望。
呼嘯而來的巨浪拍打在礁石上,發出震耳欲聾的恐怖聲響。
把鞋子整整齊齊的擺放在沙灘上,瞬間就被海浪帶走,不留一絲痕跡。
我也會是這樣吧,回歸大海,葬身魚腹。這是最美好的結局。
蘇橙張開雙臂在沙灘上盡情奔跑,朝著最深最黑的大海深處。
再冰冷刺骨的海水也感覺不出來了,盡情的讓海風風幹止不住的淚水。
岸邊忽然出現一個奔來的身影,是秦諾嗎?不要,不要再救我。
就在絕望的最後一刻,被人拉住了冰冷的雙手。
是誰?
眼球在急速的晃動,用盡全力也看不清來人的臉。忽然驚醒,看到的卻是張新武!被他緊緊握住的手根本掙脫不了。
“你終於醒了。”張警官一臉焦急,蘇橙在路上就失去意識,他沒有辦法才將他送到醫院,已經昏迷將近兩個小時了。
“做惡夢了?沒事了。”張警官想要擦去蘇橙頭上的冷汗,卻被蘇橙麵無表情的拒絕了,他把頭扭到一邊,不想再看他一眼。
秦頌剛從醫生那裏問完蘇橙的情況,他是受了強烈刺激才導致的眩暈,應當及時疏導避免以後發展成更嚴重的心理疾病。
“你還在這裏幹什麼,我不是叫你趕快離開嗎?”看到張新武遲遲不走,秦頌就沒有好臉色。從他知道蘇橙和這個人住在一起開始,他就知道不會有好結果,沒想到來的這麼快,以這麼慘痛的方式。
他是知道一些蘇橙的往事的,那時年紀還小的他卻也深深感受到蘇橙身上那種萬念俱灰一心求死的可怕氣息,直到秦諾出了事,他才算真正明白了什麼是撕心裂肺的絕望。
“我真的很抱歉,是我哥哥的做法有些不當,我當時沒有在場……”張警官忙於解釋,除了道歉他什麼也不能做。
“現在道歉有什麼用!”秦頌看到蘇橙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還不是他自作自受。
“讓他走……”蘇橙的嗓子幹澀的幾乎發不出任何聲音。
“大哥你說什麼?”小路使勁兒湊到蘇醫生跟前,想要聽清他說的話。
張警官和秦頌同時安靜下來。
“讓他走……”有氣無力的又重複一遍。
“橙子哥說,讓他走。”小路也惡狠狠地看著張警官,不知道他做了什麼能把蘇橙大哥氣成這樣,反正對他沒有好態度。
“聽到沒有,讓你走啊。”秦頌雙手環抱,惡劣的看著張新武。
“你聽我解釋……”
蘇橙把手從張新武那裏抽了出來,閉上眼睛不看任何人。他害怕了,一個人獨自生活哪裏不好了,為什麼要去招惹莫名其妙出現的人呢,這樣算不算是自己活該。
張警官歎了口氣,無聲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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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警官回了家,也似失了魂,默默地在蘇橙的床邊坐了將近一天,一動不動的像個雕塑。
就這樣一直到了傍晚,落霞將天空染紅。
張警官輕歎了一聲,結束了吧。
把院子裏的雜草拔了,撒了驅蚊水,蘇醫生皮膚不好,蚊子一叮就是一個大紅包,又疼又癢好久下不去。院子裏植物多,招蚊子,隻有這個法子能趕走一些。
把自己屋裏的東西收拾好,幾件衣服幾本書,住在這裏一個月了,除了那張單人床根本沒添置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