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2 / 3)

便是要拚上性命,亦斷不能讓白玉堂受害。

張婷從燒熱的火爐中拿起一條通紅烙鐵,狠辣毒意教人心寒。

“白玉堂,今日就要讓你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

“呼——”

冒著焦煙的烙鐵呼嘯而至,向白玉堂身上狠狠砸來。

白玉堂神情恍惚,完全沒有躲閃動作,竟是愣愣坐在那裏任她烙打。

“當!!”的聲鐵器交撞之音,張婷手中烙鐵脫手落地,火熱熾鐵敲在地上濺出紛飛火星。

隻見展昭右手護住白玉堂,竟以左手腕上鐵鐐相抗,險險擋下那足以毀膚焚肉的熾烈。

但鐵鐐沉重,他擋格動作亦未能利落,雖震開烙鐵,但手背被火鐵拉過,頓燎出一道焦黑燒痕,高溫將皮肉烙至綻裂,冒煙滋響。

白玉堂空明眸中,掠過一絲離光,卻又自散去,化成一壇死水。

火熾之疼實是通徹心扉,展昭咬牙隱忍,額上已冒出豆大汗滴,那受傷左手更是抖痛,但他無暇自顧,一雙銳目鎖緊張婷,防她再度發難。

張婷惱羞成怒,又從爐中再取出一條烙鐵,切齒恨道:“你護得他一時,卻護不了他一世!來人!將他二人拉開!!”

外麵立即進來二名高大壯漢,衝過就要強拉展昭與白玉堂。

展昭知道若一旦放開,白玉堂落在這歹毒女子手中難保性命,當下不顧左手疼痛,將全身勁力運於手臂,朝前一人打去。

壯漢見那拳頭被鐵鐐所製緩慢非常,不以為意,伸手企圖撥開來拳。

展昭求的就是他這刻大意,立下翻拳成掌,綿綿拍在大漢胸口,掌勁急吐,如破閘洪水激衝而至,大漢哪裏承受得了這萬鈞之勢,頓被震飛後撞,後麵另一人淬不及防,尚未及哼得一聲,已雙雙撞在牆上昏了過去。

勁猛力巧,不過一掌,前重創一人,後以其為媒撞打另一人,瞬息間已撂倒二名壯漢。

這一折騰,左手頓傳來教人窒息的劇痛,隻怕這手已不能再使。

展昭眼神轉冽,對上獨站一旁的張婷。燒熾的爐火映在溫儒麵上,竟是赤烈如煞,肅殺之意泛濫恣露。

“有展某在此,容不得你傷他半分。”

他或許同情此女遭遇,但此時此刻,展昭的溫柔,卻非對一歹毒女子。

眼前明明是被囚之人,張婷卻被那氣勢逼退半步。

這藍衣人,驟看毫無鋒芒,樸實沉穩,可適才一句,竟有凜不可侵之威,足見其心斂如海,波濤不湧卻能翻起滔天巨瀾,容不得半分蔑視。

“你、你……”

張婷還待發作,忽聞有拍手之聲從牢外傳來。

“好得很。好得很。”

隻見那李繼安從容走進囚室,微笑打量展昭:“不愧是南俠展昭,藝高膽大,不屈刑囚。本王佩服。”隨即轉頭看向張婷,“張護法,本王吩咐過莫要施以刑求。怎麼,護法隻當是耳邊清風麼?”

張婷恨極,卻不能當麵違抗李繼安。

“張婷不敢。”

“不敢最好。記住了,本王的話,從來不說第二遍。”

“……是。”張婷無奈,隻得冷冷瞟了展昭一眼,將烙鐵丟回火爐,不再說話。

李繼安冷哼一聲,吩咐外麵將昏倒的兩名大漢以及烙爐抬了出去。

展昭卻未能因此鬆氣。這李繼安絕非善類,隻怕比張婷更難纏百倍,但既然他出言阻止,暫令白玉堂避過烙行加身,還是教他定下了半顆心,另半顆,則在看到白玉堂那雙仍是茫然無物的眼眸而吊了起來。

李繼安依舊滿臉笑意,道:“展昭,可願聽本王一言?”

“王爺請說。”

“好,那咱們就開門見山。本王希望你歸順我西夏大國。”

展昭淡然答曰:“王爺好意,展某心領。”

“若承諾榮華富貴,高官厚祿,想必為南俠不屑。”李繼安卻亦不惱,“本王是想與你來個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