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雖輕鬆,但卻令展昭皺眉。張婷對此毒信心絕非假裝,隻怕確實是獨門劇毒,非她無解。
此機錯失恐難再從她手中奪藥。
輕漫之語,不過是為了令己寬心罷了。
“白兄……”
“嗯?”
“是展某連累你了。”
猛一抬頭,白玉堂瞪上展昭。
這隻臭貓脾性怎那麼愛往牛角尖裏鑽?好事壞事全攬到身上,也不嫌累得慌。
他拉起那隻被白布崩紮的手,舉到展昭麵前,幽幽問道:“貓兒,你是想說這是白某的連累嗎?”
展昭連忙解釋:“展某並無此意。”
白玉堂甩了甩手中鑰匙:“好啦,誰連累誰,等離開此地再作計較!”說罷,他卯了腰,湊近牢門,伏在門上細聽外麵聲息。附近似乎無人看守,看來是李繼安等認為展昭被鐵鐐困身,而白玉堂責中毒衰弱未有嚴密防範,可算給了二人可乘之機。
對於脫牢之術,白玉堂是深有造詣,而展昭亦因身在公門,司空見慣。
二人沒花多少功夫,便離開了囚禁之地。
出得囚牢,展昭仔細看了周圍環境,尋了個僻靜隱秘的佛像後麵,要白玉堂先在此地待他。白玉堂自然不幹,瞪了他一眼,壓聲道:“你想撇下白五爺,門兒都沒有!”
展昭無奈,隻得解釋道:“展某先去將另一半解藥取來……”
“不。沒時間了。”
白玉堂突然臉色一變,伸手揣住他,手勁奇大,捏得展昭腕骨咯咯作響。
“白兄?”
正要問他何故,就聽不遠處傳來囂亂之聲,看來天書教教眾已發現二人逃脫。
“快走!”
現下隻有先離開此地再作打算,展昭拉過白玉堂手臂架在肩上,伸手半托他身體,施展輕功往窄道方向奔去。
窄道早有幾名教眾看守,突見二人奔來,連忙吆喝過去:“來者何人?”
“你祖宗。”
白玉堂雖內勁盡失,招式尤在,趁其中一人未及反應,一招空手入白刃,撚住對方手中大刀刀背,翻手擰轉,以巧勁奪下刀來,順勢橫劈其首。那人尚算機靈,一個滾地葫蘆狼狽躲開鋒刀切頭,頂上發髻險險被削斷了幾根。
展昭眉頭輕皺,雖有解藥暫壓毒性,但亦不宜讓他廝殺傷神。念給此處,展昭橫出一掌,擊倒一名教眾,順手奪下其手中長劍。劍招削風,立攔下其餘守道之人,不讓白玉堂有出手之機,利落翻刺,不出十招已將幾人擊倒地上。
幸得他心存仁厚,不願痛下殺手,隻刺傷手足之處教他們無法追趕。
封鎖已解,展昭亦不戀戰,挾了白玉堂衝進窄道往冰壁陣闖去。
身後響起鼎沸人聲,所幸這窄道隻容一人通行,反令天書教追兵無法洶湧而上,堵在道口叫囂不已。
趁其群龍無首之隙,二人已趕到冰壁陣前。
之前曾過此陣,白玉堂早是了如指掌,由他點領,二人走得極快,不消片刻已走過以逆八卦的後陣。
忽然後陣出口處嘈雜之聲停了下來,隨即是唏嗦密集的腳步聲,看來龍頭已至,李繼安穩下大局調派人馬,追兵恐怕迅即將臨。
展昭握緊長劍,足下不停急速前行。
此時若被追兵纏上,待那李繼安趕到,恐怕要走更難。
“慢著。”
生死關頭,白玉堂卻突然駐下腳步。
展昭心中焦急,不禁問道:“怎麼了?”
白玉堂指了一堵冰壁:“貓兒,快將這塊冰壁挪向西南位!”說著,自己跑向相反方向,用力推迤另一堵冰牆。
“挪開?!”
“依我說的做,”話中盡是肅殺狠辣,“李繼安,白五爺讓你見識見識什麼才是奇門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