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樣,曆經多少磨折,相愛的人終於在一起。不久之後,兩人按照農家的習俗舉辦了婚宴,辦了酒席,沒有什麼外人說三道四。
這是讓韓玉頗感欣慰的。
愛情,就是兩個人的生活。能同甘,亦能共苦。能轟轟烈烈,亦能風輕雲淡。當你真正愛一個人,必定是不顧一切的,無論是出身地位還是富貴貧窮,一切都不能阻擋你的決心和勇氣。
穿越而來,韓玉能夠和白澤最終在一起,也算是大幸,本來她以為,在這樣的時代這樣的社會環境中,自由戀愛是不太能開出結果的,就如鐵樹,六十年才開花,而不到六十年的時候,無論你多麼努力,終究是見不到它驚豔的刹那。
轉眼間,寒露已經過了,秋意更加濃鬱,院子周圍的白楊樹葉子也已經掉落的差不多,隻有為數不多的還在風中搖曳。
早晨起來,第一件事,就是洗漱一番,準備鍛煉一下。習慣用涼水的韓玉已經感受到井水中微微刺骨的寒意。洗好之後把飯菜做到鍋裏,這才開始打起《八段錦》。
自然站立,兩足平開,與肩同寬,含胸收腹,腰脊放鬆……韓玉一板一眼做著,本來因為沉睡一夜而僵硬的身上,漸漸暖和了一些。
“小玉,趕緊進屋來,你瞧外麵風吹的!”
白澤剛想出堂屋門口,這個時候不偏不倚吹來一陣涼風,讓他瑟瑟發抖,連忙擺手讓她進屋。
韓玉的頭發隨風飛揚,像極了練習金銀白骨爪時候的梅超風,她朝白澤笑了笑:“你是剛起來,自然覺得冷,我都練了這麼會兒了,身子骨都熱乎,不冷。”
“那也不行,這陰風陣陣的,惹上了不好的氣運就麻煩了!”說著,白澤還是走出堂屋門口,一把摟住她的肩膀,愣是把她拉倒了灶屋裏,“這裏麵多暖和,瞧你這一頭一身的汗,風一吹不著涼才怪呢。”
“阿澤。”
“嗯?”
“給你說件事。”
“賣什麼關子,有話就說。”
韓玉雙手摟住白澤的腰,身子微微往後傾,說道:“這段時間咱們賣了不少的鬆花蛋,便宜買雞蛋,貴了賣,也掙了不少的銀子。昨兒個,我大致看了看,有五十多兩。”
白澤一臉的驚訝:“已經有五十多兩了?!”
韓玉吐了口氣:“是啊,這個速度,著實不慢。”
“那就拿出四十兩,分別弄個鬆花蛋作坊和印刷作坊成不成?”白澤瞬間就兩眼放了光,滿懷期待地看著韓玉。
韓玉心裏多少有些忐忑,咽了口唾沫:“我正是要給你說這件事。”
“這還有什麼好說的,我當然同意。”白澤眼珠子咕嚕嚕,想著自己印刷作坊的宏圖,心裏真是開滿了花,甜滋滋的。
“不是。”韓玉又歎了口氣,鬆開了扣著的他的腰,背過身去,“阿澤,你知道,二哥為了給二嫂贖身,向人家借了三十兩銀子吧?”
“嗯,事後你和我說起過。”白澤臉上的笑意立馬就少了許多,他也猜個八九不離十了。
韓玉的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要從這五十兩銀子中拿出三十兩替韓冬還債,辛辛苦苦掙來的三十兩,在尋常農戶家裏都是天文數字的三十兩,竟然要拿來還債。
韓玉轉過身來,看著他的眼睛,笑了笑:“我想讓二哥先還了債。”
“嗯,那就先還了吧。”白澤表麵盡量保持風輕雲淡,實則內心驚濤駭浪,“還吧,先還吧。作坊的事兒以後再說。”
要說最了解白澤脾氣性格的,不是生他養他的袁氏和韓子明,也不是其他人,而是韓玉。
看到他這個樣子,韓玉心裏多少有些愧疚,畢竟這麼多銀子是兩個人辛辛苦苦一起掙來的,不是她一個人掙的,這麼說支出去三十兩就支出去,而且不出意外的話,是回不來了。
“阿澤,你別生氣。”白澤拉住他的胳膊晃了晃,“你看,要不這樣好不好。三十兩替二哥還了債務,剩下的二十多兩,先給你弄個印刷作坊。我知道,你一直想弄個印刷作坊。接下來,咱們再掙,好不好?”
白澤微微笑道:“要弄還是先弄個鬆花蛋作坊吧,我也知道,你一直想弄個作坊,就咱們兩個人,沒有人手幫忙,你起早貪黑,也挺累的。”
“阿澤……”韓玉搖了搖白澤的胳膊,“我知道,我這麼做有點過分了,但畢竟哥哥有難,我們不能不幫。你是在不開心,就打我吧。”說著,她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要是不開心,就打我出出氣。”
“去你的,動手打自己婆娘,你想讓我成為千古唾罵的罪人嗎?”白澤被她這麼一弄,忍不住笑起來。
韓玉一臉央求地說道:“阿澤,等幫二哥還了債,我們鬆花蛋的作坊也先不蓋,我就多幹點,加油努力繼續多掙錢,等錢掙夠了,兩個作坊一起蓋起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