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不再理會魏副管事,待報名完畢,便對眾人沉聲道:“從明天開始,整個采買組分成兩隊。坐在王某左邊這一列,除了武飛雄和黎玉,其餘8人都歸魏副管事統領,一旦在采買途中出現情況,凡是在前方及右邊出現敵情的,均由魏副管事前出迎敵。右邊這一列,除去梁九和朱達,其餘8人都歸方副管事統領,一旦後方及左側出現敵情,則由方副管事負責前出迎敵。王某與武飛雄等五人,居中調度。”
魏副管事不服道:“不管前方或右邊來多少敵人,都是魏某領隊迎敵嗎?如果敵人成千上萬,魏某前去迎敵,豈非等於送死?”
王三不動聲色地道:“如果敵人過於強大,王某自會改變戰法,無須魏副管事操心。”
魏副管事冷蔑地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王三道:“兩位副管事手下,各有8名師兄弟,可以組成一套‘北鬥七星劍陣’禦敵,剩餘一名師兄弟作預備力量,隨時替補。隻要準備工作做得好,即使遭遇強敵襲擊,也可自保一段不短的時間。王某則可在這段時間內,通過感應玉符,召來侯師兄安排的援兵對敵人進行反擊,確保各位師兄弟的安全。請兩位副管事牢記,人員分配已經到位,發現情況由誰前去迎敵,也已當眾安排。如果有誰,膽敢違抗本管事的命令,休怪本管事翻臉不認人!散會!”
魏副管事聞言,也不和王三打招呼,立刻氣鼓鼓站起來,頭也不回而去。
眾人神色古怪,也陸續散去。
隻有武飛雄未離開。
待眾位師兄弟都走了後,武飛雄走到王三跟前,笑道:“王管事初來青衣鎮,對采買組的情況,隻怕還不了解吧。”
王三知道此人有話要說,便道:“確實如此。武師兄能給本管事說說嗎?”
武飛雄歎道:“其他的師兄弟也罷了,魏副管事和方副管事可都是難剃的頭啊!剛才的情況,王管事也親眼看見了,有魏副管事和方副管事在,采買組難有寧日啊!”
王三故作詫異道:“為何會出現這種情況呢?”
武飛雄沉呤道:“不是武某想搬弄是非,武某隻希望王管事能了解采買組的真實狀況,將來在與蜀山派的拚鬥中,師兄弟們能夠不吃虧,或者少吃虧。據武某所知,魏副管事和方副管事不和的真正原因,是他們都想當管事,誰也不服誰。他們互相爭鬥,將采買組弄得烏煙瘴氣,一是想將上邊任命的管事擠走,二是倆人都以對方為競爭對手,企圖通過打壓對方,抬高自己,實現由他們來做管事的圖謀。”
王三淡然一笑,半晌又道:“當管事,有什麼明顯的好處嗎?”
武飛雄道:“當然有啊。我派築基中期修士的月供,都是200塊低階靈石。如果當上管事的話,每月另有200塊低階靈石的管事津貼,副管事卻隻有五十塊。既然都是當差,誰不想在多撈靈石的同時,還握有一定的權勢啊!而且,隻有有擔任過管事的履曆,今後才有當總管和長老等高職的可能。總之,采買組管事一職,也是炙手可熱的吧。”
其實王三也知道,當管事的好處,除了上述這些以外,采買管事還握有采買大權,隻要從中上下其手,要想撈外快,那是很容易的事情。
關於這一點,王三在五年多前就已明白。
五年前,王三與西川“兩堂”的采買管事石其子的落雲穀之行中,早已洞悉其中的奧秘。
如果不是有外快可拿,石其子又怎麼可能大手筆買進烈陽草、黃盧芝等靈草,怎麼可能購置三階火蛟煉製赤罡劍。
為了令人眼紅的利益,兩名副管事勾心鬥角,都想當采買管事,再正常不過了。
王三點頭道:“原來如此。那麼,武師兄認為,咱們該采取何種措施,才能平息組內爭端,齊心協力,應對蜀山派的挑釁呢?”
武飛雄盯著王三的眼睛,大膽地道:“武某認為,方副管事和魏副管事倆人的野心,由來已久,恐怕不是一下能消除的。要想改變現狀,除非將此倆人,全部調離采買組。”
王三沉呤道:“將他們調離,就能解決問題嗎?誰來接替他們呢?”
同時心中暗忖,難道武師兄以進言為幌子,心存私念,想將魏全忠和方不圓倆人趕走,取而代之做副管事嗎?
這個念頭在腦海裏一閃,王三不由多看了武師兄一眼。
心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這位武師兄自己,也是一個難剃的頭啊!
武飛雄聞言,微微一怔,沉呤道:“不瞞王管事說,上任劉管事就因婦人之仁,放任魏副管事和方副管事無理取鬧,又出工不出力,臨敵之際互相推諉,才造成劉管事的死難的。武某擔心王管事不明內幕,而重蹈劉管事的覆轍啊。”
武師兄這句話說得大有道理,明顯有關切的意思在內,不管怎麼說,對王三都是一番好意,王三心中感動,便點頭道:“多謝武師兄提醒。武師兄的進言,王某會仔細斟酌的。”
武師兄離開後,王三呆坐在太師椅上,神思內斂,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