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到廣場的時候,氣氛有些凝重。
教堂二樓的坍塌不可避免地讓底層受害,主教大人的擔憂不幸言中,現在廣場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好幾個受傷的修士和教徒。好在由於阿拉斯特等人的主動營救,並沒有出現死難者。
侏儒女盜賊正抱著她的粉色小包衝著自己隊裏的地精醫師尖叫道:“我是盜賊!怎麼可能備有草藥!”
博達克正來回查看著傷者,看到埃爾和戈蘭完好無損地回來,不禁長舒了一口氣:“謝天謝地,我真怕會再多兩名傷患,現在的草藥可完全不夠用了。”
聞言,侏儒瞪了一眼滿臉尷尬的地精醫師:“這個白癡居然在逃跑時落下了自己的包裹,你怎麼不把自己落下呢?我真為你感到羞恥!”
埃爾的目光掃過四周,確定沒有重傷患者後也鬆了一口氣。他摸出腰間的皮囊,半蹲下將裏麵的東西全部倒出,挑揀了其中一部分遞給博達克:“這些是常用草藥,你應該都熟悉,選你需要的使用吧。”
看到盜賊居然隨身攜帶□□之外的草藥,博達克也不由得一愣,但現在明顯不是研究這些細枝末節的時候。
倒是侏儒女盜賊反應比較激烈,她難掩驚奇地嚷嚷道:“天哪,你還有什麼不會的?你能奴役潛魔,居然還會使用草藥!而且……還長得這麼英俊!”
戈蘭的耳朵立刻對某個單詞起了反應。隨即,在他意識到那稱讚並不屬於自己之後,立即產生了對世界徹底絕望的沮喪心情。
好吧,雖然稱讚的對象是埃爾這一點能讓他稍微好受一些,但英俊這個單詞明顯不適用於埃爾那樣的美人。在戈蘭心裏,英俊和美麗分屬於他和埃爾,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哪怕事實上埃爾跟美麗這個詞更是不搭邊。
侏儒界的審美真是異於常人。埃爾憤憤地想。
這時,為埃爾傾倒的侏儒盜賊又再次用她獨特的尖銳口音問道:“這位英雄,我的名字是艾麗,請問您的大名?呃,這隻是同為盜賊的禮貌性詢問而已。”
口中表示“禮貌性詢問”的艾麗滿臉緋紅地用她的小短腿在地上畫起了圓圈,眼底充滿了期盼。
埃爾皺了皺眉頭,正準備開口,忽然有人插口道:“他是埃爾,克裏恩埃爾。”
聲音來自於剛剛清醒過來的樞機主教斯托夫凱博瑞恩。自從被人從聖卡羅大教堂像狗一樣拖出來之後,他就半昏迷地躺在廣場的石板上,沒人知道他是什麼時候清醒過來的。
而現在,他炙熱的目光投注在埃爾臉上,似乎有些激動,同時又有點迷茫。
克裏恩埃爾。
在聽到他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戈蘭不動聲色的揚起了眉頭,瞥了一眼埃爾。但埃爾的表情並沒有絲毫意外:“好久不見了,凱博瑞恩。真沒想到您一路升遷,到現在卻還記得我。”
“我怎麼可能忘記。”凱博瑞恩虛弱地喘了口氣,目光一刻也沒有離開埃爾的臉,“我真是糊塗了,之前你帶著麵罩居然沒認出來。瓦尼亞大陸黑發的人可並不多見啊,我早該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