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弘輝不禁接道:“也就徹底對他死心了。”
皇後默然。
向弘輝看著她:“這麼多年,你終究還是贏不了母後……”
皇後也不惱,淡淡的笑了:“姐姐她什麼都好,待人溫柔又是才女,自然人人都喜歡,姐姐可疼我了,她知我也對皇上有情,有時候故意把皇上向我這裏推,若不是她……我哪懷得上,姐姐她就是心善……”她這麼說著,眼淚奪眶而出,她用袖子輕輕擦去,左手依然搭在扶手上,血從手腕慢慢溢出,快速浸透了地毯,她的臉色發白,輕聲道,“姐姐其實不適合在宮裏住著,我也不適合,我本想找一個良人,相夫教子,可惜沒這個命……”
她低聲喃喃,後麵的話很快聽不清了,她慢慢閉上眼,向後靠去,久久沒有再動,似是睡著了,皇後正裝穿在她身上,高貴而不可侵犯。
這人溫婉了一輩子隻狠過兩次,且都是為了一個男人,一次是為了得到他,另一次則是為了報複。
向弘輝靜靜的望著,跪下恭敬的磕了兩個頭,以謝對他和親弟的養育之恩。他開門出去,外麵站著一個太監,見到他恭敬的道:“殿下,皇上請您去禦書房。”
他冷笑一聲,抬腳就走,踏進書房時宮內的侍衛恰好領命去圍向弘洋的行宮,他不禁低笑:“這事與他何幹?”
澤南的國君喝了口茶:“他是個不安分的,聽到宮內出事定要進來看看,朕想清淨清淨,而朕把他圍了,下麵那些小的看見後就不敢隨便鬧了。”
向弘輝應了聲,站在書房中央,連禮都不行。國君也不在意:“你二弟的毒是你下的?”
“是。”
“皇後呢?死了?”
“嗯。”
國君沉默片刻:“當年的事朕也是最近才知,你都知道了?”
“嗯。”
“他是你親弟弟。”
向弘輝笑了:“他若不是兒臣的親弟,定要為他母後報仇,兒臣自會用解藥換活命的機會,可他是,這解藥兒臣反而不給了,與其讓你糟蹋倒不如兒臣親自結果了他。”
國君盯著他,半晌後忽然問:“那毒藥是他自願吃的?”
向弘輝有輕微的一怔,繼而回神:“藥是兒臣給的,他知兒臣要去找皇後算賬,就自己吃了,免得皇後一死你殺了兒臣,誰知她自盡了,更誰知當年的事你竟也知道,他這毒藥吃的實在冤枉……”他嗬出一口氣,“他說你們的事他不後悔,可你呢,你又把他當成誰?母後早死了,你如此待他,母後泉下有知會作何感想,嗯?”
“你二弟不是任何人的替身,反而是你母後,朕都記不清她的樣子了,朕這樣說……你怕是一樣會怨朕。”
向弘輝不答,久久的沉默。
國君問:“小惜剛剛看過,解藥隻有一顆?”
“告訴你也無妨,聖華皇宮內有一處暗閣,解藥就被兒臣扔在那兒了,你若有辦法在十日內尋到就去吧。”
且不說聖華皇宮不是輕易能進,單是那處暗閣都不知要尋多久,更不知到底有幾處暗閣,國君一時沒忍住:“你……”
“你可要殺了兒臣?”
“你想要什麼?這把龍椅?”
向弘輝頓時笑了:“這把椅子兒臣最開始想過一陣,後來對這皇宮的事實在煩了,也就作罷,兒臣自己沒有想要的,若讓你放過二弟……你可願意?”
清晨的陽光重新灑向這片大地,龍天才伸伸懶腰:“六天……”
雲閑嘴角一抽:“哥,我同情你。”
龍天才幽幽的歎氣:“他們到底什麼時候來救咱們?”
“不知道,等著唄。”
龍天才繼續歎氣:“我沒時間等了……”他的目光一轉,見台文寬又坐在椅子上呆呆的望著房門,不禁問,“你真沒想過他被山賊幹掉了?”
台文寬一僵,顫聲道:“他一定會來救我!”
龍天才點頭:“好吧好吧,這種事心誠則靈。”
台文寬咬著嘴唇:“我好歹還有時間等,你就不一定了。”
雲閑撲哧一聲笑了,龍天才陰森的盯著他,台文寬默默的向後縮,仍是不服氣:“到時候你毒發身亡,我看你以後怎麼欺負我。”
雲閑笑得更歡:“哥,兔子急了也咬人,這話果然不假。”
龍天才一怔,意外的沒有惱火,而是圍著台文寬轉了轉:“我忽然有個辦法想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