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有關浪漫和青春衝動的定義在我的思想裏越來越混沌,讓我無法自拔且如饑似渴地遠遠凝視著它們。
我不知道今年冬天的雪花會在什麼時候落下,什麼時候漫天飛舞和什麼時候柔弱無骨,什麼時候純潔和什麼時候沾染上那些泥沙。
就象我不知道青春是在什麼時候離開我的。
從前,我相信李璐說的一切,我相信李璐的一舉一動。現在,我依然相信。
那些美麗的相信竟然那麼的固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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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最終沒能抱著吉它在女寢樓下唱那首鐵石動腸的情歌,我們也沒能把自己的名字刻在足球場的老槐樹上。我們沒能成為萬眾矚目的明星,我們也沒能成為一個大款。我們在夢想麵前顯得那麼的膽怯和無能為力。我們一直都在說自己是個浪費生命的廢物,可是我們從來都不曾真正改變過什麼。後來我們發現,我們在午夜12點鍾的大聲唱歌,隻能宣布著自己周而複始的空虛和寂寞。我們什麼都沒有抓緊,我們做的不夠好。我們回憶起來頗多遺憾。有時候我們這樣說:“算了,那是1996年該做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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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我講述了許多事情。我往往想起李璐。
我知道,李璐就在這字裏行間,就在我沒有提及她名字的字裏行間。我的所有感動都好象是因她而起。
突然間想起來李璐會著急的不得了:“徐濤,我在哪兒呢,你怎麼還沒寫到我呀,你把我放在哪裏了?”
突然間想起李璐說過:“徐濤,我知道,我就在你午後撥動著的琴弦上跳舞呢。”
我親愛的,我心裏麵最柔弱的部分。
那時候,你愛過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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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6年的12月份雪下個不停,一切在突然間安靜下來。校、係的各項活動慢慢地銷聲匿跡,我和朝君也沒有多少機會可以聚在一起。畢竟,12月了,距離期末考還隻剩下一個多月的時間。
大部分96級同學因此陷入一種不知所措的狀態當中。在經曆了兩個多月的風風火火之後,一種淡淡的茫然開始在這個群體裏彌漫並且逐步擴散。學習已經學不進去,不學習又要考試,許多人蒙了。
我也沒能擺脫這種狀態氛圍。常常是抱著書本從清晨坐到夜深,在對知識幾乎一無所獲的情況下徒勞安慰著自己,打發著周而複始的時間。
盼望考試的結束又懼怕考試的到來。我甚至失去了不太純粹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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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種茫茫然然當中揮霍掉了餘下來的40多個日日夜夜。1月12日,終於考試了。
理所當然的考了個一塌糊塗。但我仍然打了個響亮的口哨。我甚至嘟囔出高考結束時的一句肺腑之言:“去你媽的吧!”
晚上7點多鍾,我和小鋒接受某學哥的指導,在夜色的掩護之下,匆匆“拜訪”了所有的任課老師。這些老師無一例外的接受了我們的“拜訪”,他們接過煙酒的時候滿臉堆笑。
就是這些人,我們管他們叫“人類靈魂的工程師”。
真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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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離校很早也很匆忙。
放假了。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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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生活的第一個六分之一。
寫和回憶都特別淩亂的六分之一。
被許多人無奈地稱讚為最充實的六分之一。
我不知道知道不知道的六分之一。
真快,六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