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麵是什麼?”尤素問。
老安聳肩:“是黃九嬰親自布置的陣眼,二十年我從來沒下去過,不知道裏麵什麼情形。有一條原則你記好了,此為陣眼,必有鎮物,沒那麼複雜,隻要下去把那物拿出來,陣眼自破。”
尤素看看我和鳥爺,平靜地說:“我先來吧。”
老安讓人取來一隻手電,尤素來到地洞前,把手電別在腰裏,兩隻手扶住洞口,一縱身鑽了進去。眾人湊過去看,裏麵又黑又深,森森冒寒氣,尤素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黑暗中。
等了片刻,下麵忽然亮起光,尤素的臉在極黑極深的黑暗中顯出來,他抬起頭看向外麵,喊著:“已經到底了,發現一條甬道。”
老安在洞口指揮:“往裏進。”
我和鳥爺衝著下麵喊:小心一點。聲音傳進洞裏,四麵回響,尤素沒有做任何表示,光亮一閃即逝,他應該是進了地底甬道。
我們在外麵焦急等待,我渾身焦躁異常,坐臥不安,時不時脖子後麵那個印記還癢,用手摳了兩下,惡狠狠地看向老安。
老安知道我在看他,陰惻惻的臉上露著笑,絲毫不以為意。
下麵響起尤素的聲音:“到了甬道盡頭,看到了一些東西,我該怎麼辦?”
“看到什麼?”老安趴在洞口向下喊。
好半天,尤素才道:“是一口很奇怪的棺材。”
眾人麵麵相覷。老安問棺材是怎麼布置的。
尤素在洞下說:“甬道盡頭是一個不大的山洞,大概兩米多高,那口棺材就豎著卡在洞口,緊緊塞在那,給我感覺像是承重梁,一旦棺材沒了,洞就塌了。”
“還有什麼?”老安問。
尤素說:“洞裏太黑了,我沒敢進去,看見這口棺材趕緊就跑回來。”
老安想了想說:“你一定要進洞裏,看看裏麵有什麼,如果什麼都沒有,說明陣眼的玄機就在這口棺材上。”
“好吧。”尤素再一次返回進去。
這次等的時間就長了,我盯著表盤,一分一秒過去了,簡直就是煎熬。
大概十五分鍾後,下麵響起聲音,尤素聽起來特別疲乏:“外麵人在不在?洞是死路,呈虎口形,裏麵都是尖銳的山岩,我掃了一圈應該是什麼都沒有。”
“那玄機就在棺材上。”老安道:“你把棺材蓋打開,看看裏麵是什麼。”
下麵沒有聲音,隱約還能看到光亮在,說明尤素沒有動,不知他在想什麼。
我趴在洞口喊:“尤素,用不用我下去幫你。”
尤素聲音從下麵飄上來:“這裏太窄,一個人騰挪都費勁,別下來添亂了,我去開棺。”光亮消失,他再一次進入洞裏。
大概半個小時之後,他的聲音再次響起:“棺材打開了,裏麵是一具幹屍,手裏拿了把劍,我沒敢動。”
“什麼樣的劍?”老安問。
尤素喊:“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劍,劍頭是平的,整把劍呈黃褐色,上麵還有天然形成的紋路,看不出是什麼做的。”
“那是牙劍。”老安說:“是象牙雕的,這就是陣核。把它取出來,這個陣就破了,快去吧。”
能聽到尤素重重喘息一聲,他再一次返回進去。
他剛進去,我就有種不好的預感,渾身不舒服,尤其胸口沉甸甸的,眼皮子直跳。我看到鳥爺也是臉色蠟黃,他似乎要和我說什麼,還沒出口,突然“轟隆”一聲巨響,整個地麵像是地了震。
我扶住牆保持平衡,隻見一股濃煙從洞口冒出來,像是下麵燒了一場大火。
我腦子頓時炸了,我靠,下麵不會塌陷了吧?!我和鳥爺趕緊跑到洞口,顧不得濃煙熏人,大聲喊著:“尤素,尤素。”
老安走到屋外看看,再回來,興奮地說:“這個陣破了。可以去下一個。”
我血灌瞳仁,大腦一片空白,疾步來到他的身邊,一把揪住他的衣領,狂吼:“你這個老畜生,還我的朋友!我朋友埋在下麵了!”
老安身體像是沒有一絲力氣,老頭軟塌塌的任由我拽著,他盯著我,也不說話,呲著黃板牙就是陰笑,一聲一聲像是老烏鴉。
我恨不得一拳打死他,可這老頭不反抗也不說話,任憑撕扯,有一拳打在棉花上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