鵬山之巔,禪蓮寺大雄寶殿上,眾僧盤膝打坐,似乎在虔誠的念咒,木魚聲聲,鍾磬響徹,方丈房內,兩名身穿藍色僧袍的老和尚望著天穹上的一團景象,隻見一本金黃色的書卷直奔禪蓮寺而來。
“師弟,有殺氣,貌似還挺大的”。
“我又豈不知有殺氣,隻是沒想到這才不過短短一年多,這小子居然能夠到這一地步”。
“你就不下去救助這小子一把,好歹他也是你徒弟”。
“我知他命中有此一劫,若處處護著他反而對其不利,倒不如讓他磨練磨練”。
“你看他好像入山了,咦,我怎麼感覺他的氣息越來越弱,好小子原來還有這一手,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哈哈哈哈”,住持濟慈笑罵道。
“來我寺沒多久,這小子心智也算略顯成熟,隻是還不夠”,那鐵塔般的中年男子輕輕歎了口氣。
卻見任問修暗暗運起斂息訣,如潛龍如海般隱沒在那片深綠色的竹林之中,他依稀記得後山之下曾有一條七寸扁頭眼鏡蛇,當日若非禪蓮寺暗中保護,此刻的他早就被送入蛇肚,不知在哪。
或許是抱著僥幸,所以任問修決定試試自己的功力,所謂一山不留二虎,兩虎相遇,必有一傷。
很顯然,任問修這是想借刀殺人!隻是這刀真的那麼好借嗎?
也就在拿到墨綠色煙霧從天而降之時,突然山林間的湖水沸騰了,一條七寸長的扁頭水蟒從湖水中竄出,水花四濺,水墨色的鱗甲在靠近地麵之時,瞬間變成土黃色,九個尖銳的小翅不停的煽動,蛇頭上一顆金黃色的圓球懸浮,似乎是感受到了墨綠色的濃煙給他帶來足夠威脅,所以它不得不拿出全部戰力來應對。
“好家夥,這是什麼”,男子失聲大叫,他做夢都沒想到自己會被人如此擺了一道。
“嘶……嘶……嘶”,紫紅色的蛇眼此刻緊緊鎖定眼前這個男子,蛇嘴勻勻吐信。
男子舔了舔嘴唇,眼眸中露出嗜血的灼熱光芒,手中一招,一把通體紫墨色砍刀緊握在手中。
“控物”,男子一聲大喝,另一手射出數十道紅芒朝著竹林而去,頓時就有數十道竹葉被男子吸攝而來,隨後男子當頭對著蛇蟒連劈數刀,蛇蟒狂吼,從嘴裏吐出令人作嘔的綠霧,狂風呼嘯,霧氣攜帶著蛇蟒身上的獨有的特性,遍布整片竹林,隻是這一刹那,地麵變黑,竹林枯萎,幸虧任問修及時躲入經卷之中,否則隻怕也會遭受不必要的波及。
“好厲害,果然有些道行,若是喝了你的蛇血,隻怕我又要提高一倍功力,還有那顆蛇丹,我若是吞下煉化,哪怕不能成為聚元境也會立即到達開元境巔峰,到那時我在家族的地位又要有所提高了,哈哈哈哈”,男子喃喃自語。
任問修冷笑,心道:哼哼,就讓你們窩裏鬥,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到時候我再撿現成,來個一鍋端”。
禪蓮寺,方丈房內,兩位老和尚臉上露出讚賞,納氣境的修真者或許還可以勉強瞞過,但對於比任問修這種高出兩個境界的人來說,這一點點小技巧早就暴露無疑,此刻兩人麵帶慈祥的笑意。
那鐵塔型中年微微一伸手,兩道蔥綠色的光芒衝入竹林,頓時一道蒼綠色光芒從地麵生起,顯然是一道結界,禪蓮寺曆代祖師都會給當代護法長老予以一道令牌,令牌中的天地真氣可維持整座鵬山萬物生長穩定,比如當旱災來臨時,令牌可自行布雲降雨,維持花草樹木發展,同時為以防有人偷竊,所以令牌可自行出入藏經閣,而此刻令牌卻是啟動曆代祖師遺留下來的護山結界。
聚元境的修士雖然可溝通天地真氣,但由於本身魂力不夠,所以是無法布置護山結界的,頂多是利用幾塊品階較高的真石或者需找到一處天地真氣較濃的礦脈,以作防禦庇護之所。
濃煙消散,巨蟒嘶吼,露出那一名身材清瘦的青年男子,一席血紅色長衫包裹,臉上幾乎沒有什麼血肉,或者說男子的臉色除了青黑色的血管便是薄薄的一層臉皮,血紅的骷髏頭清晰可見。
“你,值得我拿出全部力氣”,巨蟒口吐人言,蛇嘴吐信。
“果然是成了精的蛇怪,你同意值得我出全力”,男子的臉色透露出一絲說不出的邪異。
金珠閃耀,分化出數十道蛇影,蛇尾掃射,一時間令人看不出哪一個是本尊,隨後綠霧輕吐,然而男子左手掐訣,右手持刀,腳踏七煞步,速度也不快。
都說斬蛇砍七寸,可是這條蛇也才七寸之長,這也使得雙方陷入僵持之戰。
“蹬蹬蹬”!
男子嘴角溢出絲絲血跡,一把砍刀直接往蛇身奮力一劈,隨後便如同斷了線的風箏直接飛出數十米,直至那把砍刀刀尖在地麵劃過數米,擦出朵朵火花,最終刺入地麵才肯作罷。
幾乎就在雙方鬥得正猛烈之時,任問修突然從男子後背一腳踢去,蛇蟒嘶鳴,蛇尾一掃,直接掃中男子頭部。
“哢嚓”,男子頭部碎裂,不過在男子臨死之際,那把紫墨色砍刀刺入蛇蟒肚皮,一道劃落,來了個開膛剖肚,光芒消散,蛇蟒化作一根通體紅色的七尺燒火棍,棍棒的一端呈倒掛之鍾,尾端兩側各鑿有小孔,掛有九個小孔,然而另一端卻是直接將那截紫墨色長刀自行融合在一塊,血紅色的棍身直接將男子的屍身吞噬,隻見男子的血肉正在快速枯萎,濃厚的血氣此刻正消融到棍棒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