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喪哭廟!
祖廟是祭祀祖宗的地方,祖廟被燒波及祖宗,子孫理當哭祭,算是一種請罪。隻是哭廟這一詞總讓人覺得有些不好的意思在裏頭,往往都是那些自認為有極大的冤屈卻又無法申訴之時采取的一種極端的法子。
孔聞韶是什麼意思?是要這次祖廟失火是失德?
還有那些在邊上的叔叔伯伯們都是做什麼的吃的,由著一個晚輩糊弄?
張氏不悅的道:“這是要做什麼?”
九老太太亦道:“正是,咱們去看看。”
張氏隻得應下,下人抬了步輦來請張氏坐上去,還未出二門,一個仆婦匆匆忙忙的趕來,在張氏的耳邊了幾句話,張氏的臉色立馬落將下來。這也就是那麼一會兒的功夫,世芸瞧見張氏使了個眼色給那個仆婦,卻是又道:“你看著辦就好了,我這有要緊的事,待我回來再!”完又是個眼神。
世芸很是好奇的看著那個仆婦,到底是什麼事做的這樣的機密。
一夥女人浩浩蕩蕩的去了祖廟。
還沒看到祖廟的損失如何,業已聽見哭號聲,再走近一看,當中披麻帶孝,跪席哭號的正是長房長子孔聞韶。十多歲的孩子,不住的磕頭,不住的請求祖先原諒。
“韶哥,你這是在做什麼?還不快把韶哥拉開!”披麻戴孝,他鬧的是什麼戲?
孔聞韶用力的揩了一把眼淚,看著張氏,卻又磕頭:“二嬸。我在向祖宗請罪!是子孫沒不孝,沒有守護好祖廟。讓祖宗蒙難。”他著又砰砰的連磕了幾個頭。
孔聞韶的這一動作更是贏得了三太太的讚同,她正愁自家老爺的過失怎麼掩蓋過去。孔聞韶是頭一個來滅火的,他自己承認有罪,旁人誰都脫不開人,就連那個遠在京城的衍聖公也逃不過去。她樂得有那麼多的人一起連坐,少不得道:“韶哥兒的是,確實是我們這些子孫看護不周才出了這樣的事,自當向祖宗請罪。”三太太著已經跪了下去,她還特地丟了眼神給自家的幾個兒子,那幾個也是機靈的。忙跪下來磕頭。
張氏的神色不好,子孫都有錯,也行,可是這一句話就已經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他們這一房頭上了。他們現在承襲著衍聖公的爵位,祖廟的打掃看護甚至是祭祀都由他們承辦,到最後,有錯的其實是他們。
“祖廟是我孔家之根本,祖廟毀,如同毀吾等根本。我願食蔬百日。素服如喪三年,向祖宗請罪,隻希望祖宗能寬諒我們這些個子孫。”
九老太太滿意的看著孔聞韶,她就覺得這孩子不錯。祖廟出事頭一個到,比那些個叔叔伯伯們還要盡心盡力,如今又素服哭廟。還發願如居喪,這長房的孩子果真不一樣。
“就是這個道理。大媳婦。取素服來,我也食素百日。為祖宗守百日的孝。”
九老太太一發話,九房的大太太忙命人回去取素服來。
九老太太這麼一發話,四太太亦附和的道:“都韶哥年紀頗知禮數,果然如此。我們到讓一個晚輩比下去了。”
“嫂嫂這話的,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像我們這樣的人家的孩子再怎麼努力也越不過老祖宗去,不過咱們這些長輩卻都希望孩子有出息,盼著他能光宗耀祖。到底是嫡子嫡孫,從的教養就是不一樣。”七房的太太雙眸帶笑的看著孔弘緒那幾個庶子,庶子同嫡子的區別就在這,長子同其他的孩子的區別也是如此。
九老太太聽了七房太太的話點了頭:“你的是,隻有越來越好的道理。”
張氏聽了這些人這麼隻有咬著牙。孔聞韶。這個前頭衍聖公的嫡子這個時候跳出來做什麼?輕飄飄的又將眾人的滿意奪了回去,不行,她的孩子要繼承衍聖公的爵位,好容易得來的爵位難道就要這樣的送給旁人麼?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