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傾挽著費曼公爵的臂彎,走出了金碧輝煌的莊園,園子外麵,也滿是賓客。
侯爵找回“親生女兒”,立即在整個巴黎的上流圈子裏廣而告之,政商兩界和影視圈的名人們來了不少,宋傾一走出主樓到了樓前的噴泉水池邊,就看到幾個熟悉的麵孔,都是影視圈裏大佬級的人物。
那些人也淡笑著看著她,點頭示意。
費曼公爵轉頭,溫熱潮濕的氣息噴在她的脖子上,還是用鳥語一般的法式英文說道:“侯先生對你這個女兒非常好,你看,為了把你介紹出來,把大半個巴黎城的名人們都請來了!”
宋傾保持著淡笑,說:“依我看,這些名人們的風采,沒有一個及得過費曼公爵的呢。”
說著話,不動聲色地朝麵前經過的一個侍應生走去,借著端酒的功夫,甩開了腰上那隻黏膩的大手,真想當場就剁了那隻鹹豬手!
費曼公爵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臂彎,目光落在宋傾被緊身裙包裹的身材上,神情漸漸變得不耐煩起來。
他轉頭朝自己身後的兩個保鏢打了個眼色,那兩人立即一左一右地朝宋傾圍了過去。
宋傾端了一杯香檳,回頭就看到費曼公爵滿臉冷笑地走過去裏,指了指不遠處的花園:“宋小姐,咱們去那裏走走吧?這裏人多,說話多不方便。”
她扯扯嘴角:“那裏沒有燈光,太黑了吧?”
“就是黑了才方便。”
一邊和費曼打著馬虎眼,一邊轉頭去看侯爵派來跟蹤她的人,那個保鏢一看費曼這架勢,果然立即低著頭向上頭請示了,隨即得了準確的指示,轉過臉,當做什麼都沒看見。
她眸光流轉,忽然嬌笑著朝費曼說:“唉,那好吧。”
費曼嗬嗬冷笑著,忽然伸出他那枯柴一般的手死死地抓住宋傾的手臂,帶著她朝黑乎乎的後花園裏走去。
莊園極大,總有燈光照不到的角落。
後花園裏間雜著種滿了高大的梧桐樹和半高的灌木叢,費曼拉著她走到最後一個路燈時,就朝身後的兩個保鏢打了個手勢,兩人立即站住,不再跟著朝前走了。
宋傾一看這情形,嘴角嬌笑的弧度忍不住加大了。
“費曼先生,您這樣拉著我在宴會上消失,不太好吧?”
費曼一邊冷哼著,一邊拉著她,推搡著進了花園一角的灌木叢裏,踏過尖利的灌木,兩顆高大的梧桐樹下,居然有一個廢棄的秋千。
費曼冷冷一笑,抓著她的手,就讓她背過身去,想讓她趴在秋千上。
宋傾裝作驚慌失措地喊:“哎呀,費曼先生,你這是做什麼?”
費曼聲音陰鷙,帶著傲慢的不屑:“你不知道嗎?你爸爸把你賣給了我,我想怎麼玩就怎麼玩。他已經被財團放棄了,想用我的錢起死回生呢!你乖乖趴好,我心情好了,錢不是問題!”
宋傾聽得冷笑不已,轉身看著費曼急不可耐地拉開拉鏈,掏出了自己的“棍子”。
她俏臉生寒,突然撲過去,狠狠地一撞,與此同時,兩隻手死死地抓住他的腦袋,一手抓頭發,一手捂嘴巴。
費曼身體被攻擊,一時間還不能慘叫出聲,隻能瞪著大眼睛。
她一瞬間毫不猶豫地狠狠撞了他三四下,費曼終於翻著白眼暈過去了。
嘿嘿冷笑兩聲,她拍拍手,扶著他輕輕躺倒在地。
那兩名保鏢一直沒有發現什麼異常,還老老實實地站在遠處等著。
宋傾動作麻利地把自己身上的晚禮服脫了,把費曼身上的西裝和褲子都穿在自己身上,西方人身材太高大了,好在她的身材也不算嬌小款的,稍微卷起褲腿和袖子,想了想,幹脆把領帶舍棄,解開了襯衣的領口。
看上去瀟灑不羈。
莊園不時地有人來赴宴,大門那邊的守衛查的很緊,她幹脆也不著急走,撕了自己的晚禮服,把費曼五花大綁了扔在灌木叢裏,還貼心地脫了他的襪子把嘴堵了!
然後,笑眯眯地順著小道去了葡萄園裏,躺在葡萄架下靜靜地等待。
沒等太久,不遠處的夜空上,就有兩架直升飛機轟隆隆地飛馳過來,打著強大的聚光燈,靠近莊園上空。
與此同時,莊園外,四麵八方有大批的武警悄無聲息靠近過來。
莊園裏的歡聲笑語終於停頓了一下。
侯爵在大廳裏等著費曼公爵完事,好商量費曼給他注資的事情,可是等了不到十分鍾,外麵居然就騷動起來。
保鏢立即跑過來,低聲說了句:“先生,外麵來了許多武警,莊子被包圍了!直升機都到了上空了!”
侯爵頓時變了臉色,要不是雙腿已經萎縮,真是驚得恨不得當場站起來才好:“什麼?!報警器為什麼沒有動靜?”
他這莊園,自打買下來,就花了巨資買了一套安全係統,平日裏別說是個人,就是隻老鼠,靠近莊園外牆一百米之內,就會有警報的,所以進入莊園的人,都有門禁卡分發。
保鏢的臉色也很不好看,耳機裏傳來慌亂的吼叫聲。
“安全係統失靈了,大門已經被撞開了。”
說時遲那時快,門外已經傳來賓客們驚慌失措的叫喊聲了,許多賓客都是慌不擇路地順著警方的喊話朝外跑。
場麵一時間混亂不堪。
侯爵坐在輪椅上,咬著牙看這偌大的宴客廳裏一瞬間就沒了什麼人,怒道:“宋傾呢!”
“小姐被費曼公爵帶到後花園裏了。”
“去找回來!我們去密室,從地道走!”
“是!”
那保安隊長得了命令立即拔出槍,還沒來得及轉身推開,四麵的玻璃窗就被從天而降的武警們踹開了,伴著嘩啦啦的玻璃破碎聲,咄咄的槍擊聲傳來。
保安隊長立即一槍撅了身邊的一個武警,轉頭護著侯爵,吼道:“上電梯!”
侯爵手裏也接了一把保安遞過來的M3衝鋒槍,一邊和武警槍戰,一邊朝那保安隊長吼著:“去找人!”
“找到之後怎麼辦?”
“要活的,帶走!”
“是!”
保安隊長咬牙,貼著地翻滾著,很快就到了大門邊,隨手扯了一個還沒來得及跑出去的女賓客,拿槍抵著她的腦門,一路不停變幻著身形,朝後花園跑去。
因為有人質在,槍戰的範圍隻是在宴客廳四周,莊園外的賓客在緊急地疏散,宋傾就混在這些賓客裏,沒費什麼勁,就走出了大門。
剛要跑路,就被一名警察拉住:“喂,你的ID給我們看一下。”
宋傾眼珠一轉,忽然扯住那個警察,叫了一聲:“先生,我不是賓客,我是被侯爵從中國抓過來的人質!我叫Afra Song,你現在可以驗證我的身份,網上到處有我的照片!”
那警察是個三十來歲的白人,低頭看她一眼,想了想,指著牆邊喊道:“你先站到那裏不要亂跑。”
宋傾撇撇嘴,還是老老實實地走過去縮在了牆角裏。
不怪這些警察多事。
警方趁著宴會來突襲,就是因為今天整個莊園的防備會集中到莊園內部,誰也不會把注意力集中到防著警察打上門來。
可是也有個壞處。
人太多,情況太混亂。
難保不會有三山會的人趁亂裝成賓客跑了。
所以每個人都要驗證一下身份。
莊園裏的槍戰還在繼續,她捂著耳朵靠在牆邊,飛彈仿佛就在耳邊劃過,她還是第一回經曆這麼大規模的槍戰,此時此刻,隻能心裏想著三哥……
“Afra……傾傾!”
她霍地抬頭,看向不遠處跟著警方一起下了直升機跑過來的男人,他穿著防彈背心,一身磊落地踏著慌張的步子奔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