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以後,一直都安靜著。我沒有再見到父上與母父;家裏更冷清了。冷清的我都不想住下去了……
今天,是去見女皇的時候。母父一早便來到了我的屋子,他的眼眶有些微紅。咳嗽幾聲,掩飾自己的不自然。“你……”柳痕·嵐最終還是沒忍住,開口道:“你今天要去見女皇,我……”
“母父,我明白。”我斂下目光,一言不發。“我知道該怎麼做。”
“是嗎?”他有些懷疑,更多的是失落。“其實我不想這樣,但是我更不希望你出事。瓊兒,或許當初我們就都錯了!倘若我不曾遇到過你父上,一切都不會這樣。”他還是以前的那個父,而自己仍然是那個掙紮命令的柳痕·嵐。
想要脫離□□,仿佛越發無法逃離。如今,還要憂心的緊緊遏止住自己的孩子。不忍心,真的不忍心。但是,不狠心不行。比起死,他寧願看著這個孩子像人偶一樣活著;雖然很殘忍……
我沒有說話,眼瞳漸漸有些空洞。我想這是我唯一能做的!
柳痕家的孩子不需要多麼強烈的心髒觸感;他們隻需要過人的心智以及機靈才智和轉危為安的油滑即可。
柳痕家的孩子不需要有痛苦這種感覺;或者隻是為了得到女皇所欣賞的空洞以及服從命令的本能。
柳痕家的孩子不需要情感,他們需要的隻有對女皇的衷心,和保持為女皇效忠的毅力即可。
端正的坐著,沒有焦距的瞳孔;白皙的臉龐。就那樣等待著,就可以了……
我乖乖的,像一個任人擺弄的娃娃,無所謂的讓紫翠為我梳頭,無所謂的讓母父為我整理衣裳。最高貴的人偶,隻有被人服侍的權利。它們甚至沒有一絲為自己而動手的能力!
人偶的最大期望就是不要被自己的主人膩了;一旦被嫌棄,亦或者膩味;那麼它們離丟棄就不遠了……
現在,那所謂的主人的目光轉移到了我的身上;上一個丟棄的父上,再上一個丟棄的便是母父。那個女人還要束縛有思想的人多久……
“還在不甘心嗎?”柳痕·嵐撫摸著衣服,不期然與鏡中那一閃而逝的光度相對。
“或者,還是別去了吧。”這個孩子,始終隻是個孩子。女皇雖然年輕,但也算是曆經風霜了……他總是避免不了擔憂。
“母父,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廟。”
目光下沉,最終拿起朱紅,輕輕的抹了一層在嘴上。
原本淡粉的唇瓣瞬間鮮紅鮮紅的,似血。可是卻也邪肆……
尤其點上朱紅的主人,帶著一雙不甘心的眼睛之時。
“瓊兒!”
“緊張什麼呢!”我看了看屋頂。“一直都該這樣的不是嗎?隻是,我有一個疑問。”
“什麼?”柳痕·嵐捏緊了衣服,心裏不上不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