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如果可以,你願意離開這裏,帶著父上遠走高飛嗎?”見母父幾次欲言的樣子,我堅定的看著他。讓他有種心虛感。“我隻想聽實話。”
實話?柳痕·嵐有些別扭,什麼樣的話才算實話呢?他悶悶地吐出一口氣;但是心裏仍然不痛快。他的手撫上自己的胸口;那裏憋悶了幾十年了……不甘心,早就不甘心了。也算是認命吧;那離開呢?
思索再三,柳痕·嵐終於開口了;甚至我感受得到他的顫抖與迷茫。他說:“我已經分不清楚壓抑之下是什麼感覺了;也許這麼多年,像一個人偶一樣接受命令,執行命令成了一種慣性的模式。我,曾經很想,很想擁有自由。和你父上的那段時間,幾乎每一天我都感受到無與倫比的快樂;隻是,我們慢慢在這種情況下變得有些漠然,甚至很多本性全部被隱藏在人皮之下;不是不為所動,而是無法放/縱。不是冷眼旁觀,而是與己無關。至於會不會像當年那樣選擇離開,或是可以離開的想法;我已經不知道了;但我相信,如果這種命令真的出現了,我和你父上應該會有不同的想法吧。我不能說那是釋然,也不能說會立刻選擇離去。我隻能說期待成真,我們多少會欣慰,會……會安穩吧!”
“也就是說還是會有這個念頭嗎?”雖然問著,但是手卻接過紫翠手中的梳子;自行梳理著長到腰際的黑發;靚麗,顯示著自己的活力……
“或許回答不回答都沒有意義了!”柳痕·嵐笑笑,便為我穿上了長袍,深紅色的;看起來到有些女相。
女皇住在一個很輝煌的地方;那裏哪怕是偷出一顆夜明珠也是格外珍貴。房子不乏是黃色,紅色;種滿了各種綠色的植物;生機勃勃;百花爭豔,池水清清;讓人不自覺有一種舒適而放鬆之感。
我雙手交叉,放在前方,與布料緊貼。長發散落,並沒有紮起來。眼睛平視前方,沒有一點想法,也沒有一點情緒變化。冷冷的臉,繃緊著……
父上與母父焦急的跟著;多次想要上來說幾句話。但都壓製住了念頭;一直到了蘭雅殿!眼看著門縫緩緩地打開,眼看著我要慢慢的進去;父上終於忍不住拉住了我;他一直以來都沒有任何表情,但這次卻是滿滿的擔憂……
沉痛的臉頰,最終父上說:“如果真的無法忍受的話,那麼我們就逃吧。天下之大,我寧願你從此變成螻蟻,我也定不會看你為此而死去。”忍受了那麼多年,比起孩子的生命;權利又算得了什麼呢?當初他和嵐不是沒想過要逃;隻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一直躲躲藏藏,也怕孩子會受不了……
但是如果看著孩子死還要執行命令的話,那麼他隻能說就算是王土又如何?隻要能讓瓊兒好好活著,他寧願躲入深山,也不會低頭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