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盯著眼鏡發愣的許域聽見許父的聲音,心神都被吸引到眼鏡上的他顯然沒有什麼時間跑出去和爸媽好好說話,漫不經心的答了句也算答應了父親。
家裏的自車子早在幾個月前就被張美麗騎走了,電動車也被父親兌給同村裏的給許域湊醫藥費了,所以許父許母平常去趕集都是步行去,平常往返需要二十多分鍾的路程,因為不行走路也多耗費半個小時,這也是許父許母剛吃過飯就準備去趕集的原因,因為再拖一會兒中午飯就要晚點了。
許域知道在自己的昏迷的時候家裏花了很多錢為他治病,可他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原因家裏多花了這麼多的錢,具體的事情他的父母沒有和他多講,因為這件事本身就透漏著深深的詭異,以至於許父許母寧願讓這件事爛在肚子裏:許域沒醒來的日子大部分的進食竟是靠輸液補充,簡單喂食的食物在許域的體內竟詭異地根本沒有消化,在許國柱的建議下老兩口選擇了更加昂貴的治療方案,這也是本來隻是昏迷的許域為什麼這麼花錢的原因,如果不是他醒來的早,早就花幹積蓄的許父許母或許真的就沒有路走了。
許父許母離開了家,院子裏恢複了往日的寧靜,空曠的大院子裏吹來陣陣清風,越過窗戶輕撫在許域的臉上,給他帶來絲絲涼意,讓他因難以抉擇而暴躁的內心也得到一絲緩解。
許域決定要出去走一走,這樣一直坐著也不是個辦法,他把眼鏡放到自己的鋪蓋下方,拿來枕頭壓在上麵,然後來到廚房水桶那裏取來半瓢涼水倒在邊緣生鏽的洗臉盆裏,捧起水狠狠地拍在自己的臉上,試圖讓自己暴躁的心得到刹那的安靜,不過沒過一會兒許域就皺起了眉頭,顯然這種方法不是很適合現在的自己。
“出去走走吧!”
自言自語的許域回到自己的屋裏穿起一件高領的薄外套,他脖子裏的傷疤在他穿著圓領秋衣的情況下特別的顯眼,性格略微內斂的許域不喜歡那些被人當作怪物看,此刻的他不需要他人的關注,尤其是那些嘲笑的目光,會讓他的內心更加的暴躁。
許家村不是一個很大的村子,屬於這個社會上最小的村落——自然村的範疇,村子裏的人口不足百戶,是有一個共同祖先的許家發展而成。村子的布局上按一條十字街分布的,中間穿插著十多條南北向小巷。村子裏不多的人口,卻分布著這麼多規整劃一的街道,弄的這個村子裏熱鬧的地方往往集中到一個地方,剩下的地方冷清的不像話。那些特別冷清的南北向小巷就是許域這次選擇外出通道,他想到村子的西北方向自己家的那塊莊稼地裏去瞧瞧。
五月的鄉村,正是百花爭豔蝶舞蜂飛的大好時節,放眼整個大地一片綠意,莊稼地裏綠油油的小麥早已長出了麥穗,路邊雜草叢生夾帶著幾朵沒什麼香味的野花,各種鳥兒嘰嘰喳喳在路邊高大的樹木上叫個不停,溝渠裏緩緩流淌著清水,裏麵黑色的小蝌蚪若隱若現的歡快的遊來遊去,對許域的到來也是無動於衷。
出來的一路還是比較順利的,在許域刻意的躲避下,他成功的避開了村裏的每一個人,來到了這條通往莊稼地的鄉間小道上。村子裏的人不是忙著自家的事,就是已經來到地裏幹農活,此刻還徘徊在家門口閑坐著的還真是屈指可數,但他們都不在許域經過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