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著有了大概輪廓和長相,想找個受傷的瘋女人應該不難吧,可就是這樣一個女人,卻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半點消息都找不到。
一周過去,依舊沒什麼音訊。
公司裏,顧亦朗在結束一天的會議,把阿平叫來追問結果。
阿平苦惱,隻好相實以告:找不到。
“什麼?!”顧亦朗噌的一聲站起來,眯眼望著窗外,“居然找不到!”
對於這樣的結果,他是極不願意接受,放眼整個海城,他再怎麼說也算商界有頭有臉的人物,就算人脈達不到遍布全國,但至少也不算平頭百姓。
卻整整一個月了,連點蹤影都找不到,你說可笑不可笑?
“董事長,很抱歉!”阿平自責。
顧亦朗擺手,“既然找不到人,那就把人給逼出來!”
“董理長,您的意思是……”
哐!越過辦公桌的盆景,顧亦朗抬腿重重的踢了一腳!
“你這樣,其他的事先放一放,著重催醫院加快整形!”顧亦朗若有所思的一瓣瓣撕扯著盆景的枝葉,一張布滿皺紋的老臉帶著陰鷙和狠辣,“好!他不是找孩子嗎?既然如此那就讓他好好找,按海外的進度他不是年後一個月就能返回嗎?加量,把工期延長兩三個月再說!”
“董事長!”憋了這麼久,阿平終是說心裏的疑惑,“我不懂,就算青夫人還活著,那您要何念瑤整形為的是什麼,難道想在總經理告您的時候,要何念瑤頂替青夫人的身份?可即使是這樣醫學上都能查出來的啊,到時候……”
到時候就算青夫人還活著,您也改變不了重婚罪!
最後這句話,阿平怕再刺激到顧亦朗,所以沒再說。
本以為顧亦朗會發怒,隻是不想他不怒反笑,唯獨那狠辣的臉頰裏,一雙閃著殺氣的眼眸是那麼的明顯,他道,“所以我要開庭啊,隻要一開庭那女人就自動出現了,到時候是死是活可就難講了!畢竟人生在世,總會有太多太多的意外發生。”
一通談話下來,聽得阿平冷汗直冒。
再退出辦公室後,他便聽從顧亦朗的指示,去聯係醫生麵談。
隻是想要追求一模一樣的東西,誰敢百分百保證,一定能做到?
所以在接下來半月的磨骨、微調以及豐-胸手術中,麵對一次又一次的調整,何念瑤再也隱忍不下去,抬手就把護工手裏的營養餐給摔在地。
“不吃不吃,我就是不吃,吃下去做什麼?活著做什麼?又是為誰活 ?”
她的人生,她已經無法法掌控,現在就連唯一的長相和身體也要無法掌控?
轉頭,看著夜色下的玻璃窗裏,那個頭纏一道道繃帶的女人,是誰?她是誰?根本就不是她!
“啊!”何念瑤大叫一聲,不管不顧的就去拉扯繃帶,她不要變,不要以另個樣子生活下去,護工一看這樣的情況,攔不下隻能聯係顧亦朗了。
半小時不到,顧亦朗已經由城東的天藍集團趕到城西醫院,進門就是一陣哄。
哄不住,他就抱著她,盡量壓抑著不讓她亂動,“念瑤,怪我,都怪我,是我在婚禮沒保護你,要不然你的臉也不會受傷,要你整形也是沒辦法的辦法,你知不知道,就顧子墨在海外已經找到費城醫院去了,他要告我重婚罪!”
果然這話很管用,何念瑤立馬不鬧了。
隻是她在意的卻不是什麼重不重婚,而是那個孩子。
她喘著氣,劇烈的,情緒很起伏失控,嚇得顧亦朗以為怎麼了,又是一陣好聲好聲的哄。那抱在腿上,生怕摔著、凍著的樣子,別提多麼深情。
何念瑤趴在他肩上,一雙空洞的眼,恨意在點點蔓延。
她聲音本來就輕,再一哭更加柔啞,斷續的哽著聲,“我…我…就是煩,一個人待久,好無聊,反正都是養傷,我去公司陪你?”
顧亦朗眼裏的女人,含著淚,咬著唇,不止手上帶傷,就連臉上、身上也傷得不成樣子,聲音又柔吧嗒吧嗒的帶著淚,直往心坎上砸。
曆年以來,天藍集團有個不成文的規矩,所有的員工一律不許直招、走後門,全部都要從各地分公司選拔,這也是顧亦朗一直沒正麵同意的原因,可現在不同了,心肝委屈啊,她會哭,直言,“好好好!明天打了消炎針,立馬讓阿平帶你去!”
“什麼職位?總不能讓我去當閑人吧!”
“回頭康複了,直進董辦!”
有了顧亦朗應允,何念瑤也不再鬧了,仿佛又恢複了當初的安分和喜靜。
一開始,她隻是在打完消炎針去公司,漸漸的就演變成護士去公司掛針,集團裏就算有人看不下去,又不好說什麼。
隻好睜一眼閉一隻眼,紛紛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
可是顏青不行,一個半月的修養,差點沒憋死他,出院的第二天直接遞申請就去了海外。
很快,元旦一過,陰曆年就近在眼前。
出差的日子,莫念和顧子墨不是沒有聯係,隻是再多的視頻和通話仿佛都無法緩解心底擠壓已久的相思之苦,特別是這天周末,說好的郊遊。
可是一抬眼,就是喬少錦和彭杉溺在一起,兩人也是沒什麼節製,全然不把她當外人待,隔著薄薄的帳篷,夜裏的時候,總是沒完沒了。
哎喲,那聲音簡直比那次小旅館,清楚了不知道多少倍,真是要多麼臉紅就有多麼臉紅。
第二天,莫念就找了理由,回城。
彭杉趴在喬少錦身上,也不怕中指處的煙蒂落下燙傷男人的胸膛,直眯眼吞雲吐霧的望著好友離開的方向,咯咯的直笑,燦爛的像花兒一樣美麗。
那傲人的曲線,引得喬少錦又是一陣翻滾,沙啞著聲音,“賭她今天就追過去,來不來?”
“今天?”彭杉眯眼,好友的性子她還不了解?就算要去,也是明天,“輸了的人怎麼說?”
“如果你輸了,換我踹你下床!”這該死的、惹火的小女人,每每勾得他欲罷不能不說,還最喜歡在完事後踹他下床,就算想溫存一分鍾都不行,喬少錦這心裏就像被貓抓了,又癢又撓不到,忽然風眸一眯,翻身將彭杉壓在身下。
隻是不等說話,腿間一疼,整個人再次被踹了。
喬少錦怒,“彭杉!你還是不是女人?太特麼粗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