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歸家園是顧亦朗特意按何念瑤的喜好,精裝的六層小別墅。
在送走桂姨,又給阿平去了電話之後,他換了正裝,拎著領帶就來到何念瑤跟前。
老臉堆著笑,“搭這條,好看嗎?”
“挺精神的!”不是帥,不是好看,隻是精神而已,何念瑤穿著真絲半透明睡衣,柔柔軟軟的半垂著眼簾總算是給他打好領帶。
“念瑤!”捉了她的手,顧亦朗讚美,“你真美!”
“是嗎?”何念瑤像是羞澀似的微微低頭,看得顧亦朗又是一陣心血翻滾,無奈精力有限,卻隻能啃兩口解饞。
在他的意識裏,或許從來沒想過,再整容後的何念瑤就算再美又能怎樣?終究都不是她最初的樣子!
就算再愛再寵又能改變什麼?所以何念瑤心情近段時間總是很低落,簡單敷衍了兩下,便催促著顧亦朗趕緊去公司!
“阿平還沒回來,急什麼!”
“好吧好吧!”他不願意走,何念瑤又不怎麼想理會,便有一搭沒有一遝的看了會電視,推說自己累了就上樓休息。
隻是何念瑤沒想到顧亦朗會再跟著來。
昨晚雖然不怎麼盡興,但也算有了一次,她實在想不透這個年近60的人又想做什麼!
其實顧亦朗是吃了藥來的,一番折騰後就到了下午,等不到來接他的阿平,於是吩咐何念瑤打個電話問桂姨,看看有消息沒。
一開始何念瑤不想聯係,是顧亦朗勸說,她這才打。
結果是同樣沒有阿平的消息,這也是她第一次如此盼著阿平快點來,趕緊把顧亦朗接走。
看著那張又要迷糊起來的老臉,何念瑤吸了口氣,找出阿平的號碼再接著去聯係,一撥無法接通,再撥還是無法接通。
於是便打到公司問秘書。
秘書的回答和桂姨一樣,沒過阿平。
像是不服氣一樣,何念瑤就擰巴了,在接下來的時間裏一遍遍的撥打著阿平的手機,直到夜色降臨,他的通話終於有人接聽了。
隻是開口說話的人,用她不怎麼能聽懂的方言說:你朋友出事了。
刹那,顧亦朗這才驚醒了似的,“什麼?出事了,怎麼就出事了?出了什麼事?”奪過手機就是一陣追問。
何念瑤不知道對方都說了些什麼,卻見眼前的男人一下子泄了氣似的坐在了地上,沉默了片刻嗚咽的哭了起來,“怪我,都怪我啊,要不是桂姨說顧子墨聯係不上,我也不能叫阿平出去找,他也不會出事,念瑤,怪我!都怪我!”
顧亦朗老淚縱橫的自責,捶打著自己的胸膛,看起來特別的痛苦,以至於在派出所的民警前來詢問情況的時候。
他當場血壓一高跟著心髒病了。
一直以來顧亦朗的救心丸都是阿平隨身攜帶,犯病了自然想到他,卻是民警提醒阿平已經出事,屍體到現在都沒找到。
一聽這話,顧亦朗更悲痛。
民警沒招,隻好打急救電話,聽聞何念瑤一直和他在一起,也就沒再打擾顧亦朗,找她簡單了解了下情況,臨走時又安慰了幾句便離開,繼續去追查。
一時間,別說搶救顧亦朗的醫生和護士了,就連天藍集團的員工們都知道,因為特助阿平的出事,董事長悲痛交加,人都住到醫院裏去了,想來兩人感情一定很好。
顧子墨知道阿平死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
簡單的黑西褲外加白襯衫,勾勒矜貴的同時,暗隱在窗台處,周身說不出的悲傷。
他對著話筒簡單嗯了聲,對顏青說,“我知道了!”
“嗯,該死的老狐狸!平叔駕齡都有20多年了,怎麼會偏偏在這個時候出事?車子才保養過!”
許多話,電話裏並不方便說,顧子墨隻頓了下,“早點休息,明天去公司再說!”說話便掛了電話,悶悶的點了支煙。
出差海外的時候,莫念不知道這男人戒煙沒,可是自從除夕碰麵,基本就沒見他再抽過。
邁步從浴室裏出來,擦著濕噠噠的秀發,她輕輕走過去。
本想出奇不易的奪了去,卻沒想剛靠近,那正發呆的男人不但警惕性的躲開,俊臉緊繃不說,一雙深邃的眼眸裏還閃著她許久都不曾再見的淩冽。
想到早上他不去公司,也不讓自己出門的事,莫念一怔,“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